第二天早上六点门铃响了,乔爸意料之中地忘记了门锁密码。
大猫早已醒来不知何处,丝琳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赶紧起身跑下楼开门,丝琳的人生中大概只有少数时候都不会匆忙,可是面对半年不照面的老爸,她心里有那么点儿的不淡定了,那双丝腿跑过走廊,又跑下楼梯,在快要到一楼的时候,丝琳一个不留神跌下去,之间大猫此时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站起身稳稳支撑住了丝琳。
惊讶之余,门竟然“啪”的一声开了。
原来乔元坤同志想起了密码,自己打开了门。
“宝贝丝琳!想不想我啊!”爸爸张开了怀抱,丝琳热泪盈眶。
“可恶的爸!”她看到半年不见,而且其中两三个月没有信儿的爸爸,健康壮实,心里只剩下开心。糟糕,本来打算见到这个坏男人好好给他脸色看看,结果还是抑制不住开心。
“爸你走了好久。”丝琳的把眼泪咽了回去,想起了那段缺钱的日子。
“我有一段时间在船上,哈哈,很难说清楚。”老爸看来准备给她讲一个长篇故事。但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猫。
“这只巨大的猫是哪儿来的?”
“你是说猫先生么?”丝琳回头看着猫,笑眯眯地指着说。
“先生?”老爸很不习惯。
“你不要惊讶了,是小本给它起的名字。”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只猫。”老爸开始仔细打量这只猫。
“爸你去过埃及的,没见过埃及猫么?”丝琳的天真令老爸发笑。
“埃及有很多猫,埃及猫品种我见过不少,体型大概没有这么大的。”老爸没有说太多,带着满心的疑惑应付着女儿的热情。
长期住在这座南方城市,丝琳习惯了它秋季的温暖,就连刚从热带回来的额爸爸也天天穿着半袖。一个星期下来,乔爸不觉得冷,但却不停滴打着喷嚏。
“爸,你上医院看一下大夫去怎么样?”
“不用,小毛病,大概是猫毛过敏。”他坐在沙发前喝着啤酒看电视,鼻头都有些微微泛红。
“可是大猫不掉毛,会不会是其他原因?”丝琳回到。
“我大概不习惯猫。”老爸看着电视说。
“爸爸。”丝琳坐在他身边。“它是个挺特别的宠物,十分聪明。”
“哦?”
“是真的,小本有了它竟然变乖了。”丝琳笑眯眯地讲到。
“小本只是一时新鲜。”老爸喝了一口啤酒,笑着说。
“不会吧,大猫那么聪明,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了。”
“你一定要养的话,养一只狗怎么样?我看小型犬约克夏就不错。”爸爸穷追不舍。
“大猫要留在家里。”丝琳有些不高兴了,但她从来都不喜欢骄纵地说话,她凑到爸爸跟前说:“爸爸你经常在外面,这次回家又打算住多久?”
“这次住一个星期,然后我得跑一趟纽约。”爸爸很认真地回答。
“你有妈妈的消息了么?”
“我......一直在努力,大概是她不想见咱们。”爸有些支支吾吾。
“这些年,我基本就是一个人过,和小本相依为命。”
“你和小本相处的不是不错么?”爸爸不知道丝琳有什么用意。
“可是我总是孤独的,缺少家人,你又总是放心不下家里请保姆,所以我养个喜欢的动物也是情有可原。”
“这人和动物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老爸不太高兴。“况且,猫容易携带寄生虫,它们总是吃地上的东西,到处乱跑。”说起猫的缺点,乔元坤真是一套一套的。
“猫先生从来不吃地上的东西。”丝琳奇怪滴发现,说起这一点,她倒是蛮骄傲的。
但是老爸就不怎么骄傲了。
“不在地上吃?那在?”爸爸露出了小孩子般的好奇。
“在桌子上吃啊!”小本欢快地跑下楼。他听到了外公的话。
小本周末在不去幼儿园,一上午就留在楼上和大猫做游戏。
“小本!快来外公这儿,抱一个!”他十分喜爱小本,对这个非亲生的外孙如亲爷爷,小本也喜欢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老的“姥爷”,他喜欢外公抱起自己然后高高的一举,再惊喜地尖叫一声。
“外公!”张开双手向着乔爸爸索抱,然后如愿意以偿地被举高高了。
“大猫都和你们一桌吃饭?”爸爸问。
“是啊。”
乔爸扭头问丝琳:“我这两天怎么没注意到?
“那是因为您回家之后天天都是跟朋友出去吃饭。”
爸爸有些歉意,但还是担心:“许多猫都携带寄生虫,跟猫咪过多接触容易生病的。”
“把它领回家之前,我在医院给它做过全身检查了,它很健康,没有寄生虫。”
爸被丝琳一句话顶撞了回来,丝琳本想这下爸爸不会再说什么了,结果往日从不问家事的爸爸却来了一句。
“你在哪里给猫检查的?”
什么?爸爸这是什么意思?丝琳回忆着那天晚上把猫带回来的场景,是在吴烨一个名叫“小飞”的朋友开的综合宠物服务中心里。
“你还记得么?”爸爸问到。
“是在一家普通的宠物服务店。”丝琳到底是个老实孩子。
“一会儿带他去一家正规的宠物医院做全身检查。”爸爸说完,立刻开心地喝了一口啤酒。
丝琳心里颇不快活,却也那老爸没有办法。
她很了解爸爸,他并不是喜欢较真的人,之所以一定要给大猫做检查一方面很多猫确实携带弓形虫,另一方面老爸可能不喜欢这么大的一只公猫呆在家里。要知道,就大猫这体型,若不是具有温柔的个性,谁见了它都会认为它有攻击性。
它毕竟披着一身豹纹。要知道,中国大陆养埃及猫的人可不多。
吃饭的时候,大猫被丝琳从楼上呼唤下来。乔爸爸惊讶地看着这只猫优哉游哉的轻松蹦上了椅子,文绉绉地用平常的碗熟练地喝汤、吃饭,虽然它不能用筷子,但显然,大猫不需要,它吃过东西脸上完全没有粘上食物。
真是奇怪了。
小本当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以为外公和妈妈不过是带猫去医院美个容什么的,大猫也衣服若无其事的养,你让我上车就上车,你让我坐在座位上我就坐在座位上,乖巧得很呢。
大猫似乎忽略了乔元坤是不是的盯看,每当这位老爸带着疑惑的疑惑的眼神看它的时候,它就放空目光或是转身盯着窗外的风景。
“来,来我这里。”坐在副驾驶的老爸扭过头去,对着后座的猫说。
大猫似乎没听懂。
然后两只大手轻松地把它抱到了前座。
这会儿大猫不高兴了,眼前这个男人剥夺作为宠物的它的自由,非要把它放在他的裤裆附近坐着,大猫眼睛瞬间就变成了“死鱼眼”眼神。
老乔看出了大猫的不悦,他双手卡着大猫的前爪,像是在卡着小孩。
“你从哪里跑来的?”
......
“你确定你是一只猫?”他还不放手。
......
“你有什么目的么?”
老爸可能是稍微的一用力,猫感到不舒服,竟然一个跃起,闪电般地从乔元坤的头顶附近跳回了后座。吓得丝琳和小本一起大叫了一声。开着车的丝琳险些没把方向盘扭下来,车子瞬间偏离了干道。在高速上这样开着车很危险。
老乔虽然中午喝了点啤酒,但他是清醒的,一把把偏离的方向盘打回正,没有发生任何的危险,可是小本却吓哭了。
“爸爸,你吓到猫咪了。”
“哈哈,对不起,宝贝。”
丝琳挺生气:“你为什么挑衅它呢?它可是只骄傲的公猫!”
“我倒觉得是个怪异的猫,你有听过说有的猫是女巫变得么?”
“爸爸!你又在吓人了!”
“小本,对不起,外公错了,今天补偿你啊!你想吃什么!”
骗?放在平常,这招管用,可是现在没用了。猫先生成了小本最重要的朋友,岂能容别人妖魔化?
乔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外公,你是不是不喜欢它?”
老乔哑口无言,望着小家伙认真的样子,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公!”
“我是为了你好。”半晌,老乔说到。
“你就是要赶他走!“小本又哭了出来,老乔有事抱又是哄,却完全没有用。
医生看着这对祖孙不知道该说什么,宠物医院的年轻医生多是喜爱动物的,一看到不喜欢动物的人就会心生不悦,只见美女医生狠狠瞪了老乔一眼,像是在帮大猫瞪的。
可是老乔究竟是老乔,再宽厚再善良也是有原则的,他一再坚持要给大猫做全身检查。
医生们把大猫放在台子上,像是检查小孩一样地给大猫检查起来。期间听到最多的就是医生和助手们议论着这只猫的品种,迟迟下不了定论。
忍着痛被检查完之后,医生给出了结论——它非常强壮,非常健康,没有任何携带病菌或是寄生虫。丝琳满意地听着结果,傲视这老乔
于是老乔满意急了,赶忙问医生:“可以给它结扎么?”
”什么!”这回小本没听懂,丝琳忍无可忍,她决不允许大猫的雄性威猛遭到一丁点的破坏,她起身上前抱起猫,望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爸爸说:“你太过分了,这只猫是我的,你别想动他一根手指头。”丝琳的眼泪在眼圈里转悠,小本像小大人一样站到丝琳身边,与她“同仇敌忾”。
老爸被镇住了,他的女儿从来没对他这样大声说过话,这只猫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力量令女儿如此地去保护。
而此时,大猫被抽血抽得有些懵逼。
“结扎它是为了给你们减少麻烦。”
“绝不能给它结扎!”丝琳回到。
大猫这回像是不懵逼了,它一听到“结扎”这个词,猛地跳在地上,跑出了门。
全科室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这猫一听到“结扎”就跑的这一幕。
以前见过人家的猫在动手术打麻药之前挣扎的,却没见过“听”到后跑掉的,除非这猫听得懂“结扎”
真是奇怪了。
众人奇怪不已的时候,丝琳已经拉着乔本追出门去。
医院的门口站着一个个子很高样子帅极了的男生,丝琳这么一跑出来正好撞到了他的胳膊。
男孩一惊,下意识地捂住被撞的胳膊。
“对不起。”丝琳停了下来,眼前这个男孩子有一双明媚的眼睛,她有那么一秒的出神。
“没事没事。”
丝琳转念一想,他会否看到了猫呢?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只挺大的豹纹的猫?”丝琳知道直接说埃及猫,大概很多人没见过。
“嗯?”男孩愣住了。
“对对,一只很大的猫,只有这一个门,它一定是从这个门跑出去了。”丝琳很着急地说。
“我没有看到。”男孩一摊手,无奈地说。
“那谢谢你了。”丝琳随即去掏车钥匙,然后遥控开了车门,小本自己打开门先爬了进去。
丝琳跟了上去,突然,她心里一震,男孩的眼睛似乎让她感到了某种颤动。
她不由地回头去看,男孩子一副等人的样子,并没有在看她。于是她走向车子。
“小本!”身后有个声音似乎和她同时叫出来,因为车太高,小本差点摔下来,丝琳赶紧去扶住小家伙。
可是身后是谁叫的?
她再次回过头去,男孩子已经不见了,只有老爸在站在门口,异常的帅气,分明的讨厌。
她不再胡思乱想,老爸一上车,他们就驱车去寻找猫咪的踪影。
车上的气氛很不好,小本很是郁闷,仔细搜索着街道上的一切,发出一阵阵的叹息。
丝琳不说一句话,老爸却不住地安慰:“没关系,丢了可以再养嘛,这才养了不到一个月不会有这么深的感情吧。”
“你不常在家,你不知道,不会再有这么有灵性的猫了。”丝琳回到。
“猫这种动物本来就是向往自由的,你关的住它的身体,却关不住它的心。”
“猫丢了,你就开心了是吧。”眼泪竟然涌了上来,她一个急转弯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车速却涨到了100,老爸不由地握住了车顶的把手。
“你不要冲动,你还是我的女儿么?”
“我还是我,你不懂我。”
“爸爸怎么会不懂你?”
“你一年365天有几天是在家里的?你才是那个关不住的人!”
爸爸愣住了,他不再说话,因为,女儿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才更像一只猫。
找到了午后,他们失望了,满城,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没有,全都没有。
回到家之后,小本哭累了,先睡了,只留下丝琳和爸爸两个人在客厅里发呆。
爸爸泡了两杯红茶,加了饴糖,丝琳抱着沙发垫子发呆。
天气阴了下来,秋老虎的垂死挣扎可能到了头。
雨滴打下来的时候,丝琳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下来。她仿佛看到了大猫在雨中淋湿、逃窜,遇到了不法分子......
“乔丝琳。”
“嗯。”丝琳抽出一张纸拭去了眼泪。
“不过是一只猫啊。”爸爸的安慰显然是没有用的。
“我肯定能把它找回来,我已经在所有同城媒体和微信上发了求助。”
“我不是故意不回家的,我夏天的时候差点在索马里出事。”爸爸想去把红茶放了下来。
“你不是去阿尔及利亚了么?”
“我是打算去的。”
丝琳,几度欲言又止,还是开口:”你真正的工作是什么?”这是她最大的疑惑,这家里处处都放着爸爸的收藏,说爸爸是收藏家,可是他从没有拍卖过什么东西,所有的财产都是从哪里来的,她一只有疑惑,却从没有问过,她总是怕知道什么。
而爸爸却总是讳莫如深。“你要知道这么多干嘛。”
“有这么难说么?特派人员?贩毒的?”丝琳这回真是壮了胆子才问的。
老爸似乎觉得很好笑,他摇摇头,看着脚下的那块地板良久,侧过脑袋问:“你看我像么?”
丝琳拿起靠枕砸过去:”我觉得爸爸你就像最大的坏蛋!”
这是气话,爸爸当然长得一点都不像坏人,而却说白了,这个男人不过就四十五六岁,所以生丝琳的时候他也就二十出头吧,丝琳常老爸是“早恋”,看这年龄,估计十几岁就搞定了妈妈。
说起“妈妈”,丝琳记事起就没见过,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小时候,看到同班同学都有妈妈,丝琳哭着要爸爸找一个妈妈给自己;懂事之后,她希望能够找到妈妈。爸爸对“妈妈”的问题从不多说,她甚至怀疑妈妈已经去世了,但爸爸又没有给过确定的答案。
她讨厌这样,老爸对很多问题都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总将她置于疑问的困境中。
这是为什么。
今年春天的时候,丝琳再度问题这个问题,爸爸终于松口说,要开始寻找她。
左思右想,她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妈妈处在特殊的环境之下,不能够来见她,可是有什么情况能阻止一个母亲见自己的孩子呢?第二,妈妈根本就不想见自己。
两种,都或许是无奈,仔细想想,她不想要任何一种结果。
“我是个陨石猎人。”爸爸的回答很突然。
可笑,陨石猎人是什么?爸爸明明有一屋子的法典,难道他不是法律工作者?
太奇怪了。
“那是什么?”
“我是个猎人,我的猎物是各种陨石。”爸爸解释道:“这是一种古老的职业,并不奇怪。”
“这个工作要怎么做?”
“找石头。”爸爸苦笑一下。
“石头遍地都是,你怎么知道哪块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爸爸发出微微的叹息,那一声叹息似乎包含了太多的内容。
爸爸就像是一个谜,没有跟奶奶一起生活过,丝琳不知道爸爸怎样长大,爸爸经历过什么。她越长大越觉得自己的家庭经历实在太过特殊,她就像个孤儿一样长大,除了钱,爸爸给过什么呢?
眼前这个男人突然变得陌生。
爸爸,乔元坤,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律师。
原来律师是个幌子?
爸爸打开桌上石头匣子,拿出一根很粗的雪茄,烟头对着鼻子,心不在焉地闻了闻。
“爸”丝琳幽幽地叫了一声。
老乔没有回应,他的表情很郁闷,能看的出,他心里有事,他在想什么?
四十四五岁的年龄,是男人的事业的黄金时期,也是很多男人人生的顶峰时刻。眼前的老爸,十年来,样貌像是定格了,依旧那么的年轻,有时候丝琳绝的,老爸一定在外面有一打女朋友,靠,凭他的钱、凭他骚出天际的帅,他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丝琳想,我恨他,自私的男人。
可他毕竟是爸爸,虽然不能久久地陪着自己,可是他真的给了自己太多,比如永远的别墅和毫无疑义的豪车。哎,每个人爱孩子的方式不同。
老爸是在是个奇怪的人,他看上去像个情场老手,可是还没见过他往家里带女人或是听说有什么固定的女朋友。他活在他的世界里。今天他说了,他是个陨石猎人,丝琳想,估计跟赌石的差不多,干的都是有风险的生意,既然是这样的工作,为什么不早告诉她呢?整天喜欢玩儿神秘,从不带丝琳出去,估计不想让人知道他有个女儿。
“爸爸!”丝琳不耐烦了,这个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这个不着家的,还气走了猫的死老爸。
“你吓死人了,我听着呢。”
“爸爸,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很多女人,或者早在外面成家了。”丝琳是这样想的。
“哎,没有。”老爸爸雪茄放在茶几上,抱着手臂躺靠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不想回家。”丝琳的眼泪再一次涌出来,这句话勾出来的一幕幕孤独的回忆哦!
”哎......”老爸的回答真是太奇怪了。
“爸爸,我是你的亲女儿么!你总是那么自私,你不回家,你告诉我妈妈在哪儿,你还不喜欢我养的猫。“丝琳哭了起来,她太孤独了,她太伤心了,这两天,感情上的大起大落,怪异的吴烨,怪异的老爸,丢掉的猫咪,她还有什么是能够抓住的。
“不要哭了,乖。”乔远坤坐过来,搂住丝琳瘦削的肩膀,伸手摸去她的眼泪,老爸啊,一脸的无奈,一脸的痛苦,可是他是男人,并没有哭出来,也因为他是男人,和普天下的男人一样,不喜欢解释。
不喜欢解释,所以丝琳哭的停不下来。她觉得够了,真的够了,就这样吧,和爸爸的父女情永远隔着一层沙。
“琳琳”老爸在丝琳小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叫她“找个适当的时机,我会跟你说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你爸,全心全意爱我的女儿,乔丝琳,你是我的最重要的人,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恨我与否不重要,但是你不能让这种难受控制你的生活。”
”爸爸,你不能现在告诉我一切么。”潜意识中,丝琳一直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答案,爸爸知道这个答案,只是他不说,或是很为难。可是她还是恨。其实她的内心一直在恨,从何时开始的,她浑然不记得了。
“不能。”爸爸抱住了她,轻轻拍她的背,他的手指能感受到瘦弱的女儿脊背上嶙峋的长骨,他心疼她。
丝琳放弃了追问,认哭泣自行进行,然后知道无力再哭,知道安静下来。
他们这样僵持着,老爸一言不发,作为作者,我文汁语果本人,觉得老爸是在是帅呆了,如果我在场,我一点儿都不难过,光欣赏乔远坤那张酷似流川枫的老脸就够了,哭个什么劲儿啊,可是他们高颜值父女估计美人见多了,已经没法因美颜而开心了。
丝琳的手机来了信息。
有人说看到了一只大猫。
丝琳突然很激动的坐直,和那个人聊起来。
原来,那个人建议她全方位描述那只猫,最好提供猫的名字,便于大家称呼她的宠物。
天哪,丝琳这才意识到,她忘了给猫起名字,如果猫永远的丢了,将来怀念都不知道怎么怀念。人类的语言是记忆的重要工具,名字当然重要,叫什么呢?
她想起那天接小本去的路上看到大猫如豹子般的身影。
“豹豹,它叫豹豹,一只大的埃及猫,浑身的豹纹。”她打字到。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老爸也关心地问:“是找到了么?”
“那个人说,在附近的西郡花园里,他们夜晚散步看到了。”
老爸不怎么开心,但是为了丝琳,他说:“走,穿一件外衣,我跟你去看看。”
他们很快来到了花园,那个目击者指着坐在亭子顶上的一只大花猫问是不是豹豹。
丝琳失望的摇了摇头。
她感到心碎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爸爸揽过她抱在怀里,丝琳却没有一点安全感。她突然发现,爸的“一周探亲“只剩下两天了,而刚刚给了自己一周安全感的大猫可能难以找回了,大猫也许伤了心走掉了。
“猫先生,你不能走。”丝琳喃喃地痛哭自语。
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她感到,像是丢了一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