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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辛福代价

莽山之巅,阴气弥漫。各种猜测,各种顾虑,萦绕在义长孤的身边,进也不是,退也不行,这种进退两难的处境,让原本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逍遥真仙犯了难。而这一切,凝霜都看在眼里。

“启禀天尊,都是我的错!自我来到莽山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成为你的徒弟,阴差阳错之下,让我发现了后山的秘密。由于崆峒派无缘无故被灭,引起了三尊及各派掌门的重视,后山禁地的守卫必然会放松戒备,所以才让慧宝替我前去取得妖皇灵魄助我修行,弟子不知此事的关系如此重大,还望三尊放过慧宝,无论如何处置我都可以!望三尊答应!”

凝霜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感到诧异,于是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原来都是她在搞鬼,这种野心勃勃之人,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怀鬼胎,长大了还能了得,请三尊重罚!”韩千钧愤愤不平地说道。

“三尊,绝对不是怎样的,你们不要相信她,她只是相救慧宝才这么说的!…”韩紫若跪在地上赶紧求情道。

“紫若,你在干嘛?快点起来,对这种人怜惜不得!听爹的话,赶快起来,别给三尊添乱了。”韩千钧看到自己的女儿在为凝霜求情,于是赶紧走了过去,将她拉了起来阻止道。

“爹,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理的!”

“朋友?她做出这种事,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爹………”

“别废话了,你给我站到一边看着就好了!”

韩紫若拗不过她爹,被她爹硬生生的拉到自己身边站着。随后,韩千钧一脸鄙视的看着凝霜,似乎心疼自己的女儿被她给带坏。

东方御风知道凝霜为何要如此,也知道凝霜这样做的后果将会如何,心急如焚,可是此时又没有一点办法,于是悄悄地施展秘术,进到凝霜的思想空间。

“丫头,你这是干嘛?你知不知道,就算他们答应放了慧宝,可是你……”

“东方,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天尊那般无奈的表情,我的心里就很着急,心里很不安,很想帮他。倘若我不站出来,他将面临的,可能你比我更清楚,倘若我这次被他逐出师门,我愿意一直陪着你,同首白老!”

“可是………”

“东方,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吗!”

东方御风被凝霜的话语深深打动,便就不再言语。此时他心里也是极为矛盾,倘若她真的被逐出师门,虽然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但又能在一起多久。她的劫数将无穷无尽的经历下去,直到她灰飞烟灭。如果爱她,就不能如此自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离开义长孤,必须帮她逆天改命。而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了。

“爹,你快帮我替三尊求求情,让他们不要怪罪凝霜,这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

慕容流云来到慕容辰身边的这一举动,着实让慕容辰有些意外和吃惊。刚刚看到自己儿子跪在那里求情自己并没有反对,而现在他却要自己来替她求情,这让自己犯了难。其实自己也觉得凝霜是无辜,可是万一因此时得罪了三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之举,于是,干脆装作听不见,对他不理不睬。

慕容流云没了办法,只好再次跪到天尊面前,再次替凝霜求情,因为他不想凝霜就这样离开天玄门,其实,自从那日离开以后,他回到蓬莱之后,便每天开始思念着凝霜,至于为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而今天之事发觉,原来是自己喜欢上她,于是对着义长孤说道:“天尊,她说的不是真的,既然禁地有天玉宝石之灵所设下的结界,以她的法力又如何解得开呢?望天尊明察!”

“是啊,这天玉宝石所设下的结界又不是普通结界,那她是怎么解开的呢?”众人听到慕容流云提出的疑问后,顿时感到十分蹊跷和不解,甚至开始有些怀疑。

“云哥哥,谢谢你!但做了就是做了,你不要再为我求情了,至于禁地的结界,我想你应该记得,我有梵天链,又有什么解不开的结界呢?”凝霜看着慕容流云,似乎让他不要再掺合进来了,眼神之中似乎带着一丝央求之意。

“这………”慕容流云忽然想起这事,顿时也没有话语。当他看到凝霜那双明眸传来的眼神,心里很不安,变得更加疑惑。

“梵天链?那不是天尊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她的手里?这……”各派掌门看着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忽然变得神秘起来。

就在这时,面似雕塑,冷若冰霜的义长孤却开口对着凝霜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可知道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和惩罚吗?”

义长孤那看似冷漠的眸子里,此时似乎参杂着些许感激之色,而冰冷的脸庞上似乎带着一种微笑。而这些仿佛只有凝霜看得到。

“启禀天尊,弟子想好了,这事与任何人无关,希望天尊不要怪罪任何人,不管有怎么样的惩罚,弟子都欣然接受。”凝霜脸上的坚决,似乎一点后悔之意都没有,这让站在义长孤身旁的释梵和栁笙萧都有些感到十分意外,有些不知所措。

“义长孤,想不到你们堂堂的天玄门竟然在困难之时,要一个新进的弟子来做挡箭牌,难道不觉得丢人吗?”陌亦殇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凝霜到底想要干嘛,于是接着用语言攻击着义长孤。而义长孤选择不予理睬,也不反驳。反而似乎激怒了心甘情愿受到的凝霜,被她说得个哑口无言。

“这是我自己犯下的错,我也不是任何人的挡箭牌,就不劳你费心!既然慧宝已经被妖皇控制,你就带着它离开吧!请你不要再为此而大动干戈了!”

陌亦殇莫名的看了东方御风一眼,东方御风悄悄地对他点了点头,眼神之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罚你鞭策二十,倘若你能熬的过,今日我便将你收为天玄门弟子,亲自授业,加以管教,给大家一个交待,参加两年之后的仙剑大会,根据你的成绩,再决定你的去留。”

义长孤的此番言语,立即引起众人泫然轰动,就连凝霜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方御风和陌亦殇更是感到意外,他们没有想到,凝霜此举,竟然能有如此意外的收获,顿时感到惊讶万分。他们更没有想到,义长孤竟然为保她周全她而将她收入门中,并且亲自授业。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哪里是罚她?你这分明……”

义长孤回过头,一双冰冷的眸子斜视了释梵一眼,眼眸里那股霸气和质问之色似乎在警告着他什么。释梵从未见过义长孤用如此眼神看过自己,当他触及到那种冰冷而又霸气的眼眸时,不由得胆怯几分,立刻闭嘴了。而栁笙萧看到这种情形,自然不会来自讨没趣,只能保持沉默。

“天尊,你这样做是否有些欠妥呀?她本是待罪之身,你不仅不将她逐下山去,反而只鞭策二十之后,就将她提前收入天玄门,这…?”韩千钧不知为何,好像对凝霜很是反感。一听到义长孤要将她提前收入门下,所以立即站了出来质问道。

“既然我已经宣布承诺将她收入门下,她就是我天玄门弟子,至于为何,我不须做过多解释,这是我天玄门的门内之事,就不用你青城派操心了!”

义长孤的这番回答,让很多蠢蠢欲动的掌门都退了回去,他们知道,一旦被他认为正确的事,谁再反对,必然只有冷眼相待了。虽然心里面有居多不服,但也没有办法,因为在他们眼里,义长孤本来就是个只分对错,孤高自傲之人,更何况还要他的庇护,谁又能如何呢!

不一会,义长孤立即用法术幻化出两根大柱,随后又将凝霜背对着以铁链悬挂大柱之间,接着手上变出一根长鞭,接着问道:“你当真不后悔吗?”

“什么?原来天尊说的鞭策二十,竟然是用诛仙鞭来实行?这……”慕容辰惊讶地道。

“诛仙鞭?什么是诛仙鞭?”慕容流云心里一动,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于是急忙问道。

“诛仙鞭,乃是诛仙阵中的法宝之一,此虽然威力惊人,但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及人的性命,只是被它鞭策者会皮开肉绽,痛苦万分,简直生不如死。而且被此鞭打伤者,即使疼痛过去以后,疤痕永远也不会消退。如此弱小的一个女孩子,这二十鞭下去,哎……”

东方御风和陌亦殇看到此等阵式,这才知道,义长孤所说的鞭策二十竟然是用诛仙鞭来施行,他们虽然知道凝霜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又是凝霜此时岂能明白。而义长孤之所以,还不就是为了挡住众人的悠悠之口,他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天尊,不必再问了,动手吧!”凝霜被悬挂在空中,她知道自己将要受到皮肉之苦,想想只要撑过二十鞭,自己就可以成为天玄门弟子,并由天尊亲自授业,想想也值了。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种皮肉之苦,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义长孤看着悬挂在半空中的凝霜,心里极为复杂,这本是她不应该受的苦,她却为了自己和天玄门扛了下来,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诛仙鞭开始有些发抖,原本冰冷的脸庞似乎已经感觉到打在她身上的那种疼痛已经席卷了自己全身。原本冷漠深邃的眸子此时清澈如水,眼里清晰的倒映着凝霜一个人。即使自己再不舍,再难过也没有办法,只能承受。

随后,慢慢地挥起长鞭甩了下去,只见一道清晰可见的黄色光芒迅速直奔凝霜的身后而去,随后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划破长空,让人听到就胆颤不已。而此时凝霜的背后,洁白的素袍上一道长长的血印越来越清晰。

东方御风看着悬挂在空中的凝霜,撕心裂肺般的惨叫让他接近崩溃,虽然是打在凝霜的身上,就如同打在自己身上疼千倍万倍不止,看着凝霜背后一条条清晰可见的血印,双手紧握成拳,嘎嘎作响。从而让自己更是加深了对义长孤的憎恨。

义长孤看着痛苦万分的凝霜,随即加快了施行的速度,只是为了尽快施行完毕,好让她的痛苦走的快一点。

随着凝霜一声声的惨叫,有的人转过头去连看都不敢看,有的人直接转过身将耳朵堵了起来,有的人看的已经看的呆住了…

而慕容流云听着凝霜痛苦的惨叫,血肉模糊的背后,更是泪流满面直接哭跪在了地上。

陌亦殇看着凝霜的背痛苦的表情,若不是为了帮她逆天,现在恨不得将整个莽山之巅杀得个片甲不留。但他也无可奈何,想想自己贵为堂堂的两界之尊,千年前看着妹妹受刑无能为力,如今又是如此,心里更加的内疚起来。

二十鞭策已经完毕,义长孤赶紧收起诛仙鞭,直接飞到凝霜身边,将她从大柱之间抱了下来,鲜血从凝霜血肉模糊的背后溢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溅落在义长孤的袍锦之上,迅速凝化成红色的冰,然后掉落在了地上,迅速被大地吸收。义长孤看到这些,忽然间知道了那日莽山之巅的奇特异象是怎么回事了。

“天尊,我可以进入天玄门了吗?…”

义长孤看着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玉,连说话都微微颤抖的凝霜,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之中表露那种心疼与愧疚一览无余。

“你已经是天玄门的正式弟子!你先不要说话,师父一会儿就带你回天玄门。”

“师父…!”

凝霜听到义长孤没有说自己是天尊,而是师父的时候,痛苦万分的脸上漏出久违般的笑容,随即晕了过去,或许吧!此刻的她是辛福的。因为她有了东方御风无私的爱,现在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师父了。仿佛一下子拥有全世界的怜爱。

义长孤看着眼前这位善良柔弱而又命运多舛的女孩,竟然有如此毅力撑过这让人生不如死的二十鞭,只是为了想做自己的徒弟,不由得感到有些感慨。静静地思索片刻之后,慢慢地将她放入了自己的虚鼎之中,默默地下了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义长孤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到释梵和栁笙萧面前吩咐道:“两位师弟,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现在莽山结界已经被破,招募的名额也差不多,你们将众弟子全部带回逍遥山,重新安排授业场地和考核之所,我将慧宝之事处理以后就会回来,路途遥远,你们一定要格外小心,确保众弟子万无一失!”

“是!”

义长孤对着释梵和栁笙萧下达了掌门之命以后,接着对各门各派说道:“崆峒派之事让大家忧心忡忡,过些时日,我必然给大家一个交待,你们暂且各自回去,增强守卫,若是遇到什么危险,第一时间发出求救令,我天玄门必将第一时间赶到,请大家放心!”

说完,便带着陌亦殇来到莽山禁地,两人合力将慧宝镇住,并用天玉宝石将慧宝吸释了进去,并让陌亦殇带着天玉宝石离开了莽山。而自己直接带着凝霜飞回天玄门的无尘宫,为凝霜疗伤,替她减少痛苦。

而凝霜经过此次以后,终于真正的踏上了修仙之路的新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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