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拍戏我生怕迟到，所以我早上三点半就起床了，那时候已经是一月份的天气了，在南方没有空调的屋子简直就像冰窖一样，脚是最容易着凉的。一掀开被子，那叫一个半身瑟瑟半身冷啊。我轻轻地起床，穿上衣服。希望不要吵到小Q睡觉，当时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没错我就是这么把他睡了，哈哈开玩笑。清洗完，我把演员证挂在脖子上就出发了。打开一楼的铁门就步入了一个漆黑的世界，偶尔从巷子里传来几声犬吠。外面的路灯都还没有开，我用手机导航着开始前进，因为我从来没有去过度假村，一路上停停走走，走到万盛桥，只见桥下黑黝黝的一片湖水，死一般的沉寂。水面上反射着零星的灯光，此刻显得格外冷清。沿着万盛桥一直向前走，两座对称的高楼便耸立在眼前，那就是横店旅游大厦。里面住的大概都是一些来旅游的游客。到了万盛街就零零散散的看到了一些人，他们肩头上扛着个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是折叠椅，因为在横店拍戏经常是去山上或者其它外景地。赶上下雨，地面阴冷潮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折叠椅既能放东西，还能在他们累了的时候坐一坐。当然我当时是没有折叠椅的。走进度假村的时候，我看到度假村酒店的屏幕上正滚动着几个字“热烈祝贺《山海经赤影传说》杀青，主演张翰，古力娜扎等等。热烈欢迎《偏偏喜欢你》下塌本酒店，主演贾乃亮、陈乔恩、黄宗泽等等。”（具体以当时酒店入住剧组为主，由于时间原因，很可能存在把不同剧组按错了宾馆）看到这些文子。我的心里激动无比，原来有这么多的大明星住在这里，或许我会偶然遇见一个。
走进6号楼的大厅，里面一个人没有。大厅里摆着一张实木桌子，很多实木椅子，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木头做的，总之很漂亮，靠近墙壁的一侧还有一张沙发。我看到大厅里的面板上贴着通告，有不同日期的A、B组通告。通告是由剧组统筹负责，用来安排剧组的工作时间地点及其它内容。一般剧组都分A、B两，A组是文戏，B组是武戏。大一点的剧组还会有C组。大厅里有《忠者无敌》和《偏偏喜欢你》两个剧组的通告。当然那时我还看不懂通告，我绕着大厅转了转，转到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几个泡沫箱子，和一个用塑料罩着的铁桶，靠近看里面是粥。掀开泡沫箱子里面是早餐，一份一份的塑料袋里装着小蛋糕、小馒头、小包子、鸡蛋、油条。我意识到这或许是给我们吃的，剧组还管早餐呢，对这样的早餐我感到很满意，因为在家里吃早餐都不见得有这么丰盛。旁边的箱子里是成袋的豆奶，写着虎力豆奶。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吃，趁没人偷偷地扣了一个小蛋糕吃。这时候来了一个背着椅子的人，他把椅子扔在大厅径直走向放早餐的地方，打开箱子拎出一袋早餐就开始吃并且撕掉铁桶上的薄膜，用一次性碗舀了一碗粥喝。我这才放心的跟过去，吃起早餐来。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吃过早餐在大厅里就坐。有个哥们问我这时今天早上五点集合的哪个戏吗，我说不清楚。不久来了一个拿着本子的人，他开始统计大家的名字。这个人就是高斌，后来他成了我的好朋友。他当时在带队，我上去给他发烟，他说他不抽烟。然后问了我的名字。随后他的哥哥笑着走了过来说你就是某某啊，知不知道谁叫你来的，我一头雾水的说不知道。后来我一直把高斌的哥哥误认成他的弟弟，因为哥俩身高差别太大，弟弟比哥哥高。随后高斌开始逐一让大家签到，并且把大家的演员证收了上去。后来从楼上下来了一批人，他们穿着民国的戏服，有的还化了装。高斌在我们中间挑了一些人随着这些演员走了，剩下了我们这些身高不高的人留在大厅里。我开始隐隐的感到不安，会不会不要我们了。终于过了一个多小时，八点钟的时候我们上了剧组的车，剧组把我们拉到了长征博览城。一下车就被高斌和他的哥哥叫到服装车旁边开始换服装，每个人都要签字才能领服装，收工时再过来划名字。服装是****的衣服，有腰带、有绑腿。我也不会缠绑腿，就看着别人怎么做，胡乱地系上了，地上的袋子里倾倒出一些黑色的棉鞋，臭轰轰的不过冬天穿这种鞋子还是挺保暖的。然后是领道具，一人发了一把枪，枪是木头棍子做的，外表看上去和真的一模一样。枪上面有个贴勾，可以推来推去，就像填换子弹一样。第一场戏没用到我们****，我们就在边上休息，高个的第一批人员早到了现场，他们穿的是帅气的军装，并且他们还是接戏的。
接戏就是你上一次在某个剧组演了某个特定的角色而且还露了脸，接下来再拍这群角色，就需要接戏。我看着他们真是让人些羡慕，群演里有一个穿着新军服外号叫贺大头的，一开始我不认识他，感觉他总是**屌的样子，说话像是拍过许多的戏。后来认识他以后发现他就是这种不爱说话的性格，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不可一世。他坐在折叠椅上看电影，其他人或聊天或休息。此刻里面是在拍一场教堂打斗的戏，几个主演的替身在里面一遍又一遍的设计动作，两个人吊着威亚……。那时我才知道一般的戏主演们是不露面的，只需要过来补几个造型和特写就可以了。后来穿新军服的被叫进去了，他们站在暗道里其实也只是做背景而已。不过看到别人拍戏，自己却不能很是不舒服。后来终于到我们****了，我们这些****被安排站在山间的土路上集合，路上还有积水，大家都避开积水站，谁倒霉谁站在积水里，我刚开始拍戏所以不怕吃苦，即使是水坑我也站。副导演给大家讲一会儿拍你们跑步冲过去，你们是急行军。就这样站着队列枯燥的走了七八次就结束了。然后又拍我们发现了敌人隐蔽起来，端着枪瞄准。在换机位休息的时候，一个群演开始给我们讲他的抢镜大发，就拿中枪来说，很多人往后倒，他却选择往前倒，他先单膝跪地然后慢慢倒下。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的正脸出现在摄像机里。我当时对这些一窍不通，听他讲得很有道理。然后群演里还有一个像三十多岁的人，脸是红色看着有点愚。他不停地学RB人讲中国话，小词一套一套的，你别说他讲得还真像电视剧里那样。哦，要说明我拍的这场戏就是《偏偏喜欢你》里的某个场景。我们的戏算是拍完了，我就去看武行们拍戏，他们在拍一个中枪的戏，那个演员脱掉外面的衣服，身上绑了薄膜。又在身上装了血包，然后穿好衣服。开拍了，他用手一捂胸口，按了个什么按钮血包就爆裂了。假的鲜血就留了出来，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要给他包薄膜，是怕假血弄到衣服和身上。就这样这里场景的戏拍完了，那时候我又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剧组拍戏不时按故事发展的时间顺序拍摄的，而是按着不同的场地逐条拍摄回去剪辑在一起的。
拍完这里场景的戏，随后我们转场到东阳小树林，东阳小树林里有很多竹子，几间茅草屋。屋里屋外布置了很多酱缸。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休息，因为要等待演员，等待摄像，等待道具一切就位才能开始拍摄。我们开始玩枪、拍照、聊天。群众里有一个外号“假女人”的兄弟，看岁数有四五十了，他说自己是横店十大名人之一，还上过新闻。“假女人”长的有点像中等身材的RB兵，一张脸又长又大。他说话很轻，嗓子特别细，走路也有些女态。然后在好事者的怂恿下，“假老师来一段”、“假老师，跳一个吧”。大家跟着起哄一起鼓掌，他一开始摆手不跳，后来架不住众人起哄。他就开始跳起自己独创的舞蹈，只见他扭着腰，粗大的手指捏着兰花，又转又扭，极尽妩媚。把大家看的哈哈大笑，他自己却很是认真，他说自己没学过舞蹈就是喜欢。看着他的痴迷和疯狂，有的人骂他，也有的人鼓励他。这帮群演里还有一个大胡子的哥们，他们都叫他买买提，他说话带着XJ味儿，听他讲他是在SC大学学摄影的，也是大学放假过来体验生活。周边的村民知道这里有拍戏，就来了一辆带后斗的电动三轮车，车上有香烟、饮料、零食。那些群众演员纷纷去买香烟，买槟榔，买吃的。在这期间“假女人”不停地找我和大家聊着天，让大家给他提意见，对他的舞蹈，他的风格有什么看法。我只是一直鼓励他，他说自己特别喜欢跳舞，我就让他去报个舞蹈培训班。中午剧组发盒饭了，盒饭是根苗的快餐。根苗应该算是横店最好的盒饭了，除了菜比较可口之外，一次性筷子里还附带一张纸巾和一根牙签。其它的像什么飞天的盒饭和几家叫不上名字的盒饭简直难吃的要死。拿飞天的盒饭来讲，盒饭里有带皮的土豆丝两份，豆腐、油拌大酱一份，小鸡腿一份。那种小鸡腿应该是速成鸡的鸡腿，吃久了真令人有种作呕的感觉。所以我给飞天起了个别号叫升天，就是吃了有一种想死，想升天的感觉。买买提是回民，有的剧组里有回民餐有的没有。这个剧组就没有，至少没给群众演员留回民餐，买买提只能吃些青菜，他不吃猪肉就把肉分给别人吃。总之我第一次运气还不错吃的是根苗家的盒饭。这个剧组也还算一视同仁，我看见导演也一起吃盒饭。下午的时候开来了许多的皮卡车，三轮摩托车。导演坐在监视器前面，导演是香港人，说得是粤语。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监视器，像那种黑白的电视机一样几个摆在一起。整个一下午我就是在看戏了，其他的****兄弟们横七竖八的躺在草丛里，睡觉，扯皮。我第一天的拍戏居然这么清闲这让我感觉很不好意思。就在导演喊话要躺一具****尸体的时候。我跑了过去，躺在茅屋旁的院子里。我想着周星驰在《喜剧之王》里也躺过尸，并且还受到大家的认可，此刻我就以他为榜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尽量想象着自己死了，睁眼望着蓝天白云，导演不喊卡我绝不起来。后来我努力的在《偏偏喜欢你》里找那具尸体，终究是没有发现。收工时高斌的哥哥说让我以后跟着他们一起跑戏，我欣然同意。晚上大巴把我们拉回到万豪大酒店，我们领回自己的演员证就散去了。一些人骑着电动车，一些人步行，我就是属于步行的。晚上的万盛街是很热闹的，除了鳞次栉比的商家外，还有些出来摆夜摊儿的小贩，他们有的是群演，白天拍戏晚上练摊儿。一些年轻漂亮的男男女女在街上走来走去。看到那些牵手的情侣，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在这里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走过繁华的万盛街就又步入冷清的道路，不免心里多了些落寞和凄凉。
拍完这场戏大概有四五天我没有接到戏，我曾尝试着去捡鸽子。捡鸽子就是有些人报上了戏，第二天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到集合的地点。这时群头会叫在现场的其他人去顶上。我起了个大早，去了广州街香港街。看到有一小堆儿人聚在那里，我上去跟群头儿说自己是来捡鸽子的，他说让我等会儿看看再说。当时贺大头就坐在里面，贺大头用一口西安话说，上这儿来捡鸽子得走多远啊。我说自己就住在明清宫苑附近。所以来这儿捡鸽子。结果很不幸当天没有一个人放鸽子的，我只好悻悻的离去。也不好白天回小Q那里，只好一整天在外面闲逛。跑到网吧里玩了一下午的游戏。下午小Q打电话来说晚上自己煮饭，于是回来后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了排骨、大葱、蘑菇、玉米还买了几个饼。回去我洗排骨，小Q切菜。我们是用电饭锅煮的排骨，我们又到楼下的超市买了劲酒和花生米。我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球赛。日后和小Q谈起话来，他总是和我讲自己很怀念当时的那段日子。晚上朵朵发消息来说她们接到了戏是明天早上在广州街香港街集合。她说担心自己找不到，大早上的还有些害怕。我说我就住在明清宫苑这儿，明清宫苑的旁边就是广州街香港街。我许诺早上过去陪她们。早上我来到景区侧门先看到了小曼，小曼主动和我打招呼聊天，而朵朵正在和另外的女生聊天，只是简单的向我招了招手。这让我很心寒，我本来买了棒棒糖，打算给朵朵的，现在我给了小曼。等到她们进入景区我就离开了，我心想如果能和她们在一起拍戏该多好啊。当天没有接到戏还是蛮失落的。中午我去照相馆打印资料的时候遇到了李姨，李姨就带着我各个宾馆去送资料，我们就是在这次送资料的时候遇见的吴奇隆。后来我们去《芈月传》所在的剧组送资料，副导演让我试了一个小太监的戏，和我搭词的是副导演的朋友，他的台词讲得磕磕绊绊的，李姨和我讲我表现的挺不错。不过最后还是那句话，“回去等电话需要会通知，辛苦了!”晚上李姨带我来到了她的家，李姨租的房子很便宜一个月两百多块。，一楼有户人家养着猪，所以一迈进楼里就是一股浓烈的臭气。李姨的老伴也是拍戏，李姨回去的时候，老头没在家。不过房门是开着的，李姨很生气的给老伴儿打电话，电话没人接。李姨说他肯定又去楼下打牌了。我们进了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破桌子，里面一个取暖器。就这么点儿东西，估计小偷都不会来光顾。所以李姨担心门没锁会丢东西，我心里暗暗的感觉到有些可笑。老头回来了，李姨把盒饭里的菜和自己家的大白菜混在一起炒了炒，我们就这样吃了晚饭。听李姨说他们没钱交房租了，我就把兜里的两百块钱拿出来，算是借给他们用了。临走的时候李姨送了我一把破折叠椅，虽然有些破旧不过还能凑合用。
第一次拍古装戏应该是在《抗倭英雄戚继光》，早上起来几百人的群演在万豪酒店附近的广场上集合。我们被分为几队，领头的是一个叫东东的人，看他的面相，听他的声音都感觉是个女的。胖乎乎、白白的圆脸，身材臃肿庞大。可听别人讲他是个男的，至于他是男是女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东东嘴里妈了妈了的叫着喊着让队伍赶紧集结好，还不时的训着他手下的带队。“我他妈让早几点集合，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的人呢？……”。我被分在了四队，过了一会儿开来了几辆大巴车，我们就这样被输送到了前线。到了前线剧组的大部队还没有来，这时候开始分发早餐，就是上文提到的样式。每人一份，吃不够有多的被群头和领队收起来，留着自己享用了。我一直戏称道《抗倭英雄戚继光》只有两个主角，一个是戚继光另一个就是我们戚家军。每次来到这个剧组都是大场面，不是练操就是和倭寇对打。群众演员把自己的衣物放在一起，这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折叠椅。我这一天很荣幸的穿了倭寇的衣服，里面是花里胡哨的内衫，外面是轮胎皮革做的几斤重的盔甲，还有两个护臂，头上裹着白色的毛巾。裤子是花色的又肥又大。大明军的衣服是红色的长衫和裙子，头上带着草帽似的帽子，没有盔甲。一口袋一口袋的靴子被倒在地上让大家挑，浓烈的臭味儿在地上漫延开来，我捏着鼻子过去挑鞋，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有的还是潮湿的沾着泥巴，剧组的鞋子应该是很少清洗的，可能一部戏三个月下来都不曾洗过。我挑了双差不多的，然后去道具那里签到，领了一把倭刀，刀是木头的，喷了漆和真的一模一样。我们抱着这一大堆衣服，回到放折叠椅的地方开始换衣服，冬天的户外寒风凛冽，我们就这样穿着薄薄的戏服等待着剧组大部队的到来。在聊天中我又认识了一个东北的老乡，他穿的是大明军的衣服，扛的是大旗，听他讲他来这儿有几个月了。人群中还有一个大鼻子的蒙古人，他不时的在人群中练着呼麦，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大部队终于来了，现在先拍明军，所有人按大小个儿排好队，导演喊准备。旁边的鼓风机开始吹石灰粉之类的东西，场务躲在一旁手里拿着点燃的烟饼，用一个纸盒子扇着烟。道具用棉线沾好汽油扔在不同的区域，点着火。这时候执行导演喊开始，摄像喊拍。大家嘴里喊着冲啊，开始往前跑。拍戏的地方是一个山下的平地，被挖掘机挖的平平整整，附近还有没完工的地方，挖掘机继续挖着。就这样在右边跑一了次，中间跑了一次，左边又了跑一次之后。大家都累坏了，之所以这样来回跑是因为，剧组要拍几千人的大场面，回去用特效做成几千人的效果。导演一喊停，大家就纷纷坐下来休息，也不管地面潮不潮湿，有的甚至直接躺了下来。然后群头就过来，“都起来，站好了!谁不想干了，就他妈给我脱衣服给我走人。”紧接着倭寇也加入进来了，大家就开始打起来。武行的演员在摄像机前面打，我们这些群众演员在后面打，我们只是背景。只要把兵器碰在一起比划几下就行了，第一次拍这样的戏我有些激动，别出心裁的想设计点动作，我蹦起来踩在别人的盾牌上，然后弹下来继续舞枪弄棒。结果啪嚓一身盾牌被我踩坏了，原来盾牌也是木头做的，表面上涂了漆。这下我闯祸了，我的脸都红了。有人说这得赔好几百块钱，我心想没有那么多吧，大不了我去给买个一模一样的。我想尝试着把裂的地方弄好，可是都失败了。这时候群头过来了，问谁给弄坏的，我说是我。然后他把我臭骂了一顿，吓唬我说要赔多少钱等等。“打起来!打起来!”执行导演一喊大家就从地上爬起来比划，拍摄一结束大家就又东倒西歪的坐下、躺下。“打起来，打起来”，“后面的群众演员跑起来，打起来”。拍到一点多终于发饭了，几百人排成两条队列，一人一份饭一份菜。菜里是一块大排，豆芽一份，豆腐一份，榨菜炒肉一份。吃饭的时候我也没心情吃，心里总想着把别人盾牌踩坏的事情。下午拍的时候我的脸上被抹了灰，还抹了血。当然你肯定在某些影视剧里听过抹血抹灰加十块钱，不过这加与不加还是群头说了算的。那些灰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总之抹完灰后感觉特别痒，回去用香皂洗完还是不舒服，我至今记忆犹新。我提心吊胆的过一整天，结果最后交道具的时候，道具没有细看，谁也没有追究，我这才躲过了一劫。戚继光这个剧组我总共去了有七八次，大家都说戚继光这个剧组坑。经常下着雨拍，第二天所有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湿的，还要群演穿上拍戏。吃得也差，工作时间还长。所以后来大家只要一听说是戚继光的戏就都不报了。不过我后来实在没戏拍，还是报了好多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