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楼下,一辆毫不起眼的吉普车里,唐书画和白冰涛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医院的大门。
“书画,她真的会行动?”白冰涛握着方向盘,挑眉问。
“因该会吧~~”唐书画有些俏皮地眨眨眼,“这是她最后一步了,走完就over了。”
正守着的两人突然双眼紧紧地盯这大门口快速走出来的人影——来了!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白冰涛赶紧发动车子,跟上。
“书画,猜她去哪里?”白冰涛不紧不慢地跟着出租,问身边的唐书画。
“找最后的一个仇人呗。”唐书画叹了口气,摇摇头,“计划的最后一步。”
“这算是第二条线,这样子,当年的悬案也算结了。”白冰涛笑了笑,“待会儿就能知道真相了,所有的!”
出租车在苏氏集团的停车场前停了下来,那人下了车,四周张望几眼,走进了停车场。
白冰涛和唐书画也在马路对面停下车,打了个电话后,两人尾随她,走进停车场。
现在已经是凌晨,停车场里空空荡荡,只有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中央,车门前靠着一个人,正在抽烟——苏易。
看到那人走近,苏易笑了笑,扔掉手上的烟,抬头:“你来了啊,钱文文~”
“嗯。”虽然灯光不甚亮,但还是可以清楚地辨认出,走进停车场里的,正是钱文文。
白冰涛和唐书画隐在转角的墙壁后面,远远地看着停车场中央的两人,心里泛上一阵凉意,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人性的可悲。
此时的两人,苏易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疯狂和暴怒,他一手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却还是神采奕奕,怎么看都不像是刚死了心爱妹妹的人。
钱文文还是那身简单的牛仔装,脸色也还是不好,但是眼中却没有医院里时的那种迷茫。
“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当年的知情人!”苏易笑笑,“而且孔涵也已被抓,应该没有问题了,你怎么还说凶手另有其人?”
“没错!”钱文文面无表情地说:“珍珠姐妹和苏灵是孔涵杀死的,但是,庆瑶和韩明不是。”
“什么?”苏易一惊,“庆瑶和韩明也死了?”
远处的唐书画和白冰涛对视一眼,心说,“难怪派去的人说怎么也找不到安庆瑶和韩明,原来已经死了。”
钱文文点点头,“接下来,就是你了吧!”
“呵……呵……”苏易冷笑,“你为什么肯定是我?当年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吧。说不定下一个是你哦。”
“不会。”钱文文摇摇头,“因为钱文文已经死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你。”
“什么?”苏易站直了身体,有些不解地看着钱文文,“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什么叫钱文文已经……”猛地醒悟了过来,苏易惊骇地看着钱文文,“你……你不是钱文文?”
“呵呵……”钱文文的笑容里充满了嘲讽,“我不是钱文文——我是薛佳晴。”
“薛……薛佳晴!”苏易震愣当场,有些反应不过来。
“薛佳丽,是我的姐姐。”说着,薛佳晴伸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妆被擦去,原本的面容,要干净年轻很多。
白冰涛冲唐书画使了使眼色,这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动物!
“呵呵……”苏易迅速恢复了冷静的状态,“你想杀我?别做梦了!”说着,他掏出枪,对准薛佳晴,“死的人会是你!”
“没关系。”薛佳晴不慌不忙,“你死我死都不重要,最后你还是逃不掉。”
“你什么意思?”苏易不解。
“当年,你们一群人在学校的更衣室里吸毒被我姐姐撞见,如果她去告密,你们很有可能都被开除,所以药吃多了的你们一起杀死了她,还伪造成当年最轰动的阵法图杀人的样子。对了,你不是学生,但是毒品却是你提供的,你的罪更大!”
“你怎么会知道?!”苏易皱眉,盯着薛佳晴。
薛佳晴拿出手套,戴上,慢条斯理地说:“韩明一直很内疚,他经常去我姐姐的坟前,那次这么巧,我就在墓碑后面,他没看见我,还说出事实,替你们所有人忏悔,乞求她的原谅!”
“那个废物!”苏易愤愤地说。
“没错,他是废物!”薛佳晴点头……“所以应该死;庆瑶和钱文文是笨蛋也应该死;司徒敏是贪得无厌,张珍珠姐妹是胆小鬼,都应该死。你是人渣,所以更应该死。”说着,从自己的牛仔衣里,掏出一把西瓜刀。
“你,你别乱来,你以为刀能快过我的枪?!”苏易举起枪,叫嚣着。
“如果你开枪,就会把警察引来哦!我现在可是重要证人,随时都有警察跟着我!”薛佳晴看着刀那锋利的刃,自言自语,“我已经把当年所有的事情都写了下来,就放在我病房的枕头下面,如果他们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找到信——苏氏集团总裁杀人……当年还卖****,靠****起家,为了掩盖罪行杀死十几岁的小孩子,为了自己连亲妹妹死了也在所不惜……真是精彩啊,万劫不复可能比死更适合你!”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警笛声,苏易一愣,薛佳晴呵呵笑了起来,“来得还真快!”
“疯子……你这个疯子!”苏易迅速地打开车门,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车子。
“不好!”唐书画着急。
就见苏易发动车子想向出口处冲,薛佳晴跨上前一步挡住车,苏易大喊,“给我闪开!”说着,已经笔直向薛佳晴冲了过去。
薛佳晴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享受一般的笑容,自言自语:“仇恨,就要用仇恨来解决!!”
唐书画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耳边一声枪响……
白冰涛射出的子弹,射中了苏易车子的前胎,车子在高速运行下,失去平衡,向一边飞出,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身后,落到地面。
停车场外冲进来大量的警察,薛佳晴边仰天大笑,边乖乖地被戴上了手铐,苏易被人从车子里拖了出来,伤得非常重。
白冰涛指挥在场众人善后,回头就见唐书画呆呆地站在原地。
“书画……”白冰涛伸手轻拍他肩膀,“别多想了。”
唐书画抬起头,微笑看着白冰涛,“怎么……你也在想么?”
无语,白冰涛点点头:“‘仇恨,就要用仇恨来解决’很像是那个人的风格,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成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游戏。”
“你知不知道,中世纪的时候,在英国有一项叫‘围猎者’的活动?”唐书画目光转向远处忙碌着的警察们,缓缓地说:“人们把动物关在围栏里:兔子、狼、猴子、熊,还有死囚犯……让它们相互厮杀,看最后活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以此来排列生物的等级——结论是,无论对手是什么,人,永远站在最高层!因为他们比任何动物都要残忍。”
白冰涛静静听唐书画把话说完,伸手将他拉过来,靠在自己胸前,抚摸他的头发,轻声说:“书画,不要太清醒,那样容易伤感……不要那么伤感,我们都想再看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