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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百密一疏

周梧走到苏灵的尸体前,带上了手套开始尸检。一看到伤口,就是一愣……周梧有些惊讶地回头看站在身后的白冰涛和唐书画,就见两人似乎是征询他意见似的对他眨眨眼,周梧想了一想,对两人点点头。

尸检的结果是,苏灵是被勒死而不是被刀扎死的,她的颈间有一条透明的玻璃绳,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顶楼的围栏上,长度计算得极其准确,正好在阵法图的中央位置。王戟等带人到了顶楼,发现地上有一大滩血迹~~苏灵应该是在这里,被人将刀扎进脖子,然后系上绳子,从空中抛了下来。颈部插着的刀和固定用的绳子,都是魔术专用的道具。

唐书画和白冰涛找来了苏灵的朋友,询问情况。

据说苏灵在和唐书画白冰涛交谈完之后,又和朋友在一起喝了一会儿酒。苏易去准备开幕式的事情,很早就走了,后来大家看时间差不多,就准备到广场来看表演,但是苏灵突然说她还有些事情,就独自走了特殊通道。

“特殊通道?”唐书画有些不解地问,“什么是特殊通道?”

“就是只有苏氏集团的内部人员才可以走的通道呀。”苏灵的一个朋友回答。

唐书画单独叫过了其中一个,据说是苏灵最好朋友的女生,问了她几个问题。

回到白冰涛身边,唐书画和他耳语了几句,两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停车场里,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打开车门,把一个大包塞进后座,关上门,长出一口气,转生正想往回走,却惊觉背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人——唐书画和白冰涛。

“怎么了孔律师,看你这一头大汗。”白冰涛笑问。

站在车边脸色煞白的,正是苏氏集团的御用律师——孔涵。

“呃……两位警官这么巧啊!有什么事。”虽然强自镇定,但孔涵说话时,还是紧张得有些咬字不清。

“不是巧,我们是专门来找你的。”唐书画也笑,“你身后那辆车好像不是你的,这辆白色跑车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你老板苏易的。”

“哦~~对的,对的。”孔涵点头,“老板刚给了我个包,让我放进车子里。

白冰涛皱着眉摇摇头:“我看里面应该是带血的衣服,玻璃绳还有几把刀,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我没打开看过。”孔涵赶忙摇头。

“你不止看过,而且这些就是你放进去的。”白冰涛叹了口气,“你杀了苏灵,还想嫁祸给苏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你……你们胡说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孔涵提高了嗓子,“我,我要告你们诬陷!”

“你先别着急么。”唐书画示意他冷静,“对了,现在几点了?”

孔涵一愣,手本能地伸向了西装的口袋,但又猛地停住。

“拿呀,怎么不把你的怀表拿出来?”白冰涛微笑着问,“还是说,这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孔涵沉默,双眼死死盯着白冰涛和唐书画,“你们,怎么会知道……”

“我们一直都很奇怪,现在这种时候,苏灵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但是,她为什么要离开众人,独自走特殊通道呢?而更奇怪的是,凶手为什么又会知道她要走特殊通道,还在那里袭击她?”白冰涛似乎是在自问自答,“答案是因为她想避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听苏灵的好友说,你最近追她追得很紧。”唐书画接着说,“苏灵告诉她说,你今天上午还自编自导了一起绑架案,所以她现在极其讨厌你,离你越远越好。”

“就在刚才,你说你要上洗手间,马上就回来,叫大家等你一起去会场。苏灵听后就独自离开,选择了特殊通道。这些都在你的计划之内。据你的朋友说,你去了很久,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才回来。”白冰涛帮他算了一下,“你到特殊通道杀了人,再把人用电梯运到顶楼,绑在你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上,扔下,再回来,正好二十分钟。”

“工作人员说,你代表苏氏集团和时兆麟他们签订了保密协议,不透露魔术的细节,因此,你下令顶楼区域从筹划表演那天开始就封闭了。钥匙归苏易管……当然,以苏易的身份,肯定不会为这些小事分心!你连他的车钥匙都可以拿到,那串顶楼钥匙,就更是不在话下了。所以,没人发现你做好的准备。”唐书画不紧不慢地解释:“阵法图,是你在招牌悬挂上去之前就已经画好了的!因为这个魔术的关键就是——招牌本身其实一直悬挂在娱乐城的外墙上,只是外面包裹了一层特殊的覆盖层,视觉效果才会和墙壁一模一样~~而这个招牌在装上去之前,一直放在顶楼上,你可以趁哪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独自上去,揭开覆盖层,画上阵发图,再盖上……嗻嗻……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孔涵默默听完,干笑了几声:“这也只能说明我有犯案的条件,你们怎么能肯定是我?苏易和时兆麟也有机会吧!”

白冰涛和唐书画听完笑了笑。

唐书画摇摇头:“可惜的是,你犯了一个错误,百密一疏!”

“什么错误?”孔涵不解。

“看到尸体的第一眼,我们就很奇怪,真正凶手的习惯,是用刀子划开死者的喉咙。这么多起案件里,都是如此,从来没有变过!但是,为什么偏偏这次,却要把刀扎进死者的喉咙里?而且还是在死者被勒死之后。”唐书画摇摇头:“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那是因为……”孔涵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满是懊恼。

白冰涛点点头:“的确,这不能怪你,那是没有办法的意外,是不是?”

孔涵低下头,手伸进口袋里。

唐书画继续道:“苏灵是被勒死的,为什么还要扎上一刀,也就是说,扎刀的地方,是凶手想破坏的地方,那块皮肤有什么问题?我们就想到,是不是凶手用来勒人的工具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在那里留下了印记,勒痕十分细,也就是说,我们要找寻的凶器,是一根很细,而又有些特殊的绳子或链子!”

“我们问过你的朋友,你一直随身带着一个古旧的铜质怀表,表链很长,链子上还有一枚圆形的铜币,上面刻着你的名字。”白冰涛说,“大概是你在勒死苏灵的时候,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可以指证你的证据——有你名字的印记!所以,你要破坏那个证据,”

“呵呵!”孔涵有些沙哑地笑了几声,从口袋里拿出那块怀表,长长的表链上,一枚一元大小的铜币“我没想到,在勒死她的时候,这铜币正好抵在了她的脖子正中央,我的名字就那样,清清楚楚地印在了上面。”

“你割掉了那一块圆形的皮肤,但是这样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才突发奇想,把刀子整个扎了进去,来掩盖伤口,是不是?”唐书画注视着孔涵,“按照那张阵法图的画法来看,张珍珠姐妹也是你杀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孔涵盯着自己的怀表看着,缓缓点头,咬牙切齿:“没错~~因为她们该死!”随后,闭口不言。

接下来,孔涵被押上押运车,送往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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