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唐亦鹏向众人详细地介绍了有关阵法图案的大致特点和起源发展。
年轻人么,又都是各方面的翘楚,也许是某中血液里流淌着的共同点,又或者是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缘分。白冰涛、唐书画和唐亦鹏越聊越投机,直谈到刘峰插不上话来,直谈到相互开起了玩笑彼此之间的生疏也随着谈话而彻底消除。而萧雅则在旁边与KING玩耍。
最后,唐亦鹏答应明天到重案组去协助调查,众人才决定离去。
唐书画和白冰涛今晚收获颇丰,心满意足地坐着刘峰的车子回警局。四人原本还兴致勃勃地聊着天,萧雅慢慢就没了声响,刘峰回头一看,白冰涛笑着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见萧雅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白冰涛知道这几天萧雅很累,她似乎对这个案子很上心,也许是因为凶手杀了一个无辜的小孩子,这很大程度地刺激了萧雅。她和自己还有唐书画不同,萧雅更确切地说只是一个纯粹的学生,而不是警察,要面对这样血腥的杀戮,实在有些难为她。
白冰涛几乎是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有些宠溺地帮萧雅整理着头发。刘峰和唐书画透过后视镜,看到白冰涛眼中难以掩饰的爱怜,微微地吃惊这两个人……
到了警局,白冰涛想把萧雅抱到自己车上,直接送回家,让她好好睡一觉,偏偏这时,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传来了王戟的声音:“队长,那个女人的情况不太妙!”
“不太妙?”白冰涛不解,“怎么回事?”
“她大喊大叫的,说一定要回去,不然就会死人。”王戟答得有些急切。
“死人?”白冰涛吃惊。而在旁边听着的唐书画听到死人后,也忍不住皱起眉来。
“我们去看看吧。”不知何时醒了的萧雅,揉着有些酸痛的脖子说。
“我们马上过来。”白冰涛挂掉电话,伸手揉萧雅的脖颈,“你最近经常脖子疼吗?”
“嗯,有些。”萧雅动了动肩膀,白冰涛力道适中的按压,使她舒适地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三人并肩向电梯走去。
再出电梯后,白冰涛让萧雅先去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躺着睡一会儿。
刚到拘留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吵闹声,王戟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走出来,“队长!”
“她的资料查到了么?”白冰涛问。
“查过了。”王戟拿出一份文件说,“她叫司徒敏,31岁,是本市一家外贸公司的出纳,两年前,他的丈夫因为车祸去世,她独自带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生活。”
白冰涛看着资料,“难怪她要说自己过得不好了。”
“她说什么不回去就会死人?”唐书画问道。
“哦。”王戟叹了口气,说,“她说她的宝宝一个人在家,如果明天一早她还没回去,宝宝说不定会饿死或者冻死什么的。”
白冰涛微微皱眉问唐书画:“书画,要不然现在审她?”
唐书画想了想说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王戟转身进去,把司徒敏带到了讯问室,告诉她只要配合调查,就可以尽快回家。
司徒敏立刻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坐在讯问室里等候。
唐书画和白冰涛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单面反光的玻璃前,观察里面的人。
司徒敏的样子,看起来要比31岁老得多,相貌普通,皮肤粗糙,她的头发很长,有些散乱,没有化妆。廉价的衣服,简朴得有些落魄。
唐书画专注地观察着她的举动:闪烁的眼神、焦急的神色;右手不时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唐书画微微皱起了眉。
白冰涛见唐书画神色有异,就凑上去问:“书画,有什么不妥?”
唐书画沉吟了一会儿,说:“她在说谎。”
“说谎?”白冰涛问,“怎么说?”
“她很不安!”唐书画注视着司徒敏的举动说:“她的眼睛不停地在向左下方看,这表示她在思考,现在的情况也许是她曾经设想过的。她很朴素但是并不邋遢,这表示她是个很有条理和自制能力的人,她的神色焦虑多过担心,她现在并不在想她的孩子。”
白冰涛听着唐书画的叙述,也专注地盯着司徒敏看了一会儿,“书画,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被我们抓住的?”
唐书画摸摸下巴,笑着说:“也许她有些什么想告诉我们,但是却不能直接报警。”
“那么……”白冰涛搓搓手,“我们怎么办?”
对视了一眼——将计就计!!主意已定,两人走进了讯问室。
面对面坐下,没等唐书画白冰涛开口,司徒敏就急切地说:“警察先生,可不可以长话短说,我……我的孩子还在家里。他太小,只有一个人!”
“这样啊……”白冰涛沉吟了一会儿,“我们可以请社保人员先去替你照看一下。”
“啊!不用不用!”司徒敏一惊,连连摆手,“我儿子很怕生啊!他醒过来看不见我,就会哭。”
两人对视一眼。
唐书画挑眉——怎么样?
白冰涛了然点点头,司徒敏被带到警局已经有至少四个小时了!一个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拒绝社保人员去照看她的孩子,理由只有两个,要么她不爱自己的孩子;要么,她心里有数,她的孩子很安全。
“那我们开始吧。”白冰涛点头说,“长话短说,昨晚去幼儿园教室的也是你吧?”
“是……”司徒敏点头,“是我。”
“你去凶案现场干什么?”唐书画问。
“我……我去给死掉的人,烧些钱。”司徒敏说。
“你烧的不是纸钱而是符咒。”唐书画笑着说,“像在做什么法事,还是你觉得这个案子不是人做的?”
司徒敏微微地一抖,有些紧张地说:“是……是,我知道是鬼。”
“谁的鬼魂?”白冰涛问,“薛佳丽的?”
“你……你们怎么知道?”司徒敏惊慌地问。
唐书画一手支着下巴,严肃地问她:“薛佳丽到底怎么死的?”
“她……她是被人害死的!”司徒敏说。
“被谁?”
“我……我不知道。”
白冰涛拿出一份文件说:“你小时候和薛佳丽在一个舞蹈学校上过课,而薛佳丽就是死在学校更衣室里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司徒敏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佳丽……不是那个连环杀手杀的。”
“那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我们,我们进去时,她已经死了。”司徒敏摇着头说,“我们只是……只是伪造了那个现场而已。”
唐书画和白冰涛对视了一眼,有些惊奇地问司徒敏,“那个阵法图是你画的?你们为什么要帮真凶伪造现场?”
“我……”司徒敏似乎是有些混乱地揉着头发,“我们只是贪玩,而且……而且佳丽平时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想教训教训她。”
白冰涛看唐书画,意思是,这谎也扯得太明显了吧?
唐书画点头,示意他将计就计!
“所以你觉得这次是薛佳丽回来报仇?”
“嗯……”司徒敏说,“张珍珠姐妹……她们当时就和我们在一起。”
唐书画拿出一张纸给她,“把当时和你一起伪造现场的,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下来。”
司徒敏有些颤抖地握着笔,写下了一串名字。
接过她递来的纸,白冰涛点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什……什么?”司徒敏似乎有些不相信,疑惑地看着白冰涛。
“你可以回去了,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唐书画问。
“哦……没……没有了。”司徒敏连忙站起来,向外走,走出几步,又回来,有些犹豫地说,“警察先生……那个……薛佳丽有个妹妹,你们知道么?”
“妹妹?”白冰涛有些吃惊。
“对的,佳丽和她妹妹是孤儿,后来被不同的人家收养。不过她俩感情很好。”
“她妹妹叫什么名字?”白冰涛问。
“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见过,只是听她时常提起。”说完,司徒敏就慌慌张张地走了。
白冰涛看看唐书画,“怎么样,书画?她好像是特意告诉我们,当年薛佳丽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还有!”唐书画笑道,“提醒我们,薛佳丽有个妹妹。”
白冰涛迅速地拨通了电话,“王戟,跟着司徒敏!”
“好的。”王戟挂掉电话,小心地尾随司徒敏而去。
收起电话,白冰涛转脸就见唐书画脸色苍白,急忙问道:“书画,你怎么了?”
“嗯?没……有点胃疼。”唐书画笑笑说,“对了,司徒敏写的名字都是谁啊?很有可能成为下个受害者。”
白冰涛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真的没事?去趟医院吧。”
“又不是没疼过~~大惊小怪的。”唐书画伸手抢过白冰涛手上的纸,念道:“嗯~~张珍珠、张珍宝、苏灵、庆瑶、钱文文。”
“什么?!”白冰涛一愣,一把抢过唐书画手上的纸看了起来。
“怎么了?”唐书画好奇。
“这个钱文文”白冰涛指着纸上的那个名字,“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