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原本漂浮在大鼎之上的神秘灵魂体,此时正双膝跪倒在半空。从散发的灵魂力的波动,可以看出眼前这位自称是“虚晨”的灵魂体,此刻心里是颇为的不平静。
“虚晨不识殿主,故妄自出手伤害殿主。请殿主责罚。”说完,苍老又虚幻的身躯叩首便拜。
刚才还痛下杀手,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事情变化的太快,弄得天远一时间没有回味过来。稍缓和了一会,看着眼前与自己跪着说话的虚晨,逐渐有些明白一点是怎么回事。
“前辈不必这样,我并非是什么殿主,不过前辈是否识得此物。”说罢便神识一动,将古玉托在手中。
虚晨站起身看着天远手中,极为熟悉又亲切的古玉后,显得更加的激动。急忙点头道:“虚无殿,传宗之物,虚晨岂能不识。”随即思考了一下后便问:“方才你说并非虚无门人,可这传宗之物为何在你手中。如今虚无殿可好?”
从直觉可以判定,现在的这个虚晨的灵魂体,此刻并没有半点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天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前辈,实不相瞒,如今虚无殿早已不复存在。晚辈是无极宫门人,乃是虚无殿虚空子所创。至于这古玉,乃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所得。”
望着这个感觉有点可怜的虚晨,天远实在是不忍心欺骗。
“虚无殿早已不复存在”当听见这几个字的时候,虚晨犹如当头一棒,以至于后面天远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天远刚刚说完,便看见虚晨手指对着自己的额头袭来。这让天远大惊,想躲已经来不及,谁能想到这个老者竟然在此时出手。
可天远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杀伤力,就在天远疑惑不解的时候,那虚晨老者的手指已经抵在自己的额头。
眼前白光一闪,只感觉脑内有些发胀。几秒钟后,虚晨将手指收回。
霎时间,整个空间可以感觉到莫名的悲伤。虚晨刚刚在读取了天远的记忆后,心如刀绞。放声哭泣:“虚无殿没了,虚无殿居然没了.”只不过因为是灵魂体的缘故,所以不会有眼泪流出。正因为这样,才给已经沉浸在极度悲伤中的这位老人,又增添了一份让人心酸的画面。
看着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的虚晨,天远不禁鼻子有些酸楚。自己并没有因为刚才在自己毫无知情的情况下,读取自己的记忆而生气。相反他十分理解同情这位眼前的老人,独自在这里守护传承,不知已经有了几万年的光景。但时间并没有冲淡对门派的感情,反而,这种感情越来越深。
因为,这是一种,家的味道。
过了许久,这位老人终于逐渐的缓和了下来。冲着天远倒身一拜:“多谢小友能告知虚晨一切,如此大恩,虚晨没齿难忘。方才多有得罪,请见谅。”
急忙上前搀扶的天远,双手不经意间划过了虚晨的身体。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虚晨已经是近乎油尽灯枯状态,灵魂体一般都不会超过千年。只不过是因为生前强大的修为,才得以撑到现在。再过几年就会真正的烟消云散了吧。要不是自己这次能来到这里,那虚晨到死也不会清楚一切,反而给自己留下消散前的遗憾。
天远强忍住心中的一丝触动,声音颤抖的说道:“老前辈,不必这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还请节哀。”
许久后,虚晨言道:“不管如何,你算我虚无一脉的人,而且竟然能得到虚无殿,传宗之物的认可,能来到这里。可见,你与我虚无殿的缘分。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刁难于你,只不过能不能取得了传承就要靠你自己了。”
“不过你能来这里,我也要说一下,真正的虚无传承不是指这里。而是第三层。你可以试一试”虚晨话锋一转说道。
“恩?第三层?”
“从虚无殿存在以来,除了创殿的始祖,至今还没有人能进入第三层。”虚晨一脸谨慎的说道。
天远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第三层竟然如此神秘,里面究竟有着什么。”看着虚晨问道:“那这么说,我岂不是更没有戏了?”
“第三层不是凭借修为而定,虽然我不知道第三层的详细事情,但是在刚刚我进入你神识的时候,你身体里面有一层我看不透的东西。我想你可以去试一试。”虚晨回味了一下,细细的打量了天远一下。又道:“作为报答你对我的恩情,这尊大鼎就是第三层的入口。至于想不想去尝试一下,就随你好了。”
“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差不多了,在消失之前就当是做一件好事吧。”说完,只见虚晨双手按住大鼎上的光团,灵魂力疯狂的倾泻而去。那光团像带有灵性一般,同样爆发出一股能量,对着虚晨的灵魂力冲去。
“波”
两种力量对撞,一阵强烈的气流将天远推出数米之外。
“哼,一团死物而已,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说罢虚晨双手打了一个手印,对着光芒再次笼罩过去。
这次光团再也没有反抗,似乎是被腐蚀了一样,一点点的开始淡化,甚至可以模糊的看见光团里面的那道阴影。
“呼”虚晨收回双手,此时再看虚晨整个身体已经完全透明了一般。虚弱的说道:“小子,这是我唯一能帮助你的事情了,虽然没有完全的消除光芒的能量。但想来剩下的你应该能应付过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天远内心感动,他知道虚晨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当下单膝着地,对着虚晨一拜:“虚晨前辈此番大恩,天远铭记于心,前辈放心,若天远有朝一日,达到一定地位之时。定当重建虚无殿,让众位前辈英灵得以永存。
“哈哈,得此后人,乃吾之幸也,乃虚无之幸也。哈哈哈.”满怀欣慰的虚晨伴随着一声长笑,永久的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虚晨前辈,一路走好。”天远看着消散而去的虚晨,又是三拜。随后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拳头,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走到那光团之前,脑内神识翻滚伸出手,对着光团。天远嘴唇微动:“去”,一个去字吐出。蓄势待发的灵魂力,如万马奔腾一般朝着光团涌去。
虽然光团此刻已是极其微弱,但毕竟天远修为有限,随着灵魂力的接触,光团也在次再度出现一道力量,冲破了灵魂力的包围,对着天远袭去。
天远急忙催动灵魂力,在身体前形成四道防御。而此时那道力量已经袭来,重重地装在天远的那道防御上。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三道的声响,防御已然尽数破碎。那道力量由于撞击防御之时,造成了不少的消耗。在到达天远最后一道防御之时,终于将其拦下。“砰”的一声,化为一团气流消散而去。
天远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心道:“好险,已经被虚晨削弱了那么多,没想到居然还这么厉害。”说完再次汇聚灵魂力向着光团冲去。
光团又是一阵力量波动,刚刚有过一次经验的天远,当下不敢大意。还没等那道力量出现的时候,天远一脸疯狂的催动神识,伸手用力一握:“给我破”。
“砰”
在天远的注视之下,那道光团终于尽数破碎。一道黑紫色的光团瞬间涌入天远的额头。
天远一愣,随即在神识内发现,那团黑紫色的东西正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后,天远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鼎。嘴角轻挑微笑道。
“第三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