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玹玉笙的房门被推开了,钟离天晓端着一大碗素面蹑手蹑脚的进来了。看见玹玉笙趴在桌上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口水,钟离天晓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毫无防备的傻姑娘,说罢,他将面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把玹玉笙抱到了床上,顺便盖好了被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在我手上了,钟离天晓抬手一看,原来是玹玉笙的口水啊。他不慌不忙的从衣服里抽出手帕,耐心的把手擦了个干净。看着热气腾腾的面,钟离天晓有点困惑了,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吃,好像不太好,毕竟是做给玉笙吃的;不吃,面就冷了,多浪费啊……咕——恰巧这时,钟离天晓的肚子响了起来。
“算了,为了我的胃,就勉强吃了你好了。”
第二天的黎明十分,玹玉笙睡着睡着,就感觉好像身上压着个什么东西。不会是鬼压身吧,玹玉笙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快走开快走开,天灵灵地灵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啊啊,怎么这么重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玹玉笙怕黑,所以眼睛没睁开,而是用手去摸。
“嗯……别闹……啊哈哈哈痒……痒……”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半晌,玹玉笙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了。
“钟离天晓你给我起开!”
“啊——”整个阁楼都回荡着钟离天晓的惨叫声,“痛痛痛痛……”他捂着裆,一脸的憋屈。
玹玉笙冷冷的盯着钟离天晓,“我腿都被你压的失去知觉了。”失去知觉你膝撞顶怎么这么厉害?钟离天晓越想越憋屈,于是硬着头皮反驳道:“怪我咯,要不是因为我怕脏,谁愿意睡你脚头啊,你竖着睡,我可是横着睡啊,你好歹也体谅体谅我啊。”听着钟离天晓略带哭腔的无力申冤,玹玉笙有点同情他了。
玹玉笙伸手理了理钟离天晓凌乱的发丝,柔声道:“天快亮了,看你一晚上没睡好,就勉强把床让给你睡好了。”钟离天晓显然有点受宠若惊,“那你睡哪里啊?”“我趴桌上睡好了。”想当初,我值夜班可都是趴桌上睡的。钟离天晓虽然很疲惫,但一想到让一个弱女子趴桌上睡,心里就过意不去。
“要不,还是你睡……”
“你到底睡不睡?”玹玉笙的手上再次响起了嘎嘣嘎嘣的声音。钟离天晓见势不对,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躺倒在床上,并乖乖的拉好了被子,这下,玹玉笙才收起了她那吃人的模样,安静的趴到了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东方的霞光渐渐布满了整个天空,鸟儿歌颂着美好的清晨,玹玉笙在清脆的鸟鸣声中惊醒了。她正准备喊醒钟离天晓,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的很整齐,甚至连皱纹都抹平了,这家伙,起的这么早?
一股浓郁的香的味道从楼下飘了上来,玹玉笙准备下楼一探究竟。
“喂,这香的味道怎么这么奇特?”玹玉笙走到正在点香的钟离天晓身旁,好奇的问道。
“这种香叫葵绝散,是用来除煞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缠了玹玉笙一晚上的问题,此刻终于要得到答案了。钟离天晓不慌不忙的将多余的香放进了一个绿色的布袋里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启口。“我呢,是钟离家族第五十七代守魂人,每天早上在灵堂除煞、加固封印是我每天必须要做的事。而守魂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寻找能够召唤出噬天兽的风系灵师,因为只有风系灵师,才能听得懂妖兽的语言,他们就像天生的驯兽师一样……真幸运,我遇到了你。”
风系灵师、驯兽师、噬天兽、幸运……什么意思?玹玉笙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钟离天晓意味深长的看着远方的天空,深邃的银色眼睛里充满了向往与期待。“几千年了,我们家族一直要找的风系灵师终于出现了。玉笙,这么和你说吧,这座佛祭楼原本是一位年老的高僧建的,用来镇压噬天兽。可是,老僧毕竟生命有限,在他即将油尽灯枯之时,遇到了钟离族的太上长老,于是老僧将看守噬天兽的重任委托给了他,并嘱咐他,一定要将噬天**给风系灵师,长老答应了。就这样,前辈们用尽了一生都没有等到你,却被风华正茂的我等到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
“你不会是要把噬天**给我,然后自己一走了之吧?”玹玉笙有点懵圈。“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好了,为了我的光明自由的未来,我要召唤噬天兽了。”钟离天晓抽出了塞在腰间的咒符,并示意让玹玉笙将血滴在上面。
玹玉笙没有多说什么,照着做了,很快,光墙就显现了,噬天兽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噬天兽它会不会趁机溜掉然后去搞破坏?”玹玉笙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听着钟离天晓的诉说,她又一次心软了。仔细想想,噬天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有点担心了。
“你大可放心,经过几千年的封印,它的灵力早就被削减的所剩无几了,想要打破封印,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说罢,钟离天晓在咒符上写下了几行符文,然后迅速扔向光墙,光墙像被砸碎的玻璃一样破裂开来,里面体型巨大的噬天兽也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变成了一个长着银色犄角的小毛球。
玹玉笙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大个家伙变小后居然这么可爱,她忍不住上前抱起了变小后被光墙震晕过去的噬天兽。
想想也不算坏,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多孤单啊。有了它,内心反而多了份依靠,等它长大后,说不定还可以靠它来称霸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