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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班长是在做梦吗?

重新回到教室里,看着和自己出去前毫不变化的凝固的教室和众人,李文泓感觉自己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有一种“山上观棋三月余,山下人间已千年”的思绪。

重新把头埋在桌子上,静静的望着窗外,也静静的等着盖亚解除这种时间冻结的状态。

‘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这种异常,或许我会怀疑是在做梦吧。’

趴在桌子上,静静的想着。

一缕微风从打开的窗户吹来,像是初春的阳光照在旧冬积雪上一样,吹散了被冻结的时间。

讲台上,老师喋喋不休的话语又重新响了起来。

私底下,指甲敲击手机屏幕的声音也在李文泓的脑中轻微的响起。

翻看小说的那一位,也终于把翻了一半的纸张,彻底翻了过去。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下课的铃声突兀却又准时的响起。

“铃铃铃!”

“下课了,老师,吃饭了。”

此起披伏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原本打算再多写一点东西的老师,也在同学的声音响起后,放下了手中捏着的白色粉笔,转过来对着底下期盼已久的众人说,下课了。

“终于下课了,吃饭去喽。”

“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噜噜的了,走,快点拿班牌。”

嘈杂的声音在班级里响起,收拾课本的,翻动桌椅的,招呼同学的。

前一分钟还是寂静无声的校园,却在这一分钟,恢复了往昔欢乐与生气。

抬头往上天空,那朵被自己盯着看了半天的厚重白云,也在缓缓的流动,变换。

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如果没有亲自体验过,或许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吧。’

跟随着拥挤出班级的同学一同走出教室,在吹过走廊的微风中想到。

‘谁能知道,地球的时间被冻结过?’

‘不知道小店的人清点东西的时候会不会发现少了很多?’

‘可自己经历的,真的是真实的吗?或许是在做梦吧?’

‘谁知道呢,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么,就在今晚了。’

李文泓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很慢,而自己却无比期待晚上的到来。

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自己刚刚做的一个梦。

又或许,自己真的已经厌倦了这种一复一日重复着单调、枯燥、乏味的生活了。

在跟着班级的队伍走向食堂的时候,李文泓想了很多,还有很多不切实际的,甚至是跟着一个念头散发出很远很远的,和最开始想的一点也不搭边儿的。

‘如果刚刚经历的都是真的,那我似乎活着也就没有任何追求了,别人不知道死了以后是什么样的,可我知道,那我还会对以后那种为了赚钱、生存而不停拼搏、努力的生活感兴趣吗?’

‘不对,这是一场战争,地球人和外星人的战争,能不能活下来也不一定。’

‘那外星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进化,是和神奇宝贝一样变个样子还是和数码宝贝一样,不对不对,难道是类似变形金刚那样的机械生物吗?’

‘那我要怎么来阻止外星人呢,是想漫威和DC里一样,成立一个联盟,就像复仇者联盟跟正义联盟一样,可是我只有一个人啊,一个人也能组成联盟吗?好像不行呐。’

‘如果是真的,我可以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的话,我可以自己给自己建造一个机器人工厂啊,生产机器人和外星人对抗啊。’

‘反正机器人没有情绪,哪怕是被拆的七零八落的,也不会有什么思维波动的,看那群外星人怎么吸。’

‘那我原材料从哪里来啊,从海里吗,那我一个人要怎么弄?’

‘要不要在海底建造一个海底世界,再把自己在乎的全部带进去,外星人应该不会跑到海里找我吧。’

脑子里一片迷迷糊糊的李文泓终于从自己的想法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瓶雪碧,一根火腿肠,旁边还有两个以前玩的比较好的两个同学,一起朝着寝室楼的方向走去。

手里的饮料和零食都传来了真实的触感和重量,旁边两人互开的玩笑也清晰的,一字不落的传到自己耳朵里,脚下踩着的地面也有稳重的触感,远处的寝室楼也充满着自己的视线。

‘到底哪一个是真的,难道我刚才真的是在做梦吗?’

跟着熟悉的记忆一路往前走,路上的拐角,两边的路灯,在自己的记忆力都在熟悉不过了,这种真实感,让李文泓开始怀疑自己经历的那一幕诡异的场景,究竟是否是真实存在的,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说不定是自己吊丝惯了,想有一种精彩刺激的人生,才会有那种就像真实一样的梦境吧。’

‘但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吗?’

李文泓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

在经历那场似梦非梦,诡异到极点的场景以后,似乎对以往觉得合适舒坦的单调生活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与厌恶。

‘真不希望真的只是一场白日梦啊。’

走上楼梯,回到寝室里,放下手中的东西,躺在床铺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门外天空中的白云。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的话,我也要做成连环梦,一天一个。’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呢?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地球的时间被冻结了很久,而太空中,一场灾难正在向地球袭来。’

想到这里,李文泓的心就不由自主扑通扑通的在狂跳,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从脚底涌上头顶。

刺激、紧张、期待、雀跃。

这是李文泓很久很久,久到近乎遗忘的感觉。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跟她告白的时候吧,算算也有三年半了吧。’

‘是不是真的,就看今晚的了!’

抽出手,在自己的眼前,狠狠的捏了一个拳头。

‘今晚,就看今晚的了!’

晚自修结束后,寝室里的其他四个人嘻嘻闹闹的,回到了寝室里,一边闲聊,一边忙着自己的事。

“班长,你怎么了,怎么今天都没怎么说话啊,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号床铺,绰号叫做大吊的吴继浩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看着一直沉默不言的班长。

“你知道什么,我和你打赌,班长一定是在想他的女神了。”

六号床铺,绰号男神的宋佳晖一边踩着冰凉的铁架子,一边往自己的上铺爬去,一边爬,一边说着。

钻进被窝之后,还转过来对着下铺玩手机的室友问道:“肉猪,你说,是不是,看班长一脸的思绪和哀愁,这不是想女的,是什么?”

下铺被叫做肉猪的还没有说话,躺在吴继浩下铺的室友杨扬倒是先说话了。

“诶呦喂,班长,你怎么还没忘了那个女的,从你高一就喜欢,到现在快三年了吧?”

“老狗,你懂个屁,班长这是忠贞不二,像你,三天两头的就和你那个史萌萌闹分手,都说了三年了,也没见你真分啊。”

杨扬一说话,本来钻在被窝里的男神就把话头转向了杨扬。

“就是,MD,咱们寝室里救你一个有对象,还时不时的发说说要分了要分了,你想开飞机啊!”

把手机往杯子里一塞,肉猪也加入了声讨杨扬的行列中去。

“大吊不是也有目标了吗?啊,大吊。”

见两人把矛头对准自己,杨扬立马把睡在自己上铺的吴继浩拉出来当盾牌,还伸出手拍了拍吴继浩的床铺。

“没有,你们别听杨老狗乱说,我可是黄金单身贵族。”

吴继浩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我上次都看见了,你和一个妹子一起乘公交车来着。”

“你看错了,那不是我。”

“大吊,老狗说的是真的啊,你也找到对象啦?”

“没有,杨老狗胡乱瞎说的,你们也信。”

嘻嘻闹闹之间,到了寝室楼熄灯的时间,冬天天气寒冷,加之门外还有学生会的在查寝,众人也都没有说话的欲望,纷纷躲进被子里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

没有人在关注李文泓今天的反常,而李文泓,依然没有任何言语。

躺在被子里,李文泓辗转难眠。

心情难以描述。

激动,忐忑,怀疑,害怕。不一而足。

翻来覆去的,李文泓怎么也睡不着。

一方面觉得特别搞笑,说不定只是一个白日梦而已,自己却还要抱着侥幸心理在等待,另一方面,心里确实是有一种期待和渴望。

‘真的不是梦吗?’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梦怎么办?’

‘可万一是真的呢?’

‘都怪自己想到的太迟,不然乘着没人去小店的时候去看看那里有没有自己吃剩下的包装袋和饮料品不就都清楚了。’

‘不想了,不想了,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是说睡着了才能带我去那个什么超空间吗?我得赶紧睡着。’

‘完了,睡不着了,怎么办,都怪自己太激动了,一个下午都在想这件事,满脑子都是,怎么睡得着啊。’

短短三分钟,李文泓就翻了几个身,但始终睡不着。

有些着急的想到,要是因为是睡不着而失去了这个机会,或许会后悔一辈子的吧。

‘要是我真的一整夜都没睡着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错过?’

迷迷糊糊之间,李文泓脑中的思绪渐渐平复,困意越来越重却丝毫没有任何想法。

只觉得睡一觉,睡一觉。

紧闭的双眼,平稳的呼吸,无不昭示着陷入了睡眠之中。

李文泓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

明明刚刚还清醒的根本睡不着,下一刻就困意萌生,挡也挡不住,等自己意识迷糊了一会儿后,困意又没有了,自己又是无比的清醒。

‘这算什么事啊,不对,这不是寝室,这么白,这么亮。’

余光之中的景象拉回了李文泓的注意力。

这里,不是他的寝室,甚至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个地方。

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全部都是洁白的看不清是样子的东西包裹着。

李文泓甚至在这里看不见除了洁白以外的任何东西。

甚至弄不清这片空间的边界在哪儿?

面与面的相加线也没有。

只是一片看上去分不清上下,左右,前后,无边无际的洁白世界。

“欢迎你,李文泓先生,这里,就是非正弦超时空,地球痕迹存放的地方,地球记忆数据。”

熟悉的毫无感情线的声音在李文泓耳边响起。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熟悉打扮的人影正站立在那里。

中午时分,时间被停滞时在小店门口看见的盖亚。

一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在脑中,这是情绪被屏蔽后的感觉。

“为了让你情绪波动巨大的思维体能进入这里,我将你的物质身体催眠,在你进入这里后,为了能让我们平稳的对话,也是为了保证你思维体的安全,你出现在这个空间的时候,都会和中午那次会面一样,所有的情绪波动都会被短暂的遏制,直到你的思维体回到你的物质身体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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