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重玺闪身向后院走去,脸上不自觉得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水涤尘并没有躲在房间里唉声叹气,反而安静地坐后院劈着柴,用的不是斧子,而是弯刀。
每一刀劈下,都带着一种极协调的韵律,一根根粗细不一、长短不同的木柴应声而裂,平均分成几块散落在地上。无论力道、技巧都运用的炉火纯青。要不是那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呆滞的面孔,会让人误认为他正在专心致志的练功。
昨天,水涤尘渡过了他这一生中最奇怪的一天。先是满心喜悦的去和云儿的见面,然后就被云儿重重的一击,不但将所有美好的愿望都打碎,还彻彻底底将他的心打碎。接着又是能力的觉醒,而且还是最见不得光的魔鬼能力。
昨夜,父亲跟他讲了二十年前发生在他家的事。母亲和他拥有一样的能力,对血的欲望一直拆磨着她,最后被白衣教众抓住,活活的烧死。父亲带着他逃离家乡,来到白木城,重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没想到二十年后,事情又一次发生了。
整整一个晚上,水涤尘都无法入睡,有太多的事情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不过,有些事想明白后,反而变得轻松了。
看见渊重玺走过来,水涤尘停下了手中的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指着旁边的小凳子说,“坐。”
他没有想到,渊重玺会过来看他。
前几天,他听说了渊重玺因为他与云儿的事,躲在家里足不出户时,也曾想过要去看望他,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没想到世事难料,才几天的功夫,一切都调转过来。
渊重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来就是想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失去你的友谊。”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相约一起永远守护着云儿。当时还击掌为誓地说,如果她选择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另一个都会给以祝福。我们还是好朋友,永远都是好朋友。”
曾经的誓言。
那样的纯朴,那样的美好。
现实面前却不堪一击。
渊重玺一边说着当年的誓言,一边暗自嘲笑当年的幼稚无知。前几天,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独自流泪的时候,这段誓言就反复出现在他脑海中。
真的是这样吗?
他的答案是否定的,这些话说起来容易,但真正事到临头,却远不是想像中那回事。
水涤尘眉头深锁,沉重地说,“也许,当初我们将一切都想像的太过美好,太过轻松。”
“确实,当年我们都太天真,不过,那也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现在……”渊重玺欲言又止,换了个话题说,“我跟云儿商量过了,结婚后我们会搬去银月城,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