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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酒逢知己

白雪蓉听了冷墨的话,知道自己拉拢他入会的任务已经失败,再加上他出言嘲讽,更是心中羞怒,反驳道:“我巾帼会不是没有能人,只是她们不必纡尊降贵来和你说话。”

再看冷墨,理都不理她,闭上眼,向后一仰,又躺回到沙发上。

白雪蓉气哼哼一跺脚,转身离去。冷墨闭着眼看似托大,其实一直用异能关注着白雪蓉,知道她回到车上,和另外一人交谈一番就开车离去,并没有对自己搞什么小动作。

“冷先生,你得罪了这群女人,将来可要时时防备才好。”邻座的一个男子坐到冷墨对面说道。

冷墨打量他一番,见这个人西装革履,面白无须,发型也是修饰过的,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很可能末世之前家境就很好,末世之后混得也不错。只因为末世里大家以生存为第一要务,哪有时间刮胡子做发型,更不可能穿着西装在外面走动。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孔京天。BJ的京,TJ的天,不是‘惊天动地’的‘惊天’。”这男人伸出手来。

“你好。”冷墨也伸出手握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义气堂的每个成员都是明星。不知道孔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找你的,而是找你那几个小跟班。没想到你来了,他们走了。不过我想,这些事直接和你说也挺好。”孔京天沉吟一下,问道:“外界谣传您是孟女士的面首,当然您是不认可的。不过您能详细解释一下你们的关系吗?”

冷墨听了这话,反问道:“斧头帮和巾帼会的靠山是谁?”

“啊?”孔京天错愕一下,道:“冷先生真是见微知著。不过还是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冷墨道:“我们的关系很复杂。”他回想起自己和孟岚初遇时,不过是在一个队伍里,见面连话都不说,但是一场大战之后,就变成了互相提防的死敌,再往后随着相处日久,感情也在不断变化,到现在,他自己也说不清和孟岚是什么关系了。从孟岚这个引子,他又想到了互助会,接着想到了泉城三大民间组织。义气堂不会无缘无故地派人来问自己和孟岚的关系,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已经倒向了徐家,所以才被徐公子派出来。而义气堂能在军方找靠山,斧头帮和巾帼会一定也会。如果三大民间组织都可以变成官方组织,那孟岚在互助会中的地位也就不再稳固。“如果是我,这时候要如何协调孟家和互助会的关系,让他们相互制衡,同时发展呢?”冷墨不禁陷入了沉思。

“咳咳……”孔京天见冷墨说了一句就神游天外,干咳了一声,道:“冷先生,就算再复杂,也是能说清楚的。我有时间,您可以详细解答一下。”

冷墨回过神来,道:“虽然可以解答,但不能对你说。”他主要是不想对外人泄露孟岚的能力和目标。

孔京天却有所误会,皱眉道:“如果是徐公子亲自来,那性质就不同了。”

冷墨摆摆手,笑道:“您误会了。徐公子来了,我也不能说。但不是因为我和孟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其中另有缘故,目前还不能透露。”他沉吟一下,道:“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回去也不好交代。我只能告诉你两点:第一,孟岚没资格让我做面首。第二,我正在泉城等人,等到了就会北上京都,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

“哦?”孔京天听到冷墨的话,倒来了兴致,问道:“如果冷先生是找人的话,无论是徐公子,还是我义气堂,都愿意帮忙。还请您描述一下,等的那人有什么特征?”

姜白露等人的存在并非秘密,既然孔京天愿意帮忙,冷墨当然不会拒绝,当下把姜白露、吴雪雁和王曼柔三人的姓名长相描述一番,然后补充道:“这三个人如今还在不在一起,我不清楚;是不是和别人组了新队伍,也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只能希望她们进城之后,能够打听到孟家的住址,来此相会。既然孔先生愿意帮忙,那就要拜托您多多费心了。”

孔京天呵呵一笑,道:“如果早知道冷先生还有三位红颜知己,徐公子这几天也不会提心吊胆了。你放心,徐公子对自己人十分仗义,一定会尽心竭力。”

他说完话正要起身,冷墨伸手拦住道:“孔先生留步。刚才我回答了您的问题,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孔京天一拍脑门,自嘲道:“看我这脑子,真是说东忘西。要说他们的靠山,还要先知道军方的各个派系。小弟就为你介绍介绍。末世开始时,军队损失惨重,附近没有一支队伍是完整的。目前泉城虽然是军方掌权,但是这‘军方’最初也是由几支残部拼凑出来的。其中徐、张、陈、梁四家根基最深,发展最快。四家之中,徐家又是最强的一派,麾下有正规军七千,进化者近两千,武器装备齐全,而且还在不断壮大。而另外三家,麾下的部队只有两三千人,进化者不过千人上下,除非联合起来,否则是斗不过徐家的。”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至于孟岚的那个孟家,麾下只有千余人,根本排不上号。”

冷墨道:“既然实力差距这么大,那斧头帮的人自然要投靠徐家了。”

孔京天道:“本来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不知道斧头帮里出了什么人物,却投奔了排名第三的陈家。你猜这是为什么?”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冷墨道:“斧头帮要学张绣。”

“正是!”孔京天拍手道:“冷兄果然有见识,孟岚那种金丝雀,确实配不上你。如果你能留在泉城,一定会和我们老大一起,成为徐公子的左膀右臂。”

冷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心道:“孟岚可不是金丝雀。你们抱着这种心态,早晚被她玩死。”

孔京天接着道:“陈家野心不小,不但表面上处处和徐家为难,私下里也总有小动作。本来他们的人数是个短板,但是收了斧头帮后,在进化者数量上已经能和徐家分庭抗礼。不过斧头帮的人素质不高,很多进化者只能欺负欺负老百姓,连没进化的士兵都打不过,人数再多也不足为虑。”

冷墨点点头,又问道:“那么巾帼会又是个什么情况?”

孔京天道:“巾帼会是个没人要的苦孩子。她们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帮助弱者,现在也顺理成章地发展成了‘最弱的大组织’。进化者不少,但是累赘更多。军方的各个派系,都对她们持观望态度。偏偏她们的首领十分偏执,始终不肯放弃自己的理想。也许有一天徐家足够壮大的时候,能够顺便接手她们那个烂摊子吧。”

冷墨长叹一声:“能坚持自己的理想,也是值得尊敬的人。可惜能力不足,理想难免变成空想。其实哪个文明的发展离得开老百姓呢?然而在末世之初,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连人道主义精神也只能由强者来践行。”

孔京天赞同道:“没错。虽然老百姓是基础,但是方向总要由强者来指引。如果巾帼会能够严格管理,发动所有成员组成战斗组、搜索队,也未尝不能一飞冲天。可惜她们妇人之仁,对那些老弱病残一味迁就,也就只能慢慢衰败下去了。”

冷墨又问道:“现在泉城一共有多少人?又有多少军队?多少进化者?”

孔京天奇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大哥昨天恰好问过这个问题,还特意找人去参谋部查阅了资料。不过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只记得一个大概。目前城区里大概有二十多万人,当兵的有将近三万,进化者和普通人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三。我大哥说这个比例畸形,对发展不利。我也没有问哪里有问题。”

冷墨替他解释道:“军民比已经达到了一比十,战斗力虽高,但是搞生产的人太少了,难免后劲不足。末世前,咱们是五百个人养一个兵,现在十个人养一个,老百姓的负担有多重,你一对比就明白了。好在现在是特殊时期,军人搜索物资,相当于在搞生产;老百姓遇到危险也要拼命,相当于民兵。总而言之,这个军民比虽然反映了现在的问题,但也只是个参考。”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孔京天对城里的情况十分熟悉,警惕心也不强。冷墨刻意结交之下,打听到泉城的不少情况。直到天色渐晚,孔京天才告辞离去。冷墨没有一起离开,要了些简餐,仍然在咖啡馆里坐着,反正现在城市里十分安全,他打算晚一点再回去。

七点多,冷墨还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门外刹车声响,孟岚推门进来,径直向他走过来。

“你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孟岚看来要把忍了一天的怨气都撒出来。

“你来了。陪我坐一会儿。”冷墨睁开眼,冲着孟岚咧嘴一笑,让她的气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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