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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学生团队

早上,冷墨和徐菁打算去推自行车的时候,发现车子都坏了。蒋学建议:“不如再等两天,和我们一起走。磨刀不误砍柴工。”

冷墨摇摇头:“不必。你忘了昨天我说的话。去基地不是真正的目的,我们要强迫自己适应末世。”说着扭头看看徐菁。小丫头立刻表态:“我还是跟你走。”

走出几百米,徐菁建议:“队长我们还可以找个自行车行,这是居民区,肯定有的吧。”

冷墨道:“咱们可以试试,不过现在自行车一般只有玩骑行的人才买,所以小区周围大多是电动车行。另外,你猜咱们的车子是谁弄坏的?”

徐菁道:“不是变异生物吗?你也看过了,上面都是爪印和齿痕。昨天咱们来的时候,就有很多变异生物跟踪我们,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冷墨撇撇嘴:“那是说给蒋学听的。变异生物,呵呵。除了跟踪我们的那些,还有一只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猜是谁?”

徐菁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是黑宝宝!你说是他们干的?为了让咱们留下?”

冷墨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其实你脑子也不笨啊,就是反应慢一拍。”

徐菁嘟着嘴道:“我就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笨。尤其是李姐,总是鄙视我。哼,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笨,但是笨怎么了,笨也是人啊,笨也要活啊。我虽然笨,但是我很努力啊……”她一开始说得越来越激动,但是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却弱了下去。

冷墨拍拍她的头,道:“是啊,慢一拍姑娘,你确实很努力。”

“不!”不知这话触动了徐菁哪一根心弦,她眼圈忽然红了,“我没有。昨天,我最先脱困了,我没有去帮助队友,我害怕了,我逃回大楼里躲起来,想等你们回来救我。队长,我躲在那里,越来越害怕。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没有人回来。我就想,你们是不是都死了?我想到你说一个小时不回来就可能回不来了;想到小童瘸着腿引开一群丧尸;想着郑大哥拦住丧尸让我们先走;想着李姐连动一动都要出冷汗。我伤得最轻,我应该去帮他们的。即使是李姐,即使我不喜欢她,我也想让她活下去。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我开始安慰自己,都过了这么久,我再出去也没有用了,慢慢地,我自己都相信了。”

冷墨想了想,道:“你想得很对,不要苛责自己。”

“不对。”徐菁叫道:“你是个虚伪的大坏蛋!我本来都相信了!但是你回来了!我看到你灰头土脸,看到你身上粘的血,看到你那不能用的斧子,就想到你说的话!你说‘尽力’!你做到了,我没有做到!你现在安慰我,是因为你是强者,你站在道德和能力的高地上,俯视我,鄙视我,怜悯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冷墨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抚摸一只胆怯的小狗,“所以你现在大喊大叫,是因为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你对自己失望,觉得自己配不上所在的团队,进而害怕自己被团队放弃,被朋友鄙视,被末世淘汰。”

“啊?”徐菁目瞪口呆,“我是这样想的吗?好像是。你是坏人,什么都知道。”

冷墨看她情绪稳定了些,道:“我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你把‘坏人’和‘什么都知道’联系在一起,也缺乏逻辑。你只是害怕比你强的人,然后因为害怕而敌视他们,所以认为他们都‘坏’。而你之所以害怕强者,是因为对自己评价太低。你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优点。”

徐菁扎进冷墨怀里,抽泣着,低声道:“他们就是坏,你也坏。我有什么优点?”

冷墨觉得自己抱着一只小猫,他就一边抚摸着它的毛,一边说道:“优点很多啊。比如,你很善良啊,李姐总是鄙视你,你还是愿意去帮她,希望她能活下来。比如,你知道是非对错,你没有向蒋学那样,为了自己争权夺利而破坏咱们的自行车。比如,你有上进心,尽管没有‘尽力’,但也很努力地训练自己了啊,而且做的不好的时候,没有姑息放纵自己。再比如,你虽然脑子慢一拍,但是对自己的决定都能坚持下去,比如你决定走出小区,决定相信我。嗯,你还很乐观,能感受到很多别人体会不到的快乐。所以呢,像你这样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能生活得很好的,而且不像我们这么累。哦,对了,你还长得很漂亮很可爱。”

“嘻嘻……”徐菁开心了,“我还有这么多优点呢。尤其是最后一点,最重要了。那你说我和李姐谁更漂亮?”

“哦,这个啊……”冷墨犹豫了一下,“你们是两种不同风格的漂亮。”

“男人真虚伪。”徐菁傲娇道:“人家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李姐那样的,强硬的时候英姿飒爽,柔弱的时候千娇百媚。我才不和她比呢,我就是我,我最好了。”

“嗯!”冷墨狠狠点一下头,表示支持,“现在,‘最好’的‘慢一拍’小姑娘,把你刚才大喊大叫招来的这些丧尸干掉,出出气,热热身。然后出发。”

对于现在的徐菁来说,几个普通丧尸,也就只有让她出气的份了。等她发泄完毕,冷墨一摆头:“咱们沿着国道往平阳方向走,这样途中还能有村镇让我们随时补给,如果运气好,还能找到车。”

“好!”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徐菁活泼了很多,“队长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呢?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知识?”

“我是啃老的宅男啊。所以有很多时间看书。”

“那你宅在家里不见人,为什么还能看出别人的想法呢?”

“因为我做宅男之前,也上过班,上过学,接触过很多人啊。”

“那你是不是每见一个人,都能猜出他的想法?”

“那怎么可能?像郑捷啊、蒋学啊,还有咱们小区里那个姚什么玩意,我就都猜不透。不过这个不影响正常交往。”

“那你有女朋友吗?”

“你思维太跳跃了。当然我也没有女朋友。”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把女人看透了,所以不想找女朋友。你看你看不透的人都是男人。”

“傻丫头,我只能说你毫无逻辑。”

“嗯,我就是毫无逻辑,但是我‘坚持’自己的观点。你刚才说了,‘坚持’是我的优点。哈哈……”

……

冷墨确实很久没有接触人了,他觉得自己的交际能力有些生疏了。不过他很愿意和徐菁聊天,因为很轻松,不用担心说错话。并且徐菁很听话,当他要传授一些知识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就会抬着头看着他,乖乖地听他说。冷墨不知道她是发呆,还是崇拜,但是那种仰视的目光让他很满足。他觉得这是末世以来难得的悠闲时光。当然,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走了几里地之后,他停下来,指着前方道:“前面有一个小队,有九个人,会从那个路口出来。”

不一会儿,九个人,四男五女从路口走出来,看到冷墨和徐菁,吓了一跳。冷墨低声提醒道:“九个人都是学生,我猜里面应该有三到四个进化者。不过,看上去大部分没有战斗经验。”徐菁点点头:“队长你来搞定吧,我就看着,我不说话。”

冷墨收起手里的短棍,举起手走过去,高声道:“我是过路人,没有恶意,请放心。”

对面九人大部分缩在后面,有三个凑在一起嘀咕几句,其中一人迎上来,也高举双手:“我们也没有恶意。我们是学生,结伴去平阳,听说那边有个幸存者基地。”

冷墨道:“真巧,我们也去那边。你们认识路吗?不如我们结伴走。”

对面这人立刻答应:“好啊。人多力量大,路上也更安全。”

冷墨又介绍道:“我叫冷墨,进化出了全景视觉,但是范围只有一百米。这是我的队员徐菁。”

对方连忙也介绍了自己的同学。里面果然有三个进化者,其中被推举出来交涉的叫余光杰,能力是皮肤硬化;另一个叫元成文,能力是冲击波,大概能打出二十米左右;还有一个女生,叫王秋思,能力比较奇特,可以控制自己的头发生长活动。

双方结伴同行,冷墨自然要有些防备,不过一直到了中午,也没见对方有什么出格的要求,反而发现这九个人自己分了三个团伙。其中余光杰和王秋思是一对儿情侣,两个人实力最强,余光杰又有些志向,所以总想作为团队首领发号施令。可惜别人都不服气,其中一个女生名叫吴雪雁,颇有女强人气质,带着几个普通人和他们对抗。剩下元成文,则是居中调停,是团队中的润滑剂和粘合剂。大学生毕竟是有文化有素质的,虽然余光杰和吴雪雁不对付,但是在元成文的调解下,还是谁有道理听谁的,并没有用暴力压迫对方。

冷墨喜欢这样的团队,有矛盾,新人就不会受排斥;有底线,就不会执着于内斗内耗,有发展潜力。中午吃饭的时候,冷墨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大学生们,徐菁也有样学样,立刻给两人提高了声望。接着冷墨趁热打铁,提出自己的想法,下午大家先向国道方向走,然后在五点前找地方驻扎,并寻找食物。这个思路虽然简单,却是他自己实践过的,余光杰等人自然不会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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