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收拾好行装,夜魇离开了白发男子的屋子,带着灾厄,以及裂舞战刀。仍旧是一望无际的南明平原,细风席卷着纤细的水草,夜魇正好奇着白发男子是怎么在这荒无人烟的平原生存下来的,再一回头,木屋早就消失不见。
夜魇大惊失色,急忙将灾厄拔出鞘,可是灾厄还是如此的平静的散发着魅惑的紫光,直让人心头浮现危机感。夜魇看着初生的太阳,辨别了方向,继续向冰霜之地前进。
烈日当头之时,夜魇正攀在冰霜护墙之上,噬魂盔甲所附带的护指尖刺给夜魇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十多分钟之后,夜魇到达冰霜之地,看着霜雪茫茫的大地,又再一次回到这片死亡之地,索性的是,霜冻狼蛛是夜习性物种。
从包中取出一些事物,简短的休整之后,夜魇朝东南方向走去,那里是冰霜巨魔的地方。
片刻之后,一直保持平静的灾厄突然间疯狂的颤动,夜魇环视周围,并没有什么生命,也难怪,除了冰霜巨魔和霜冻狼蛛那种天生习惯寒冷的家伙以外又有谁能在这种地方长住久安。
“你说的没错,不过灾厄永远不会出错。”白发男子就这样从虚空之中出现,站在夜魇身边。
“你?从哪来?你一直跟着我吗?”夜魇惊讶的回头,看到白发男子就站在身旁。
“我?我无处不在,我生于虚空,亦死于虚空。我们整个家族皆是如此。”白发男子缓缓说道。
“砰!”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冰雪之中钻了出来,带起一片冰雪飞溅。
“怎么样,这些家伙很可爱吧,这是你的试炼,我先走一步。”白发男子看着遍体晶蓝的侏儒,撂下这么一句不负责的话,再次开启虚空通道离开了。
夜魇怨恨的看着他离开的地方,灾厄出鞘。又有着更多的蓝侏儒从冰雪之中窜出,一根长矛直接向夜魇袭来。
夜魇用灾厄一刀将飞矛劈断,即使尖利的长矛上裹着一层冰护盾,却也被灾厄一刀劈断,如同削泥,极冰可不是一般的冰。
侏儒只看夜魇一刀斩断飞矛,昨为精灵一族的分支,他们很团结的一致将极冰矛抛向夜魇。夜魇斩断不及,十五根极冰矛仅仅被夜魇斩断5根,被夜魇躲过三根,其余的极冰矛,直接插入夜魇的身体,鲜血瞬间染红雪地。
夜魇眼前一阵眩晕,看着自己身上的极冰矛,艰难得将其一根根拔出,每一根的脱离都意味着一个血洞。
夜魇的嘴张的可怕,急剧的痛苦从脊椎传递到大脑,在疼痛转化为愤怒之后,夜魇将灾厄一横,三道剑气凌厉而出,将四五只矮小的怪物放倒,同时灾厄周围的光,在萎缩的同时又被瞬间补满。
夜魇再也无力施展第二招,跪倒在雪地上,头埋入地。不死的坏处就是,伤口的痛感在总是要在第二天才能散去。
白发男子再度从虚空中探出“你太弱小了,虽然具有血脉,却无法发挥灾厄的全部实力!就这点基础,还想穿过这片凶险的冰霜之地?今日月圆,我要看看你的诅咒究竟有多么强大。”
然而这一切夜魇都已经听不到了,除了次日的恢复还有一个机会就是,朱红之月的降临,不死战士将获得疯狂的力量以及难以想象的治愈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人类无法在朱红之月笼罩的夜晚杀死不死战士。
“你们先不要动他,等到今夜再说。”白发男子双眼闪着赤红,对着一群将夜魇团团围住的蓝侏儒道。原本独立一方的蓝侏儒,就像被控制了心神一样,不再用极冰矛,捅刺夜魇。
然而这一切对于昏迷的夜魇来说,都是迷!
月夜在几个小时之后降临,今夜的月亮,不如原先的苍白,却是血亮的赤红。夜魇突然撑大双眼,漆紫色瞳孔将眼白排斥,随后如同月光一般血红,血月来临,这个大陆上又是一夜的劫难,血月15天一次,人们早已习惯。
痛苦的站起,拾起地面上的灾厄,疯狂的夜魇已经不分敌我,蓝侏儒反应过来之时,夜魇已经撂倒三四只侏儒矛手,剩余几只侏儒占着自己的敏捷,开始回避疯狂的夜魇如同疾风般的攻击,灾厄早已吸饱鲜血,刀身赤红,夜魇已经陷入疯狂的杀戮。
而在夜魇的意识灵海之中,正常的夜魇却正在和魔化的自己搏斗。很明显,夜魇并没有魔化后的自己所拥有的速度,力量,以及感知。一次次被轰飞,推倒,一次次又站起来的夜魇已经重伤,然而每一次血月,夜魇都是这样度过来的,一次一次血月的磨练,夜魇也一次次强大,却仍然被自身的诅咒所击败。
双眼赤红的夜魇,将灾厄插入最后一只蓝侏儒的腹腔之中,张开嘴,一口咬在侏儒的脖颈上,鲜血殷殷流出,滴落在雪地上,有一部分则被夜魇咽下腹中,再一会儿他又挣扎着将提在手上的蓝侏儒,砸向地面,与诅咒抗争。
白发男子在虚空中看着这一切,感叹道“这应该是唯一的不死战士能有着这么强的意志力了。能与诅咒抗争,敢于为了意识的自由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这才是虚空一族的真正血脉,勇于冲击自然常规。在天先祖看到这一切,一定会很欣慰的吧。”
所有不死战士所拥有的血月疯狂都是一整个夜晚,而夜魇则早早地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疯狂的抗争,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也要夺回意识的自由。他早就疲累的失去知觉。
白发男子带着木屋中那名女子从虚空中走出,将夜魇扶进虚空。
血月已经过去一半,各大种族又被魔化的不死战士释放了多少囚禁在意识之中的灵魂?
这一夜终究不平淡,所幸的是早已习惯成自然,虽然锁链无法支撑多久,但是足矣腾出时间让各大种族做好准备。
“诅咒,疯狂的盖亚,为何要如此?”虚空先知在恒宇之中呢喃“这毕竟是你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