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哥哥说笑了,浅月求之不得。”
“好,浅月妹妹真是爽快人,走一同落座。”言白大掌一挥大家;来到后方的凉亭就座。
“言白兄,今日本为礼佛而来,咱们就道道佛法如何。”一个孟家的少年出来建议。
“好,就以佛法为题,大家各自作上七言一首。
“好,我先来。”孟家那个提议的人站出来。
“就由子令弟弟先来。”言白让出空间。只见子令向前踱了几步轻轻吟来:“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就在汝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好,我也有了。红尘堆里学山居,寂灭尘心道有余。但得胸中憎爱尽,不学参禅一菩提。”言白接着续道。
“好,好,言白兄好文采,好一个不学参禅一菩提。”众人喝道。
“我也有一个。只个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灵物。纵横妙用万境生,一切不如心真实。”此人是言白家一个庶出的子弟,虽是庶出却很有文采。
“言若接的妙,子祁兄何不吟上一首。”言白转过身来。
只见孟子祁只顾饮酒:“好男儿自当像赫郡王爷征战沙场,上阵杀敌,舞文弄墨又有何用处?”浅月记得孟子祁就是在静安寺见到景童随他而去成了左膀右臂。此人忠心不二却是愚忠。
“子祁哥哥此话虽说有礼,但是浅月并不认同。”浅月本来是想让自己不要出眼的好,但是能打掉景童的臂膀是个有诱惑力的理由。
“哦,浅月妹妹但说无妨。”子祁眉头微皱,但还是谦逊有礼,不没有认为浅月的话是有何不敬。
“那浅月就直言了,还望子祁哥哥莫生气的好。浅月认为,男儿征战沙场,为国效力自是真性情,真男子所谓,但是自古以来武只能得天下,却难治天下。文人墨客自有自己的立场,读书为学知识,懂礼法,明是非,辨忠奸。自古忠义二字乃是身为臣子最该守得的礼法,可是忠在前,义在后,如若一人空有一身武力,却只是为自己而战,又有何意义?男儿志在四方,但是却离不开家国天下,保家卫国才是真正的好男儿,而不是依附于谁。”浅月知道自己的话语具有针对性,因为心里太狠了,就没忍住。
“浅月妹妹,这话以后不可再说。”言白上前一步。
“浅月失言了,只是随口说说,谢言白哥哥提醒。”浅月赶紧摆出一副小女儿姿态。
“好一个随口说说。”一个温声细语的声音传来,身后的人踱步走来,这声音穿过人群刺到浅月的心脏,那么疼,那么狠,是自己大意了。
“参见赫郡王爷。”所有人都俯身行礼。
“都起来吧。”景童坐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浅月。
“王爷恕罪,浅月妹妹只是年幼无知,随口一说,并没有其他的心思。”言白拉过浅月跪下。
“本王并未说她有罪,又何来恕罪一谈呢?”那温柔的迷人的微笑上一世觉得美好无邪,此时却觉得那是危险的信号。
“浅月,快谢谢王爷的恩典。”言白扯她衣服。
怎么办呢?自己太了解景童了,如果就此谢恩,他肯定不会相信是自己的随口一说,会让云府至于危险之地,自己得想想办法。浅月猛的站起来。怒视着景童:“我又不是说你,干嘛要谢罪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云府的嫡女,你能把我怎么样?”这下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景童微笑着看着这一切,浅月在赌,赌自己对他的了解是对的。景童生性多疑,如果默不作声他肯定会以为是云老爷在家讲过这些话被养在深闺的不喑世事的女儿听到了,如果自己发了大小姐脾气,无理取闹一番就会被觉得只是一个宠坏的千金小姐在胡言乱语。
“王爷。”一个侍卫站在不远处报道。只见景童手指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
“云小姐说的是,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就风度翩翩的离去了。
所有人还沉寂在刚才的一幕没有回神,在整个天元王朝恐怕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浅月妹妹,你不要命了,他可是赫郡王爷,你怎么敢这么顶撞他。”言白咽了一口唾沫。
浅月大喘一口气,自己以后一定得小心才是,不过孟子祁并没有直接跟过去,也许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二姐,二姐,你在这里啊!”小婉穿着粉色的蝶衣就像一只粉色的蝴蝶跑过来。流觞跟在身后。
“小婉,你怎么跑这么急?”浅月拉过她。
“二姐,宗越禅师要见你,娘让我来找你的。”小婉有一些急促。
“宗越禅师?见我?可是我并不认识他?”浅月有一丝疑惑。
“浅月妹妹,宗越禅师可是得道高人,想必他肯定妹妹就是有缘之人,妹妹还是赶紧过去吧!”这言白真是自来熟,已经把浅月当成相识已久的人了,催促着。
“是,浅月就此离去了。”浅月微微行礼。
“浅月妹妹....”身后的人喊住她。
“还有何事?”浅月回过头看到子祁缓步前来。
“子祁今日听了浅月一席话,真是惭愧不已。还自诩清高,真是不知所谓,今后定当仔细斟酌。”子祁的话里充满了认可。
“子祁哥哥不必介怀,浅月只是说了一些书上的话,子祁哥哥听了便好。”浅月微微一笑,这淡然的一笑就像一滴急促的水滴打破了子祁平静的湖面。
“是。”
“浅月先行离去了。”
看着浅月离去,子祁忽然有种想要追过去的冲动。
另一边的禅房里,一老一少正在对弈的二人已经结束了棋局。
“禅师,承让了。”少年正是竹林里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
“少卿过谦了,老衲认输,哈哈哈哈。”那身穿素衣袈裟的长胡子老和尚正是宗越禅师。
南宫少卿是南宫家的嫡子嫡孙,自小便被家人送至天山随师父习武,,并不经常回来,所以大多人是不认识的,可是这小子从小就造诣很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却又武艺超群。棋艺更是出神入化,无人能及。
“师叔祖,云二小姐已经到了。”门外的小和尚来禀报。
“快快有请。”宗越一脸微笑。
少卿看着面前的宗越,不由得心里觉得好奇,宗越禅师乃是得道高人,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怎会如此客气。
“大师既有客人,少卿就先行离去了。”少卿开口询问。
“少卿莫急,此女你见得。”宗越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少卿本就好奇,便不再客道。“吱呀”房门应声开来,一身着藕荷色裙衫的少女双眼望来,一身灵气,那日并未相视而对,此刻竟有一丝失神,梳了半披发的朝云近香髻,只带一支上好的白玉簪子,略施粉黛,清新自然。
“云二小姐,老衲有礼了。”宗越打破沉寂。
“大师好。”浅月心里是有一丝不安的,对面站立的二人看样子都不是好惹的。
“云小姐,这位是南宫家的大公子少卿。”老衲介绍着。
“公子好。”
“云小姐多礼了。”二人寒暄一番。
“云小姐可知老衲为何见你?”宗越的笑容让浅月觉得毛骨悚然。
“浅月不知。”
宗越禅师慢慢走来:“云小姐,老衲只要有句话要告诉你。命格生变,凡事切莫强求。”
那摄人心脾的眼睛好像要看透浅月的心一样。
“大师此言何意,小女子听不明白。”浅月还不知道他是否可以看透自己重生的事,可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命格生变。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老衲只能点到为止,至于云小姐是否明白还要看云小姐的造化。”宗越说完这句话就坐下参禅了,不用言语也知道,以尽于此,下了逐客令。
“那就不打扰大师潜修了,少卿告辞。”少卿做了一礼就要离去,缓步至浅月面前的时候邪魅一笑:“还不走,等着吃饭吗?”
“浅月告辞。”浅月对着宗越开口,南宫少卿,上一世并未听说他的存在,难道说自己改变了历史,所以历史发生了另一种改变,就比如虽然孟子祁没有跟了景童,可是自己却碰见了景童,这是上一世没有的情况,所以这个南宫少卿也是意料之外的人,所以还是小心一点,眼神之中带着警惕的目光,低头离去。
少卿跟在身后:“命格生变,凡事莫强求。”
浅月听了,放慢速度:“那又怎样?我的命为什么是那老和尚说了算,我的命自由我做主。”少卿看着面前坦然离去的背影,竟觉得有一丝霸气,是霸气吗?是自己的错觉吧!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发育不太完整的少女,想到这里,少卿又想到在景童那里见到的一幕,不由得红了脸,四下望去,还好没有人,只能修正一下自己的思绪,继续向外走去。自己心底有些疑惑,为什么宗越会叫她?还不让自己回避,这云府的二小姐分明知道宗越的意思,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看来着京都还是很有意思的。
“嗓音,传信给行书让他和嗓竹尽快赶回来。”少卿吩咐不远处跟随的嗓音,自己要把在京都打开自己的势力,必须把人都调回来才行,这京都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却是暗潮汹涌,谁知道哪天会发生什么事?
“是,属下马上去办。”嗓音办事利索,从不拖泥带水,所以才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