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仙人,需要我做些什么?”
“溯水珠便是她的心,她是因为失去了心才会如此的。想要救她,就要给她一颗心,除非你肯将自己的心割给她,不然我是不会用其他法子救她的。”仙翁意味深长地看着景欢的神情,果然看见了他在犹豫,“我会给你一颗渡了仙气的草木之心,你不会很快就死的。”
景欢赶忙摇头:“我并不是为此而犹豫,为了晴晴,我做什么也愿意。”
仙翁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而凄凉地笑了,他仿佛看见了最真实的自己。
既然计划已经实施了,他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于是他说:“君不行兮夷忧,蹇谁留兮中洲……我这就让我的徒弟来为你换心。”
“施艳。”仙翁唤了一声,方才那位女孩就凭空出现了。
“什么,换心?”施艳对此十分诧异,她可明白这剜心之痛不是凡人能承受得住的,“不让他全身麻木吗?”
这时,仙翁不禁也有些顾虑了,他看了看年少的景欢,终是于心不忍,他并不是担心景欢会经受不住剧痛而死,因为在他决定要做那件事的时候,他就准备摒弃良知了,他怕的是,景欢的心不能被成功取出。于是,仙翁同意了。
取来了锋利的匕首和那准备替换的草木之心,施艳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匕首走到了景欢的面前:“你真的想好了吗?其实你可以不用救她的……”
景欢打断了她的话:“多谢姑娘关心,不过我心意已决,我是一定要救晴晴的。”他的语气甚是坚毅,一边说着,一边敞开了他的衣襟。
他是很果断,但是施艳就不同了,她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着,怎么也不能插进景欢的皮肉里。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景欢握住了她的手,连带着匕首往他的心脏边刺去,紧接着是皮肉刺啦裂开的声音,鲜血也立即涌了出来。景欢只是闷哼了一声,然后放开了施艳的手。
施艳惊得迅速得放开了匕首,急忙施法让景欢全身麻痹下来:“你还好吗?”
全身麻痹后,痛意果真感受不到多少了,景欢一点点地将皱紧的眉舒展开了,他说:“没事的,你快把我的心拿走吧。”
在此时,施艳又犹豫了,她接连后退了好几步,之后转身对仙翁说:“徒儿实在是下不了手了,师父,您就不能换个法子吗?”
看着她眼中的不忍,仙翁板起了面孔,降落在了地面上:“混账!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日后如何能修成大器,如何能修升成仙?真是愧对了平日里我对你的一番栽培!”
也不知怎的,一向乖顺的施艳今日却一反常态,出言辩驳:“师父你不是对徒儿说过‘好人要做到底’吗,那为何师父非要用这种下下之策的方法呢?”
一向平静如水的仙翁也一反常态地起了怒意:“为何?就因为他提前窥探到了自己的命运,这是我作为司命仙君最不能饶恕的!”
“那些画都被您施了法,倘若有人无意中来到了画廊,也会看不清画着自己命运的那幅画,怎么偏偏就他例外了?师父,您是不是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面对施艳理直气壮的话,仙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