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阔气的客官离开,老鸨按捺不住了,上楼走进了轩容兰悦的房间,见轩容兰悦衣冠整齐地坐在椅子上。
“兰悦啊。”老鸨故作亲近地过来搭上轩容兰悦的肩,笑容满面,“刚才的生意收获不少啊,倒时分酬劳,妈妈分给你七成,别说妈妈不疼爱你啊。”
轩容兰悦冷着脸,没有回应,其实她的内心极为厌恶,她不仅厌恶这个只会利用她赚钱的人,还厌恶这里的环境,甚至厌恶这里的一切!她那早就埋在心底的屈辱终于被重新翻了出来,一触即发。
不负所望的,轩容兰悦听见了老鸨那听似商量,实则是贪婪无止的命令:“下次多坐这种生意,妈妈保证能带你发财。”
“我记得你答应过我,等我赚够一百两就能赎身。”轩容兰悦站起身,用脚掀开了摆在角落的大木箱,木箱一开,顿时让老鸨眼前一亮——那木箱中装着许多银两,珍珠和黄金装满了一整箱,何止才值一百两!
“这些远远多于一百两,可够我赎身的了?”
此话一出,老鸨转移了目光,她原先哪会想到,这个兰悦会赚这么多钱,要知道普通的姑娘一年挣个五十两就算是不错的了。原本她就是看准了兰悦会给她招来好生意,这才出了没有几年是挣不到的数量来稳住她,没想到兰悦这么快就能赚够。
如今她可是醉红楼的招牌,怎么能让她离开呢?
于是乎,老鸨的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量:“兰悦啊,不是妈妈不想让你走,只不过这一百两……确实少了,凭你的本事,赚到三百两赎身也不迟吧。妈妈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到时候不会真的把三百两自己收起来了,还会留一部分给你,就当是你赎身后赡养爹娘的钱。”老鸨说着,神情认真,乍一听像是真的一样。
但是,轩容兰悦也并非好糊弄的人,她已经在这醉红楼中住了一段时间,她早就摸清楚了老鸨的为人。这个老鸨,可是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
为了钱,她鞭打那些不愿意接客的姑娘;为了钱,她眼睁睁地看着宁死不屈的姑娘活活饿死;为了钱,她让那些原本已经攒够了钱的姑娘硬生生地留下来,之后再以青楼遭失窃为由偷走那些钱财,以至于她们又要重新开始去攒……
能够撇去良知,做尽这些事,这样的人可不简单。
想到这些,轩容兰悦先答应了下来。老鸨原以为她不会这就么快就同意,这下她同意了,老鸨就一个劲地夸她善解人意,而轩容兰悦只是敷衍地听着。
她期待着黑夜的降临,相信到那时,老鸨一定会感到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