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该来的迟早回来,只是承认与不承认罢了。
早晨起床,是个有浓雾的天气,轩容兰晴本不愿出门的因为她怕那个梦成真,她怕真的与景欢形同陌路。
怕归怕,这一天终究还是会来的,怎样也逃不过。
因为是堂堂一大国皇子的大婚,夜胥国中请来了国内最有名的绣娘,亲自来为轩容兰晴制作嫁衣,于是,轩容兰晴便坐着轿子去见了绣娘,在回来的途中,轩容兰晴掀开了轿帘,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时,她十分欣喜,当即喊了一声:“停轿!”
落轿之后,轩容兰晴顾不得什么,向着那熟悉的身影奔去,可是他却脚步更快地在前面走着,终于,她拉住了他蓝色的衣袖,令她回头。
景欢早就知晓是她,因此面上没有露出多少诧异,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明亮与深邃,可轩容兰晴却觉得多了几分疏离,最终,他与她对视着。景欢心一横,抽回了他的衣袖,尽力保持语气的平静:“请三皇妃自重。”
轩容兰晴愕然——她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轩容兰晴将拉他衣袖的手垂了下来,眼神也从景欢的身上离开,陷入了沉默。
他们之间果真已经形同陌路了,甚至都已经变得,无话可说。明明她早就预料到了会出现此番情景,为何她的心会那么的痛?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就趁着她沉思的这段时间,景欢转身离去了,一下便消失在了浓雾之中,待轩容兰晴反应过来再去找他时,为时已晚。
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兀自地淌出,使眼前原本就模糊了的景象又朦胧了一层。
也罢,也罢,不见也好。
三日,如同几个月一般,终是过去了,轩容兰晴麻木地举行着成亲的诸多礼仪。幸好,有火红的盖头遮挡住了她的视线,不然,她真的无法面对这一切。
黄昏过后,太阳匆匆地退下了,寂静的房中突兀地出现了房门吱呀的响声,只间轩容兰晴妆容艳丽,华丽的凤冠挡在眼前,更添了一些神韵,而她此刻已经先行掀开了盖头,将头倚在床柱上,目光盯着眼前的木椅。那件嫁衣果然美不胜收,花纹繁复,衣角坠有流苏,而那露肩的设计更是展现了她白皙的肩与突出的锁骨。
她就算不笑,也是美得令人震撼的。
夜澜走了好几步之后,轩容兰晴才开口:“你之所以娶我,是另有目的的吧。”她那毋庸置疑的话使夜澜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位女子,心思极为缜密,即使他不说明,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于是夜澜干脆没有解释,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扶上了她的肩。她的肩虽然冰冷,却也光滑柔软。
他皱眉,问道:“为何嫁衣会是这般款式的,若你感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说着,他收回了手,将外袍脱下,披在了她的肩上。
“是我执意如此的。”轩容兰晴回答他之后,方知他是有意引开话题的,“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让我以假的身份嫁给你?”此时,她才抬起视线与夜澜对视。
夜澜不怒反笑,只不过他的笑太过于苦涩:“我知晓,你想做的是三皇妃。这三皇妃,是纳幽国的三皇妃,我说得对吗,大皇妃?”
是了,他也一早便知晓她的真实身份,接近她也是别有目的。
“上一次我救你那回,就是你有意接近我的吧。”
夜澜点了头:“是。”
“因为什么?我能有什么被你利用的?”轩容兰晴又重新收回了视线。
“不是问,是我们。你是……”他的这句话吸引了轩容兰晴的注意力,然而这时,夜澜却吞吞吐吐起来了,“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总之,我们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你先休息吧,我走了。”说完后,他跨步离去。
她有利用的价值?而他所说的“我们”,又是什么意思?
轩容兰晴不懂。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而这一连串的事情,无疑就是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计谋,也是一场戏,一场需要她陪着演完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