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陆白萱不跟他废话,直接亮出长剑,陆云海顿时就怂了。
“哼!陆白萱,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家禁止族人之间相互残杀,难道你要公然违背陆家的规矩吗!”
一声冷喝,出自三长老之口。
陆白萱冷笑一声:“陆然与陆云海对陆真出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难道他们就不算违背陆家的规矩吗!”
三长老淡淡道:“云海与陆然何时对陆真出手了,我现在可只看到陆然受伤昏迷!”
这话明显就有些不要脸了,但是陆家的长老们却是没有一个说话,陆真的叔伯们纷纷说道:“白萱,不要胡闹,陆真此次做得实在是太过,理应受到家规处置!”
“哈哈哈……”
此话一出,陆真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凄凉,没有一丝的温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能够令整个陆家都如此不要脸,真是可笑!”
陆真冷喝一声:“陆家上下难道全都是如此小人吗!”
陆真的目光从陆家广场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看到的只有冷漠,只有陌生,这就是与他留着同一血脉的族人吗!
陆然要害他,没有人帮他!陆云海要害他,仍旧没有人帮他!三长老要害他,他的叔伯们反而指责于他!
这就是陆家!
“陆真,我陆家上下可不全都是如此小人!”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上前一步:“我陆文杰便不是这种腌臜小人!”
“还有我陆离!”一个身材壮硕的家伙也走了出来。
除了这二人,整个陆家,再也无人应声。
陆文杰与陆离,分别是大长老与二长老之孙,在陆家地位颇高,也是陆家下一任家主的有力竞争者。
即便大长老与二长老不在这里,三长老也不敢迁怒于他们两个。
“陆真,你太放肆了!”
三长老脸色变得十分难堪,眼眸一眯,一掌向着陆真轰然拍下,掌印中蕴含着凌厉的真元,足以摧碑裂石。
“喝!”
陆白萱长剑一凝,浑厚的血气在长剑的加持下悍然突破了那一丝界限,凝聚出了属于真元境独有的真元。
嘭!
掌剑相撞,剑气轰然破碎,掌印亦是散去大半,被陆白萱一剑斩碎。
陆白萱长剑一指,恐怖的剑气缓缓溢出:“想要动陆真,就先踏过我陆白萱的尸体!”
三长老冷笑一声:“陆白萱,你莫非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陆白萱怡然不惧,针锋相对:“我今天敢死在这里,你们敢收吗,你们能承受得起我师门的怒火吗!”
“你!”
三长老眼眉狂跳,眼中煞气凛然,但是却再也没有动手。
他不敢!
陆白萱的师门,可是大名鼎鼎的流云剑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宗门,宗中强者无数,向他们这种精元境的角色,放到其中什么都不是。
想想陆白萱死在这里的后果,哪怕只是有一丝可能,那就是陆家覆灭的下场,三长老不敢赌。
“哼!”陆白萱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看向陆真,眼中露出一抹温暖:“陆真,我们走,这里真是太脏了,多待一会我都难受!”
陆真点了点头,与陆白萱一同转身离去。
看着陆白萱与陆真旁若无人离去的身影,三长老额头青筋直突,眼中杀意冲天,毫不掩饰。
而自始至终,陆家家主陆云天都一直没有吭声。
直到此时,才缓缓开口说道:“三长老,莫要生气,同为我陆家之人,一点摩擦而已,过去也就过去了。”
三长老转过头,深深地看了陆云天一眼:“家主说的是!”
陆云天没有在意三长老的目光,淡淡说道:“我观陆然受伤颇重,不若迅速带下去及时治伤,免得留下什么毛病,若是三长老药材不够,可到我那里去支取。”
“不用了!家主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区区药材老夫还是有的,云海,带上然儿随我来!”三长老眯了眯眼睛,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就着陆云天给出的台阶下了台,带着陆云海与陆然离开了。
陆云天与陆文杰远远对视了一眼,而后走回高台,开始了陆家每年一度的家族测验。
不过有了前面的事情,整个家族测验此刻就完全变了味,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草草地结束了。
远处,陆真正在行走的身影忽然一僵,而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陆白萱见状急忙问道:“真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
陆真眼中闪烁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姑姑,我没事,只是刚才被你们交战的余波扫中,受了些冲击而已,不用担心。”
陆白萱有些不放心地再次问道:“真的没事?”
陆真点点头,岔开话题道:“姑姑,你怎么回来了,你们宗门不是不让你们轻易下山吗?”
陆白萱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耀眼的神彩:“我已经达到了精血境的巅峰,马上就要突破真元境成为内门弟子,这一次是特意向师尊请求让我回来一趟,然后一心修炼凝聚真元!”
陆真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虽然很淡,但是却发自内心:“那我先在这里恭喜姑姑了,祝姑姑早日突破!”
陆白萱笑了笑,随即脸色郑重地对陆真说道:“真儿,这一次你太冲动了,幸亏我回来的早,要不然……”
陆真沉默下来,眼眸有些深邃。
“好了,这么久没回来了,你父亲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陆白萱拍了拍陆真的肩膀:“放心吧,等我成为内门弟子,就把你和你父亲全都接到流云剑宗去,再也不用在陆家受气!”
不久之后,陆真与陆白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前。
歪歪斜斜的围墙还有破旧不堪的屋舍,便是陆真与父亲陆云峰的居所,虽然与陆家擦边,但事实上,此处已经离开了陆家的范围。
这也是陆家的一种态度。
这里,陆真已经住了十年!
轻轻推开有些陈旧的房门,透过稀疏散乱的阳光,陆真看到了一个两鬓白发,皱纹深叠,如垂暮之年一般卧在床榻上的佝偻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