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令爱不便,不若贫道带二位先去见观主,观主若说出手相救的话,自会过来为令爱诊治。”
“谁说黄观主不会出手相救?本官是治理泗江水患的督事总管,他只是负责堪舆泗江的风水大师,整个玉玑观都受我管着,他敢不治我女儿?”
“大人不必吵闹。我们观主年事已高,最近为泗江的事日夜不休的操劳,已是乏极。若是状态不佳就为令爱施救,恐怕不仅会让泗江的事耽搁,令爱如若因此有何闪失岂非得不尝失?大人请……”
那位大人还在嚷嚷不休,有个妇人斥道:“你个浑人脑袋被驴踢了吗?黄观主若是状态不佳,你强行让他给我们的宝贝女儿医治,是不是想让他要了我们女儿的命?”
那位大人一听妇人发声,顿时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地直道“夫人说得是,夫人说得是……”。
妇人哼了一声,随即走过来,在叶眉耳边柔声安抚了几句,便起身带人一起出去了。
喧嚣远去,室内一片静寂。
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但身体却僵硬如铁的叶眉使尽浑身力气奋力挣扎着,就好像要挣脱一道无形的铁箍般,只是闹了半天身体依然如故。
松懈一阵后,她不禁再次深吸一口气,银牙紧咬,鼓气不绝。猛然,她只觉束缚一裂,整个身体就像破茧而出的蝶般霍然轻松开朗。还没待她想明白,她已大大睁开了双眼,一片柔亮的光芒揉进她的眼帘。
借着光亮看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高大而油漆锃亮的木质房梁。
顺房梁而下,古朴的卧榻,檀红的案几,青烟袅袅的香炉,还有被支起的木质窗子,窗台下一盆青翠欲滴的兰草迎风轻摆,此情此景,无一不昭示着此地的宁静与安逸。
叶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刚刚明明是和尤俊在墩煌附近的古墓盗宝,虽然被不知名的彩光袭击,但也不至于转眼间就来了这古怪之地。
难道是尤俊救了她后,把她送来的?
那刚才那些喧嚣的声音又是什么?亦或是幻觉?
想不出头绪自然头疼,她甩了甩头,与其在这里干耗,不若去找尤俊问个明白才是正道。
她一骨碌从软垫上爬了起来,一阵晕眩袭来,忙一手撑在旁边的桌案上定了定神,忽然看到身上竟然穿了一身上红下绿俗艳得要命的古装裙裾。
这是什么鬼?
尤俊想要整她,也没必要这么样寒掺她吧?
看来那家伙始终都改不了他恶趣味的本性。不过也太小看她了,她岂会是个因为外表而去影响自己心情的人?
半晌后,她从那间屋子里出来,这才看出此地竟是一座建在半山腰的道观。一重重的屋宇从山下延伸上来,青山绿水间,整座道观都似隐匿于淡淡云雾之中,好一片人间仙境!
叶眉穿过一重立有香案的屋宇,都不曾见到一个人,四周也静得可以,她心里不禁犯嘀咕,没人的道观,不会是入了惊悚小说里的鬼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