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破冰。
从去年冬季开始,小渔村就没有太多欢笑,所有人都崩着一张脸,就好似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现在已经是三月了,快开春播种了,可这祠堂还是冰封的,虽然已经融化很多了,可是这播种是要祭天的,如果到时候还没有融化,到那祭天去。现如今,祠堂变成这个小渔村最忌讳的地方,除了老村长已经没有人再来了。
阳春三月,枯树抽芽,在小渔村中间的祠堂,外表已经没有了冰块,除了有点冷以外。祠堂的里面,厚厚的冰层已经只有原来大小了,一些地方还出现了空洞,里面的人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但已经可以看见脸了。
里面的人很年轻也很瘦,皮肤已经透明的能看见下面的血肉,满头黑发杂乱的散开在那周围,身上的衣服,可以看见各种各种的烧焦的洞,在还算好的地方,可以看出这衣服面料的华贵。
突然,他外表的冰层开始融化,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化作做流水滴在地上,慢慢的地面已经变得潮湿,那个大冰块也慢慢往下沉,无声无息,如果此时有人在这里估计直接就吓晕过去了。
融化的水很快就成了一条小溪流,沿着祠堂的门口往外流去,此时刚好有一村民从这路过,看见这情况,直接吓哭了。他本来因为要赶路,所以就走这条路,这果,他就看到这一幕。“有鬼啊,祠堂流出水来了,有鬼啊。”这个小渔村就这么大,他这一声喊,其它人都知道了,全部跑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人多,一群人就紧紧挨着走到祠堂门口,果然只见那祠堂门口,一股水流,慢慢的往外漏,这下真把几人吓住了,“这都怎么回事,难道里面的冰块融化了。”村民心中暗想,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村长来了,望着那祠堂门,心里有些不安,这叫怎么回事,难道里面的冰终于融化了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那水也就不流了,村长大着胆子,带着几个人去开门,啪的一声,整个木门早就腐朽,一推就碎。
几人连忙就退出来,约莫过了一柱香,等那些尘埃定了,再次走了进去。只见一个人影躺在地上,跟在村长后面的几位直接就下了一跳,这是什么?几人带着疑问走了过去,看到那毫无血色的面孔齐齐惊呼。
老村长倒是松了口气,眼前就一尸体,虽然怪了些,烧了就是,最多,多烧些纸钱。拉就几个个走了出去,在那门口道:“乡亲们不必害怕,就是一个死人而已,过会呢,我们就把他火化了,多给他烧点纸钱就是了。”
刚说完,村长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面前的百姓眼神有些不对,从刚开始的喜悦,慢慢的变成吃惊,然后拿手指着自己的身后,“恩,怎么了,怎么都逃了。”面前的百姓已经开始往后退了。
村长转身,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了,只见一个男子,一丝不挂,全身白皙如同白纸一样,满头的长发拖在身后,正拿一双迷糊的眼睛看着自己,“老人家,这是那里啊?”声音干涩,就好像舌头茫木了一样,很低沉,很难听。那满身的伤口就一张张嘴吧。
村长一声干嚎:“鬼啊。”说着就往远处跑去。那声音倒把方垚吓的一愣,暗自一笑道,这算怎么回事。
此时在祠堂的这片空地上,就只剩下方垚一个了,不,不对,还有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约有六岁左右,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很多洞,但却洗的白尽,头发虽然不怎么好,但却梳的紧齐,不算漂亮,只能说这是一个很干净的小女孩。
方垚看着她,“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跑啊,我可是很下人的。”方垚嘶哑的声音太难听了,让小姑娘皱了一下眉头。
“我想大哥哥须要帮助,所以就留下来了,而且,我父亲从小就不见了,我母亲说会给我找一个父亲,可一直都没有。”说着小姑娘开始哭起来了。“平时小伙伴们都说我没父亲。”
方垚满头黑线,这什么跟什么啊,到现都没听明白,这丫头要说些什么,只是看这真的是可怜啊,难道这丫头就是要发泄一下,难道这么小就有很大的压力了?
“大哥哥,你做我父亲好吗?”小姑娘流着眼泪,一脸祈求的看着方垚,脸上满是认真。方垚沉默了,他想起了自己的两个童年,特别是上一辈子的父母。扭转着自己僵硬的脖子,长叹道:“好吧,我须要你帮我,我也相信你母亲会是一个善良的人。”方垚最终同意了,毕竟他现在,也得找个地方休息,这个地方还不知道是那呢。
小姑娘听到方垚的话,破涕为笑,“太好了,我以后也有父亲,我一定要去告诉所有人。”绕着方垚跑了几圈,很是兴奋。
方垚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都回自己起找父亲拉人头了。“小丫头,你先帮我到里面那几件东西,在那一堆衣服里,有几个戒指,几块玉石。”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那小姑娘飞奔进去,不大一会,那这方垚的那还剩下的东西走了出来,两个空间戒指,几块腰带上的明玉,从接触来看,这地方并不富裕,这几个小东西,因该够自己在这住下去了吧。
一个小姑娘,拉着一个满身伤疤,瘦的像竹竿似的年轻人往村里走。由于几十天封在冰块里,全身早就僵硬,走起路来就好似僵尸一样。加上没穿衣服,这看起来就更诡异了。
沿途经过的房屋,全都大门紧闭,从那些小窗口还能看到一双眼睛。那门后的议论声,更是如同蚊子一样,在那交流着。方垚虽说修为十去七八,但那点听力还是有的,在这些交谈中,也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回事了,自己这也算是死而复生了。
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方垚也只好认了。小姑娘的家,在这村子的最外头,远离这个小村,由于她家就两口,很受排挤,又因为是寡妇,四周的总是以异样的眼光看待这两母女。做不了体力活,整个家庭,主要是靠她母亲织布来维持生计。
方垚艰难的迈着腿向前走着,大概走了几百丈,小姑娘的家总算出现了,这屋子是一个小院落,上面盖有茅草,两个房间,一间拿来睡觉,还有一间,应该客厅了。
小姑娘高兴在门口叫了一声,“娘开门,今天我捡到了一个父亲。”不一会,一个年轻女子出来,看了方垚一眼连忙转过去。“你是谁啊?怎么到我家来了,还,还……”
方垚脸色一红,“这位姑娘,实在是抱歉,在下身上有伤,加上一些特殊原来,才变成现在这模样。我碰巧遇到这小孩邀请,只得先借住一些时日。”
“是吗?”一听方垚那嘶哑的声音,实在觉得可怜,但是,怎么不穿衣服呢?那女子想到。
看见对方不大原意收下自己,方垚连忙使出可怜招式,可怜兮兮的道:“姑娘是在下不对,这就走。”只是那声音实在是可怜,然后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就要走。
那女子自然偷偷转身看了,只是让她说出留下实在是难为她。
小丫头有些疑惑,左瞧瞧右瞧,“娘,干嘛不让爹进来啊。”说完就拉着方垚的手。方垚心中一喜,估计是有希望了,至少不用睡在路过成乞丐了。
“那你还不把你爹带进来?”说完就转身进去了,她心想,外面那人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让他进来又怎么样。
方垚被拉了进去,直接带到卧室,然后小姑娘拿来一套布衣,换好之后人就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