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比武,团里这次取得的成绩相当不错,团体总分第一,个人单项四个第一,两个第二,其中五公里武装越野刷新了军区的记录,这是历年以来团队取得的最好成绩了。龙军有几次去团部取报纸,看到刘参谋长都乐呵呵的。
比完武,团里就开始筹备另一件大事了,举团搬迁到河中市。说是举团搬迁,实际也不完整,三营还要在清山县留守一段时间,等上级明确驻地移交单位,并办完移交手续后,他们才可以归建河中。
新营房虽然经过这几年的筹建,但由于经费等问题,还不是十分完善,有很多营房要下一步才能建成,譬如卫生队过去后,考虑到对外经营和内部管理问题,团里直接安排在靠近大门和公路的一个独立小院里。那儿有一道门,可以不经过团里的大门,直接通到外面。
卫生队的搬迁,可不象连队那么方便。那几仓库的药品器材,还有各科室的医疗设备,需要准备的事太多。其实队长早就安排各科室提前准备,因为人手少,设备的拆卸、东西的装箱特别费事。尤其是给的房子少,仓库搬过去后还不能马上进行归整,东西只能暂时先堆在那儿。可说不定什么时候要用什么东西,这些对全队官兵都是一个考验。
队领导经过再三商议,经请示团领导后,决定分批搬迁,在大部队搬迁之前,采用蚂蚁搬家的方式,先把医疗相关的设备、器材、药品等搬几批过去,这样大部队统一搬迁的时候,卫生队的压力就不是很大,团里分配的运输力也可以满足需求。
于是,这天上午,龙军在通知干部到队部开会后,就独自一人先到仓库整理东西,进行装箱。
卫生队的干部艰苦奋斗的作风贯彻的太好,仓库里的东西实在太多,光卫生被褥床单龙军就打了几十捆。去年卫生处长来检查工作时,看到卫生队的库房,他是赞叹不已。说自己以前在驻军医院当院务处长时,驻军医院的仓库都没有这么充实。
晕晕乎乎忙了一上午,快要下班时,黄司药进仓库了。他一来,就先问了龙军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他问龙军写没有写入党申请。
能入党当然是龙军梦寐以求的事,但一直来他都对自己的工作不是很满意,觉得自己的差距还很大,所以这想法也只能埋在心里。现在司药突然问起,他只好摇摇头。
“我说你什么好呢,为什么不写,今天上午已经研究了你的入党问题,你的申请书都没交,你让老谢多被动。中午抓紧写,下午上班前交过去,时间写到去年6月份。”黄司药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一馅饼掉的太突然,事先龙军一丝风声都没听到,这一下彻底晕了。
入党,在龙军心目中是多么神圣的事,都说人的三大生命,**队,**团,**党,龙军从上学起,学习成绩好,一直很受师生的瞩目,入队入团都是走在同学们的前列。因为荒唐的早恋,他褪下学霸的外皮,在社会上为了自己的前途苦苦奋斗时,他就不再奢望幸运之神的再次垂青。没有想到,队里的干部对他工作还是那么认可,能够同意他加入**党。
吃过午饭回到队部,龙军赶忙抓紧写了一份申请,放到了队长的案头。
经过几天的忙碌,卫生队第一批起运的车队终于成行,谢队长亲自带队,龙军和黄司药一同跟随车辆到了新驻地。
不能不说团里分配给卫生队的仓库太少,十几辆车的东西,就给了两个车库,黄司药一瞅就急了,问队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这两间车库,还是我跟团长磨了半天才有的,头前他们的分配方案只给我们一间。”队长一脸无奈地说。
“那我们只有先堆了,尽可能多放一点,实在放不下,可能那个小院也要留间出来。”黄司药说到
“行嘛,你们先堆嘛,有些用不上的或者陈旧的,上次开会说了能处理就处理掉。你们这次没有装车吧”。
“你说了我们肯定要执行嘛,就新的都装不下,谁还装那些东西,回去我们就把它处理了。”黄司药回答说。
装车时还有全卫生队的同志帮忙,卸车时就黄司药和龙军两人,连续干了两天,两人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锁好仓库,他们返回清山驻地,准备随大部队一起搬离。
清山的营房虽然老旧,营区连个围墙都没有,但是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草草木木都是官兵们亲手栽种的,难免有着不舍的感情,但事也有例外。
提前团里就开了会,又发了通知,要求部队在搬离清山驻地时,必须保持驻地的完整性,不允许乱拆乱砍,不能动一草一木。但有的单位在执行时仍有打折扣的现象,何团长对此十分恼火,在团里的交班会上再次重申了要求。
这天上午,何团长带着司、政、后、装的几位领导专门检查纪律执行情况,看看各单位还有无乱拆乱砍的现象。走到团大礼堂时,正好看到三营部的通信员手里捧着几块从窗户上撬下的玻璃朝外走。这个通信员不是外人,就是龙军在营部代理文书时准备叫老乡收拾龙军的那位,他那时是副营长通信员,原来的老营长高升后,副营长搬正,他也就成了营长的通信员。
何团长一看他手里的玻璃,气就不打一出来,三番五次强调,不要乱拆乱砍,还有人顶风违纪,这还了得。他喝令通信员站住,问他到底是谁让他撬的。
通信员动也不敢动,脸涨得通红。
“快说,到底是谁,你不说我马上处分你。”团长大声怒斥到。
通信员用眼睛瞅了瞅政治处的副主任,小声说“是团首长让我拆的。”
何团长一听,火冒三仗,当场就一个嘴巴甩了过去,“你妈了个巴子,什么团首长,哪个团首长?你必须说清楚。”
一巴掌立马让通信员老实了,他一指副主任,说:“是他让我拆的。”
团长骂到:“一个副主任,是什么团首长,你条令都学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喊你拆你就拆,他喊你杀人你也杀人,团里再三强调,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又扭过头对满脸通红的副主任骂到,“团里开大会讲,开交班会讲,专门还发了文件,你根本都不当回事,你到底要干什么,何况这个大礼堂还归你们政治处管,你胆儿肥得很,信不信老子年底就让你滚蛋。”
大家都见惯了何团长骂人,也都默不出声。
何团长用眼一瞪通信员,“你怎么给撬的,就怎么给装上去,我一会儿还来检查。”
走了几步,又余怒未消地对副主任说:“大礼堂你们要管好,玻璃少一块都是你的事,我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