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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惊得刘子华整个人动弹不得,好似全身已经麻木了。马老娘愈发奇怪,借着微弱的光线,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桌面上有字。
马老娘下意识的将油灯靠近桌面,陡而……她的脸上一片僵硬。
“刘子华!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老婆子我没什么文化,但这几个字我也是认得的!你老实跟我说,你离开这里什么意思?”马老娘沉声道。
刘子华整个头都快低到桌面底下了。刘子华抬头认真道:“马婶,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但我还有大事在身,恐怕不能呆在这里了。”
马老娘老眼一转,猜出了几分端倪,便问道:“你有什么大事啊?你可是知道的,在这东越大地上,十万大山,你就是走出去,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出去。再者这大山之中尽是豺狼虎豹,凭你一身拙力,到时候没出去,反倒葬身大山了。”
刘子华道:“马婶,我的事你本不该多问,因为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甚至株连九族!”
马老娘听言,也是下出了一身冷汗。马老娘隐隐明白,刘子华的这件事,铁定与朝廷脱不了干系。马老娘道:“可你也出不去啊!”
刘子华笑道:“马婶,这你就多虑了!我刘子华既然能进来,还恐出不去?我唯一担心的便是这里的地形了,但我小心应对,还是可以出去的。”
刘子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为吴王的世子,吴王好战,刘子华虽不会舞枪弄棒,但御马和射箭的水平却是一流。南蛮诸地,刘子华都闯过,而南蛮大地可比东越要凶险的多,对于东越,刘子华很有信心。
马老娘转而温和地道:“子华啊,就说你走的出去,那也要花费很多时间,倒不如先住上几天,再走也不迟啊!”马老娘别无办法,只能采取缓兵之计,面对如此良婿,马老娘可不愿放过。
刘子华面对马老娘如此一言,顿感毫无反驳之力。要是走的话,那也太随便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显然不可取。
刘子华沉思了片刻,决定住下几天再走。这样,一来可以问清楚这里的地形,方便自己日后出去。二来可以当面和小空说清楚,自己在这里也就不会辜负小空了。
说完离开之事后,马老娘又说起了小空。
“子华啊,你也是知道了小空对你的一厢情愿了吧!”马老娘问道。刘子华想到小空,就止不住扼腕叹息,道:“不瞒马婶,我确实知道,但我也没有办法啊!”
马老娘沉默了半晌,轻道:“我知道你有你的宏图大业,但你一走,小空会怎么想?你也不能枉费小空的浓浓情意吧?”
刘子华起身而立,沉吟道:“成大业者,弃琐事兮;救国家者,舍个人兮;报遗愿者,轻纤尘兮!这其中的取舍,子华心中早有定数。”
马老娘心中暗暗一想,听刘子华这么一说,看来他与当朝皇帝有不小的矛盾,但马老娘也不好开口问,只能回到小空这个话题上来。
马老娘摇了摇头,道:“子华,这你就错了,这毕竟不是对立的关系。我一个做娘的,我能理解你的抱负。但正因为我是一个做娘的,养育小空二十五年来,我更能理解小空的感受。小空对你一往情深,我想,她愿意跟随你的话,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当然,你不嫌弃就行。”这一句,不知是马老娘有意无意的道。
刘子华听言,立即便道:“马婶,我怎么会嫌弃呢?只是小空跟着我,会受苦受累一辈子的!”
马老娘嘴角暗暗翘起一道弧度,也道:“子华,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喜不喜欢小空?”马老娘盯着刘子华的眼睛,刘子华也十分认真,毫不回避的道:“喜欢!小空人很善良,心地很好,谁不会喜欢她呢?”
马老娘得逞一笑,道:“既然这样,两方互相喜欢,那不是万事大吉吗?还有什么事谈不来呢?再者,小空乃是村中的才女,从小便能诗赋,连村里的先生都不如她,有她助你,也能更好的完成大业啊!难道不是吗?”
刘子华被驳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马老娘乜了刘子华一眼,淡笑道:“事已经说到这地步了,难道你不向小空道个歉?让小空永远受你的气?”刘子华连连点头,道:“马婶说的是,我这就向小空妹妹道个歉!”
马老娘道:“不急不急,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明日你再向她道歉吧,顺便你们出去散散心,我想和老头子清静清静。”
刘子华微微颔首,心中想着明日向小空道歉,自己也就好离开这里了!
“现在嘛,吃饭!”马老娘笑道。
翌日一大清早,刘子华就被刘老汉夫妇推出门外,刘老汉笑道:“子华啊,听说你喜好射箭,对此我特意备了一把良木弓和一壶木箭,希望你能替老头子我去山边打猎,打些野味让我们尝尝鲜,怎么样啊?”
刘子华苦笑道:“刘叔谬赞了!子华这些三脚猫的功夫,恐怕打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子华听马老娘说过,刘老汉早年是村里有名的弓箭手,百步穿杨不敢说,但也不会多让了。马老娘也就因为这个才嫁给刘老汉。因为刘老汉老了,家里的木弓一直搁置在那,刘老汉听说刘子华善射术,便将计就计,让刘子华打猎去。
刘老汉甩手笑道:“子华谦虚了,这次,你尽管放开了射,射多射少都随你!”刘子华陪笑的点点头。
这时,刘小空踏出门外,脸上明显轻快了许多。大概是刘老汉昨夜劝说下起的效果。但刘小空一见到刘子华,目光就一直躲避着他,刘小空对刘子华视而不见,只向刘老汉请安道:“爹爹早上好!”
刘老汉也看出了些什么,干笑两声后对小空说道:“女儿啊,这一次你陪子华一起去山边打猎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