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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吴溪村

东越大地上,分布着广袤无垠的丘陵和山脉,而在一条小山脉之中,几条溪河贯穿其中。其中有一条溪河最长,名叫吴溪,吴溪中流,是一片山坳,吴溪村盘居于此。

吴溪村有几十户人家,人烟稀少,但资源却是充足。一片片绿盈盈的树林扎根山腰,一汪汪清泉中鱼虾欢愉,山涧一泻千里。

此村世代愚居于此,极少出山,民风纯朴。村中男丁全姓刘,而这姓氏之中,也别有一段故事。

村中老辈人口口相传,据说当年高祖刘邦分封土地给子嗣们的时候,淮南王叛乱,刘濞随刘邦征战有功,将淮南王的大部分土地分给了刘濞。后来东越蛮族凶狠,刘濞亲自镇压,来到了这里,发现了这里的人个个穿着奇异似乎是上古的夷人,刘濞便教导此地的人发展农业,这里的人们才真正走上了文明社会。刘濞临走之前,将大山中的一条长溪命名为吴溪,村中人为了纪念刘濞,举村改姓刘,并迁往吴溪,所以此地故命名为吴溪村。

当然,这只是吴溪村中老人口口相传下来的,至于是否真实,也无从考察。

吴溪村中,在一处土地肥沃的田垄上,刘老汉赤着膀子,驮在牛背上,鞭笞老牛,老牛就嗡嗡的向前踏去。老汉看了看刺热的天,也是挥汗连连。正当他想下牛歇歇凉的时候,却发现田埂地里躺着一个人,老汉猛然一惊,奔向那人。

只见刘子华面贴黄泥,背对蓝天,一张脸也不知被黄泥给污成何样了?

刘老汉扶着刘子华起来,靠在一棵大树下,用老手放在刘子华的人中穴位置,正好察觉到还有两道平稳的气息。刘老汉暗叹一口气,环顾四周,只身一人背起刘子华。

当刘子华睁开朦胧双眼时,只见到了一个屋子里,而自己躺在一张摇摇欲坠的床榻之上,身上盖着一件破麻布。之后,刘子华又见一老汉捧茶而来,递向自己。

刘老汉见刘子华已经醒来,旋即笑颜展开,将热茶放在一旁的几案上,笑着对刘子华道:“年轻人,你醒了?”

刘子华起身,舒张了一下全身,对老汉道:“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到这里?”刘老汉呵呵一笑,道:“这里是我家,我姓刘,叫我刘老汉就行了!你前些时候昏倒在我家田埂上,是我把你救到我家的。”

刘子华微微颔首,也想到了自己前些时候连夜奔波,跑进了一座大山中,后来迷了路,走到一片田地上就不省人事了。刘子华微微感动,他没想到他一个外来人受到如此善待,刘老汉对他无半分防备之心,若是换作其他人,别说带回家,看见了都会装作视而不见。

刘子华道:“我也姓刘,名子华。”刘老汉听言,微笑道:“年轻人,这里已经好多年没有外人来过了,你的家在哪呢?”

“我没有家!”刘子华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又道:“我的家本在江宁郡,我是一名商人,半路遭到马贼洗劫,倾家荡产了,后来偶然来到了这里。”

刘子华自然不会说出去真话,要不然,只会遭来杀身之祸!更会连累刘老汉!刘老汉也介绍道:“我们这里叫吴溪村,村中人都姓刘……”接着,刘老汉又讲起了吴溪村的历史。

听罢,刘子华心中极为触动,那刘濞就是自己的父亲啊!但刘子华还是装作淡定,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刘老汉也不再多言这事,只道:“年轻人,快喝了这茶吧,对你可有不少的帮助呢!我们这里的水泡出的茶,可是能恢复精神力、疗伤健体的良药呢!”

刘子华自然不会多疑,捧起茶来一口饮尽,将杯放在几案上,刘老汉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此以后,刘子华是居住在刘老汉家中了。刘老汉也是尽受非议,但刘老汉都置之不理。村子里有许多妇家在刘老汉背后言论,说什么把一个不三不四的三十几岁男人迎进了家门,还说刘子华就是来骗吃骗喝的!更有甚者,一些人就站在刘老汉屋前,指桑骂槐,嚼起舌根来,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刘子华心中也是过意不去,听了邻家的意见之后,决心帮帮刘老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刘老汉年纪也大了,许多体力活都干不了,刘子华年轻力壮,开始帮刘老汉做起了体力活。

刘老汉一家本来三口,除刘老汉之外还有他的妻子马老娘,以及他们的宝贝女儿刘小空,马老娘在三十几岁才生得一女,此后便再无生育,所以刘小空是他们最疼爱的人。

刘小空长得也很出落,皮肤如雪,庄重典雅,颇有气质。在吴溪村中,刘小空尤受追捧,村中不知多少青年对她有爱慕之意,可都被刘小空一一回绝了。

在大汉,女子十五岁便可成婚,可刘小空已有二十五岁了,若是她再不成婚那就要成为大汉的剩女了!马老娘对此十分着急,每次为他寻一个好公家的时候,刘小空就是不接受,对此,马老娘非常无奈。

每次,刘子华顶着烈日为刘老汉去吴溪打水,刘子华一打水就是几个时辰,打来的水够刘老汉用上半个月了。劈柴时,刘子华先去山上砍一些枯树来,背负回家,然后一口气将柴全部劈完。晚上吃饭时,马老娘无意中看到刘子华的背部满是荆棘划出的伤痕,血汗粘稠在一起。

可刘子华只是说没事,丝毫不在意,睡觉的时候,刘子华甚至不能下榻,疼的暗暗咬牙,却没有说出来。

一段时间过去了……

“什么!刘叔,你要把小空许配给我?”正在劈柴的刘子华听到完刘老汉的话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刘老汉捋着白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刘老汉道:“不错,我家小女与你甚是投缘,生辰八字对得工整。老头子我献丑一次,把你们搓成一对鸳鸯,怎样?”

刘子华俯下头来,喃喃道:“这恐怕不妥吧。”

刘老汉皱了皱眉,不解道:“难道是我家女儿配不上你?怎的?”刘子华听言,连忙摆手道:“刘叔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老汉摇摇头,扇着蒲扇,似乎极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刘老汉道:“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还有什么不方便?”刘子华一时苦笑,不得言语。

刘子华在王宫里长大,什么货色没见过?当然,刘子华既然寄人篱下,断不会看不起刘老汉一家。刘子华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那个……那个刘姑娘……还没有同意吧?”

刘老汉听言捧腹大笑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没问题,一切都好!”言罢,刘老汉狂笑离开,奔向女儿闺房门外。

刘子华见刘老汉已走,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木柴,又奋力的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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