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百官风镖主的镖局开在南巷胡同,那是一个冷清的地方。一般是没有什么人请他来走镖的。
这天风百官本打算去百工门(洛阳有名的赌坊)把上个月输的银子赌回来,便携了些银两走出门,风百官也不是那种江湖混混,他这赌的爱好是从他手下一个叫方信的教他的,而方信的手艺在洛阳也是有些名气的。
今天倒也奇了,风百官刚走出院子,就碰上了拜守将军魏开,说是来请他走镖的,风百官望了望魏开身后的仆人,这两个仆人吃力的抬着箱子,看来着实不轻。魏开打开箱子,都是银灿灿的银子。风百官也不是那么吃惊,他父亲叫风灼也,在魏国是有名的将军,三分归晋时,他已四岁,也见过些世面。五岁时,他父亲响应鲁广起义时遇害,他因此与母亲流浪,十七岁时丧母,很少人知道他的身世。
魏开道:“我有一朋友住逐郡朝阳巷的一户人家,他是那里的地主,叫何引,最近手头紧,向我借八千两纹银,你负责帮我运给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五十两给了风百官,道:“这是镖费,事成之后再给你一百两。”他从身后引出个孩子道:“这个孩子和你一起走镖,事后,他就是你的仆人了,我给他起名魏小宝。”风百官欣然道:“承蒙大人厚爱,在下一定护好镖。”魏开笑了笑,便领着仆人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孩子。
风百官让那孩子老实待着,去找镖局的人,那个孩子倒算是个十足的小混混,心里现在还在骂:“魏开你个死老头,敢把你宝爷给买了。”这镖局也不大,总共也没几个人,除去风百官也只有方信,李志,吴彪,董爷,鲁恒五人,魏小宝倒和方信谈得挺开。
次日,众人便开始行镖,魏小宝倒也开始和大家称兄道弟了,除了方信对他颇有好感,大家对他投来的倒都是不屑的目光,魏小宝自觉无趣,掐腰倒进马车里谁也不理,方信笑着摇摇头说:“老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横的小鬼。”行到了晚上,大家停下歇息一晚,李志刚点了一堆篝火突然拔剑道:“不好,这次劫镖的好像不少。”吴彪道:“几声脚步就把你吓成这样,许是些野兽呢?”风百官道:“李志说的不错,野兽的脚步声断然不会这么规矩的,大家拔剑。”魏小宝一听吓个半死,立马跳出马车钻到马车下面了。只听一阵喊叫,杀出了二十来号人,方信顺势提起一个,一拳便打得他血肉模糊,那挨打之人提刀来砍,方信轻松避开,双手一扭,便将其脖子所扭断。
虽然劫镖的人武功并不高强,但人数却占了不少优势,打得众人手忙脚乱,吴彪急忙从马车底抽出长剑,掷给大家,方信接剑,轻扫几剑,便砍伤多人,突跳出一贼首嚷道:“小贼看刀!”便伸刀劈向方信,风百官忙提剑保护方信,不想长剑竟被那贼首一刀砍断,方信提剑来挥,那贼首听到风声,一刀砍断方信的剑,一脚将方信踹倒,正要杀方信,突然那贼首大叫一声,揉起眼睛,方信趁机拿匕首捅死那贼首,劫镖的人见了,急忙逃走。
原来马车下的魏小宝见方信要被杀,突然想起以前与其他孩子打架用的无赖招数,随手抓一把沙子便抛向那贼首,使那贼首迷了眼睛。风百官边收拾马车等物品边说道:“以后这样的招式尽量不要用,江湖上不赞许这种做法的。”魏小宝的心可又不老实了,心想:“你奶奶的,老子救你的人,你还不让老子用这用那,你的意思是不让老子以后救你的人呗!”但转念一想:“你既然管老子,那自然是收下了老子,至少不会来害老子,。”心中倒还有些开心。
突然李志道:“方信,你和这贼首打可发现这贼首说些什么?”“有啊,那人磨磨叨叨一堆,什么“中比斯是鸡毛扒皮”的,说来也怪,他磨叽这些玩意,我还真有些怕呢,要不是他磨叨,老子一刀砍死他。”风百官点点头道:“确实,我也有这种感觉。”鲁恒笑道:“瞧你们说的,莫不是那贼人有妖法不成?”李志从那贼首身上摸出个玉佩,刻的是只大乌龟,背上还有镶着一把玉刀,道:“不错,还真是妖法,这次咱们可是遇到对手了,听说这里有个圣武教,他们都会一种妖法,他们念叨一些咒语,会使对手莫名的恐惧,并使自己更加强大,只有武功修练极高的人才不会被这些咒语所干扰。这种妖法整个晋朝都惧他们三分,没想到刚来到这里就得罪了圣武教。”
吴彪道:“别叨叨了,你甭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给他们说得跟神似的,我就不信他能挨住他吴爷爷一刀!快上马车,咱们再走十里就到了个镇子,咱们就在镇子上住吧!”
马车上,方信问魏小宝:“你小子扔沙子的工夫不错啊,将来会不会用在我们身上啊?”魏小宝:“不会的,如果我把这个用在你们身上,就和那贼首一样!”说完后魏小宝倒还自鸣得意起来了,因为他并没说假话,他并没说明是被沙子迷住还是被方信杀死。
在镇子睡了一晚后,风百官等人去修马车了,只留下魏小宝和方信,方信自觉无趣便拿出色子玩,教了魏小宝玩法后,两人便开始比色子点数,魏小宝掷出了三个色子,掷了十六点,已经是很大的点了,自觉赢定便开始吹口哨。谁知,方信竟掷出了十八点,满点!魏小宝不服,又与方信比了几把,皆输给了方信,大为恼怒。
方信十分得意道:“这可是水银色子,我想输都输不了。”魏小宝急忙让方信讲讲水银色子,方信道:“色子注了水银,重心与重量便减小了,浮力小,所以水银色子掷出的点数都是对着桌子的点数,你跟着我做,把手臂与桌面保持一定弧度,对好点数,这样你想掷出几点就是几点。”魏小宝道:“这不是你的真实力,有本事你用我的色子去赌场赌啊!”方信在赌这方面从未被人质疑过,不禁被气的面红耳赤,二话不说便领魏小宝去赌场给魏小宝看个究竟,魏小宝其实只是为了去看赌场长什么模样,日后好多一些牛吹。
这个赌场倒也不小,共有三层,一层是个大厅,只见许多人在八张大桌子上赌,而二层是一些包间小赌房,三层则是住客房,方信给了银台二两银子,便找个位置来赌,有一个财主模样的人耍着色子道:“大家注意,押点啦!我做庄,大家快上银子。”方信看了看那人的手法,掷出二十两道:“押通吃。”那财主打开木碗,还真是二十点,方信便拿走押台上的二百两转身告辞,大家也实在不想让方信走,都想赢回银子,而那财主模样的人更是愤怒,拔刀道:“小子,你想当龟孙(龟孙指赢完钱就走,江湖用语)吗?你就别想走了!”“方某与你不曾相识为何要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