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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纷纷而来的死亡预告

她走在右岸的羊肠小路上,同样是与左岸相对的街区,但右岸永远都比左岸的光线阴暗甚多,不仅右岸是出于一种低谷似的地势,这里生长的树木比较繁密苍郁,也是为避免山洪河涨而把房屋搭建在垒石柱上比较高的缘故。

经过鳞次栉比的一座座房屋,拐向横列村底的长道向玻璃厂行去。在路过第二街的时候,不巧的是她碰见了右石古。他正扒着一户人家的栅栏,调戏着在院子里的女人。

“啧啧,你不愿意,没人保护你可得小心点喽。再提醒提醒你,在哥哥我手下罩着的大姑娘小媳妇可都安全着呢。”这个穿着打扮洋气的女人将目光转向路过的左秋明,她掂着小脚伸着脖颈在努力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这阵子,她见过这位灰发好多次,早已认出她是那个消失十多年的小学同学,但她更在意的是经常陪她一起走过的那个黑发男人。在她的眼中,尽管十多年来,左星银对她视而不见,但她一直期望着有一天他能够接受自己的好,她曾多次和自己的父母讲明自己的意愿,让他们代自己去上门求亲,不过每次左星银都是推脱交谈的时日。

“右央妹儿,你瞧不上我这英俊无敌潇洒无双的哥儿,那瞧得上谁?”他的眼神也随着右央挪转。本来想悄无声息默默走过去的秋明突然被他一盯,更加快了步伐疾行。右石古双臂支在栅栏上,腆着胸膛,他的衣衫敞开着,流氓色尽显。他吹了一声响亮悠长的口哨,左秋明见状便腹诽他:嘚抖着的腿也不怕站不稳。果真他滑了一脚,脑袋后磕在栏杆上,秋明冷笑着走开。

“嘿,姑娘,别走啊。”右石古舔了舔嘴角,一脸享受着疼痛的余韵,然后望着她冷漠的背影奸邪地笑着。

在秋明收拾铺满纸张的桌案上,她发现了两张烫金的黑色请帖。她翻转、展开,惊讶不已。她沉沉思索,终于确定这并不是一个捉弄人的恶作剧。

这请柬的主题叫做死亡盛宴。两张纸的都没有邀请人的名字,只有落款的一个图案——半颗星似的的银色王冠,而这个宴会的时间是九月十五,地点并没有写清楚,只是一个简单的标有三角旗的路线图。可是秋明知道那里是左岸山上一个废弃多年的木材厂。这两张请柬在大小、材质、内容上完全相似,但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一张背面画的是一只眼球,另一张背面画的是一颗心脏。

这让秋明感觉十分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便将请柬扔回原处,并把整理好的纸张又再次弄乱铺展在其上。

直到下午,左星银才出现,并带来了傻子左雪尘。傻子被支到一边堆小石子玩去了,星银对她讲明了早上没有去接她的理由。那是因为前几天家族里二伯的儿子左辉光自从他几天前的晚上外出找人喝酒,便一直没有回来。并且二伯父二伯母在他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张烫金的黑色请柬,其请柬背后画着半圈连成扇形的十根手指。

秋明听的有些紧张,因为她不知桌案上的那两张请柬是来取左星银和她的器官的,抑或,还是左星银才是请柬的发起者,她很在意那半颗星似的银色王冠。

从他的口中,秋明还得知,同天去和左辉光喝酒的右石古也有一张请柬,只是他那张请柬的纸背印着两片肺叶,只是他还没有丧命。

“你会不会危险?”其实,她更愿意相信左星银和右石古这类人就是发请柬害人的凶手,但她转念又一想,如果是杀人凶手把请柬留下来,必定是故意留下的,这应该是一种死亡预告吧,但如果持有请柬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那么必然假定二哥左辉光也是凶手。他消失了,便是去为死亡盛宴做准备去了。看那请柬的日期,距离宴会时间还有三天。秋明更愿意相信他是个受害人,只怕已经惨遭毒手一命归西,某位凶手已经将他的手指切下作为标本收藏了。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左辉光就是个只会与一帮狐朋狗友胡吃海喝的蠢货。

左星银为解决这件事又发动了玻璃厂的工人一起去寻找二哥的踪迹,左秋明其实挺恨不得二哥消失的。因为那个家伙,曾经也帮助过左星银造成过她最痛苦的遭遇。

左秋明避开傻子的视线,偷偷溜出落月小院,她才不在乎左雪尘的安危,如果那请柬的对象是左雪尘和左星银最好不过了,她逃出只为要去确定一件事情。

她曾经听说过在左岸的东山地下,曾有一座审判庭,那是通往地狱的一条通口。她其实并不相信这些胡扯,她年幼时曾跑到过那里玩耍,那里确是有一座不像样子的宫殿,只是居住了一群让人惧怕的鬼魂。

村里所有苍人都曾去过的地方,因为那里是与鬼魂见面的第一次,苍人们并非是知而前往的,而是他们在梦游中便被牵引而去。秋明觉得苍人们更像是一种献给魔鬼的祭物,他们要终身沦落为它们的使者,所以她必须要隔离与它们的联系。

秋明幼年时曾到过那里,并且不只在梦游中曾去,她和弟弟上山采树莓山楂野杏的时候,曾不小心掉进过那里。那时,是一个明媚的白天,她掉入其中,并且怎么也上不来,她在地下呼唤弟弟,但她的弟弟也在呼唤她,并从她头顶的空气中走过去,并没有看到她。

她没有办法,只得到内殿去找些可攀爬的东西,能够让她上去。在寻找间,她发现了一个典藏室,在一排柜子上有些东西当时让她无法置信。柜子上有些薄子,那是每一个苍人的生命薄,生命薄里记录了苍人这一生所有的事情,发生过的,现在发生的以及即将发生的。

只是那时候当她想要阅读的时候,却被袭击了。等她醒来,她发现自己在家里的矮炕上,而弟弟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仿佛失忆了一般,他否认他们两个当天上过山。由此,她便知道,只有苍人可以找的见这座宫殿。

她想要看左星银的生命薄和自己的生命薄,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些答案。但当她满怀心事的翻过山岭,正要接近那地下宫殿的时候,她低头发现她每走一步,潮湿的黑色土地上便每次陷出一个大字:不,要,去,它,危,险。重重复复很多次,秋明收住脚步,等她再回头看踩过的字的时候,那里竟什么也没有了。这个“它”是什么?她有些浑身发抖,顿时觉得那山好像阴沉的可怕。她还是没有胆量么,等她因此警告放弃的时候,她却在山里莫名其妙地迷了路,直到天黑她都没有回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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