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孟卓,我一直不把他当哥。觉得他不配当我哥哥。
哥哥,我觉得是一种亲密的称呼,这个人首先把我亲切的当做妹妹,而不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客套的打几声招呼,装模作样的迎合。上学时倒认了不少哥,平时遇见会不动声色的损上几句,但语气里全是令人舒服的关心。
所以我从不叫他哥!说我不懂事也好,任性也好就是不叫!
觉得这人无比……虚!
但是不得不说,即使这人再不好,让我觉得再难受再不耻,我还是最喜欢他。
可能是小时候的记忆太温暖也可能是这人太优秀,他总是我最喜欢的哥哥,而无比郁闷的是确实没有之一。
结果两件相反的情感在我这儿膨胀膨胀,当变成两个岌岌可危的气球时,边迹说的话就像是一个底线,过了这个底线,砰的炸了!
抱着要孟卓出丑的目的,我答应了他,然后就为以后我的出丑埋下了种子。
但也多亏我没把这事怎么给放在心上,所以距离我出丑的日子还是显得很遥遥无期,至少近期你们是看不到了。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通常是每天上午或下午的最后一节,大多数没事的老师都选择早退或者去操场上逛逛。我下午有节课没有准备,本来想借这个时间去预习预习,苏清雁温婉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
“莫老师,我们去操场看学生上体育课吧!”
“额……”看着刚翻了两页的数学课本和面前温婉如水的女子,心想哪个好拒绝呢?
苏清雁就是上次说的教化学的年轻女教师,可能是因为我快毕业的关系吧,和我聊的很开,没几天就俨然闺蜜了。
看着她闪亮亮的大眼睛,我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课本,大不了中午熬一会儿也就罢了。
我俩聊着天走到操场,有的班级正在跑步,队伍松松垮垮的,体育老师就在后头杀鸡儆猴的冲着实在懒散的学生踹上两脚。想到当初自己上学那会儿,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跑,故意跑的像晚饭后的大爷大妈散步一样,队伍里学生就欢欣鼓舞的真的散步。跑步随便对付完后就一拍即散的作鸟兽逃命状四面分散,把苦逼的体育老师气的不轻。
不得不感慨一句,年轻真好啊!
不得不说,操场还是依旧的热闹啊!打球的,跑步的,踢球的,闲聊的……打kiss的,咳咳……真是五花八门啊!
站了一会儿,旁边的人突然没了动静,往旁边一看,额……人呢?
幸好没走远,四下里瞅,就在篮球场外边发现了苏清雁。
孟卓的这个学校是个私立学校,只需要周一升国旗的时候穿个校服,其他时间都可以穿便服。但和学生充满朝气的清爽搭配相比无论是发型还是服装,苏清雁都要成熟许多。
我移过去,轻咳了一声,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球场一点神也没出。我疑惑的顺着她的紧缩的目光望去,看到了球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一时愣住。
那个男人,似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褪去那一身的稳重与成熟,跟个小孩子一样,会因为球没投进而懊恼,会因为得分而大喊。让我记起他只是个二十四岁的小伙子。
孟卓……
看着苏清雁痴迷的目光,我略略低下头,心里不知道什么味道,只知道现在我做什么也没有了心情。
为什么边迹喜欢孟卓,我不以为意甚至暗中欣喜,而苏清雁喜欢他我就黯然销魂了呢?
我向苏清雁打了声招呼独自回了办公室,翻开刚才的课本,研究了一会儿,把重点什么都标上,延伸也在边上写下。径自干着直到门被敲响,才发现这一会儿可真够长的,不知不觉的我就干到课本最后了。
我往外看去,苏别陵正抱着球冲我咧嘴笑,“老师好!”
“你有事吗?”我问。
“胳膊破了点皮,来抹点药。”苏别陵走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
我看他就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我赶紧说,“拿吧!”
他还是一动不动,手指指着我办公桌上的抽屉说,“在这里……”
我吃惊的赶紧往后一滑,把抽屉拉出,里面果然放了药膏,我赶紧拿出来递给他。
他就往一边抹药去了,他似是看出来了我的尴尬,主动道,“这是舒老师准备的,因为我们班不太安生,老是惹祸打架,天天去医务室都习惯了,就放在她这儿,比较方便。”
抽屉里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温度计,感冒药,本子圆珠笔,雨伞卫生纸,甚至另一个抽屉里连大姨妈巾都有。
联想到自己,好像自己连课都没好好讲过,天天不是被动就是主动的跟着他们瞎胡闹。虽然对教师这个职业有万般嫌弃,但身为老师若是不好好教耽误的可是几十个孩子啊!
我心里的愧疚止不下来了。
不能再这样吊儿郎当下去了。
我知道虽然我才来几天,但我不务正业的态度早就声名远扬了,一直没怎么在意,但今天我决定改变态度。
既然选择了,就要把这个选择做好,不能伤害辜负了那些相信我的人。也不能让那些整天想看笑话的人觉得我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人。
想着,我冲正在抹药的苏别陵投过去一个奋发向上的眼神。惊的小苏一个棉棒摔在了地上,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我感叹,小伙子很有活力啊!
我收拾好东西,本想早退的,下课铃哼哼的就响了起来,为我的不良行动打了最有保障的掩护。
跟着人流慢悠悠的走到校门口,汽车喇叭声在我身旁响起,我看过去,孟卓那一张大脸正不耐烦的看着我,与之相反的是井独鹏一脸兴高采烈的冲我招手。
“你们俩今天怎么了,竟然专门等我?”要知道以前才不会等我呢!
“那么多废话!上车!”孟卓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一张嘴就是一串火炮。
我一溜烟的爬上去,指着前面的孟卓小声的问井独鹏,“怎么了?”
井独鹏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过看的出来他长期深受着孟卓的低气压侵蚀,害怕之情还萦于眉间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