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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路上

宅在家里,艾青表示很闲。果饮,凤爪,游戏机,应有尽有。额,就差墙上挂上几幅果女照了。这么的享受,也是许久不见了。

果女照片没有,但卧室墙上,可是有着不少自个儿的照片,都是高中时的,再小的都被收拾到相册里了。有合照,有独影。照片里的那些女生,也是有着不一般的滋味。也记不清过了多少年,愣是没有发黄的迹象,还真是时代的技术进步啊。

要不,趁着机会看一时当年的校园。

心念起,便是动身。整理着装,跳跃式地下楼,整个楼道有着回声。艾青很是兴奋。果然,洒家就是那种人,那种不甘平凡的人物。

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镇上中学,还看到一张市里一中校长当年在这当教师时的照片,也是古老得很最,然后,又到了小镇边沿。那里通往外面的世界,那里,通往一所传奇的中学。大断崖,隔断了一切。

小镇车站就在旁边,虽是不大,但真真是沟通了镇和市。每年,都有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从这里出发,驶向造梦的学院,一中,大学,甚至更远。

此时虽是没了往来人儿,但倒是有着一辆中巴靠着。每隔十分钟一往来,沟通小镇和市区。作为一个转站点,也是小镇人对镇政府唯一的叫好。至于是不是镇政府的功劳,那不重要,人们要的,是实惠,也是给自个儿一个相信政府的理由。

效果很好,至少,小镇是市里教育输出的主力,学生,老师,都多的是到市里谋生计,然后,镇上两所中学一系列收费事件被曝光,很小的事,愣是上了省台。然后,便是共和国乡镇小学的冬天,合并,倒闭,几多未亡人。

市里教育系统一个大洗牌,市一中一度冲击更上一级的龙头老大。大地区高中教育形成一个龙头,三辆马车的局面,但整个乡镇的利益,就被赤裸裸地葬送了。更多的选择了辍学打工这一道路。然后又是一轮输血。市里的盛况,建立在谁的血泪之上。共和国没了赤裸裸的资本剥削,但多得是变化的形势,争得不是一时,争的是未来。

那辆中巴静静地躺着,一如当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是小镇人目光短浅,还是容易满足。车还在,老司机,售票员已是不见人影。

记忆里的那售票员,可曾经是那些自诩天之骄子的幻梦啊。

犀利的言语,麻利的动作,不错的相貌,在那个除了学习,无需顾虑更多,除了青春,还有梦想的时代,可是沿途的一道风景。

艾青不明白,凭她的条件,为什么来到车上受苦,直到见着一位和艾青同年纪的女生轮班。自此,艾青平淡的心多了一种生气,那是男人的野望,我绝对,绝对不要就这样过上一生,就是市里,也不能困住我的未来。

那是一个天真的小男生的宣言,现在看来,很是天真。如果想,随时可以出去打工。但那和在市里又有什么差别。要的,就是不同啊

那中巴稳稳当当,有着汽油的味道,艾青多年未闻了,倒是有着不适,嘿,什么时候那么的不堪一击了。

颇显旧式的门,艾青倒是有着想法,如果把门打开了,会看到什么。会是一如前一次的烂尾楼,直接到达当年么,自个儿又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心中这一想法起来,便是再也埋不下去。危险么,好歹也得再见那女乘务一面啊,告诉她,谢谢她当年对一个独自出行的男孩的关照。

看着眼前这巴士,艾青想了想,这么狭小的空间,这么短暂的历史,就是有问题,那也是一样可以应付的,就是打不赢,难道还逃不掉么。想着,手中水妖精的发缠得更紧。

倒是稀奇,这公交车门,居然没完全关上,也就让艾青推了开来。

这一回,机械音提示内容更多了去,但故事,已是大不一样。

从来就没有一样的冒险,而门,也不会有着一样的打开方式。这一中巴,无论沿途风光多好,都不过是为了到达市一中。

中巴上,靠着窗,艾青看着窗外的小镇,一时厌烦,如果可以,最好一辈子都不回这里。糟糕的设施,没几样的娱乐,落后的发展,一切都是那么糟糕。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让自个儿在那短暂的月假回老家一遍。

高三了,假期是多么的宝贵。虽说艾青不担心成绩的事,但没人愿意来之不易的假期,就这样被浪费。

艾青在一中也是个风云人物,家世不错,长得不错,成绩更是不错,又是班干,入党积极分子,可谓前途一片光明。当然,无论哪方面,艾青都不是最顶尖的,但就没有短板,这也使得艾青更受欢迎,至少,还是可以接近得了的人物。艾青也没有达到最顶级的想法,那样子,太累了。

干爽的短发,明了的休闲装,可惜,也是不能穿太久了。到了学校,又得是千遍一律的校服。但艾青倒是不介意,如果可以,他还想一套衣服穿上一辈子呢。懒得购物,懒得动身,也不知是不是男人的通病。就算是陪着女朋友,也是没有购物的那种意气。

正想着,那女乘务爽朗的声音响起,倒是招呼乘客注意安全之类的。艾青心里有着烦躁,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忘了什么似的。再看向那女乘务,总有种多年未见的感觉。嘿,乱想些什么呢,早几天不就是坐这一路车回小镇的么。真要说,也是小镇久违了才对。不多想。

半眯着眼,从小镇到达市里,还是得跑上大半个小时,正好歇息一会。倒是不担心误了站,一中站,那是绝对的重要站点,到那的反应,绝对会叫醒艾青的。

沿着省道走,一遍,是广袤的平原,另一边,却是连绵的大山,倒是稀奇。也不知当初怎样开辟出这么一条大道来的。

沿着山势转弯,这一片全是不断的弯道,车子驶过,总得是小心翼翼。而艾青外婆家,正正是在这一片。看向左侧窗外,也是可以看到村子的牌匾。

不知觉间,太阳被云朵一时遮蔽,倒是少了几分阳光的照射。

适才还是有着说笑声的车厢,竟是一时冷场。这茬子,倒是不好再说。

艾青睡得很不好。作为一名优秀的学生,总是有着特殊的睡觉技巧,比如,浅浅的小憩,一个上课铃声足以惊醒得睡眠。那几分钟的睡眠,足以使得艾青精力充沛。

在车上睡觉也不是第一次了,就自个儿的人气,在市区短途,还真没有误站的情况。

作为市里的龙头,甚至是整个大地区的龙头竞争者,一中的学生有着帮扶的气度。几句感谢的话,一声亲切的问候,足以使得旁人发出赞赏,“不愧是一中学生。“就是在车上和其他学校的学生相遇,抬不起头的,只有对方。

别说什么高分低能的话。对于不熟悉的事物,一旦上手,多的是进步神速。很多事情,在他们看来,只是没有难度的,做事,要动脑子。

至于打架,说个不好听,真出了事,挨批斗的绝不会是一中学生。

半睡半醒中,艾青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阴冷,这感觉,就像之前不久遇到过似的,很是危险的那种。

艾青想睁眼看看,都是没有起来的气力,整个身子软绵绵的,脑袋也是迷糊起来。这感觉,也是没有试过。

就这时,左手某指猛地一紧,那一个疼痛,倒是使得艾青来了气力。

身后,那一阴冷越是逼近。

“滚开。”

猛地抬头,艾青的这一声呵斥倒是吓坏了旁人,有想着抱怨的,但见艾青那身骨,明显生气的样子,还是没有出声,再说,也不知向谁发的脾气。

那女乘务见艾青脸色不太好,也是有着担心,上前招呼,询问是不是得病了。

没顾得上解释,艾青看向身后,什么都没有,也是怪了,敏感了不成。

此时,阳光正好。

艾青不好解释,只得喃喃说着累了的话,也不管旁边人怎么看,就着椅背合眼仰着休息。

车厢,说话声再度响起。

直到一中站,艾青下了车,再也没感受到刚才的那一股阴冷。看着那女乘务忙碌的样子,艾青总感觉自个儿有着太多话想对对方说,就是没有头绪,见对方生疑,艾青只得说上一句,“注意安全,小心无大错。”不看对方脸色,艾青已是匆匆下了车。

车子缓缓使去,一个转弯,艾青看着那渐远的车窗,总觉得有什么从里面看着自己,贪婪,恐惧。摇头,不多想,从大门进去。

校门很大,进门便是踏过石桥,两边,还是修建的人工湖,也不知是为了蓄水防汛,还是为着景色。清风吹得两岸柳枝起舞,这情景,也是惬意得很。

就着教学大楼洗手间的冷水,洗了把脸,艾青倒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发问,今天到底怎么了,总觉得一切都很不对劲。该死,当初就不该答应母亲回老家看一遍的。

也是说说,母亲开了口,艾青还从没拒绝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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