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过去，直播间的人数才逐渐稳定下来。
两个女孩抬头一看就不禁咋舌。直播间的人数赫然已经有43万之多。
顾莹拿起鼠标，随手拖了拖长长的在线名单，巴搭着小嘴感概：“人好多啊。”
“是啊。”柳飞絮点头，心里震撼之余却不怎么舒服。
现在的她和唐菲儿每天或多或少都会在玄鲸上聊上好一半会天。
聊天的内容很广泛，既有娱乐圈里或明或暗的规则，也有娱乐圈外的或大或小的八卦。
虽说两人年龄相差无几，但社会这个大染缸浸得唐菲儿要成熟得多。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唐菲儿在说柳飞絮在听。一段时间下来，真是让柳飞絮大开眼界也大长见识。
总得来说两人关系一直很不错。
不过自从知道唐菲儿背着自己还和顾飞不时有暗地里联系时，柳飞絮心里就多了份警惕和纠结。多亏了发达的网络，闺蜜把男友抢了这种狗血事情，她真看到了不少。
言归正传。
这些前来围观的绝大多数都是唐菲儿的粉丝。不少人更是已经认出了柳飞絮那张曾经在唐菲儿微博上引起轩然大波的俏脸。
邹洋购买的直播设备自是一流。两女孩此时脸上的震惊顿时让这些人看得一清二楚，不少人就心情愉悦起来。
原因无它。
风马上土豪多多，花个几十万发广告拉人并不鲜见。哪天直播界面要是上少了各种各样令人侧目的广告，观众们反而真不习惯。
只是随着时间和经历的增长，观众们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挑剔，不会再轻易让一条横空出世的广告给骗走。眼前一条普普通通的广告就召集到四十万大军，就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唐菲儿的粉丝够庞大，而且团结，有力量！
作为唐菲儿的粉丝，看到屏幕上那个两个一脸震撼的主播，此时的他们心里就两个字：骄傲啊。
话说回来，轻轻松松聚焦起四十万人，他们也的确值得自豪。
曾经有个女星叫刘兰溪，就被唐菲儿的粉丝给怼过。这女星自己一大把年纪装嫩也就算了，歌唱的还贼垃圾，却偏偏想借贬低名气比她高上一大截的唐菲儿来夺眼球。
某次这老女人召集粉丝想闹事，结果召集了几天也没个五万人来响应。当时那个尴尬啊，看得他们这些唐菲儿的铁粉狂发笑。
都说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这四十万唐菲儿的铁粉越看柳飞絮就越是喜欢。于是日常主播和观众之间互动交流又开始。
一开始柳飞絮还有问必答，她一连答了十几个关于唐菲儿的事之后就接不上阀。
一个人对起四十三万，就算柳飞絮有一万张嘴，也是答不过来的。事实上别说回答问题，就是柳飞絮想看清屏幕上的字句，都不大可能。因为发话的人实在太多，多得发出来的话瞬间被顶出了屏幕，根本没给人机会阅读。
这个问题，老司机顾莹大小姐在此之前就问过邹洋。
邹洋当时的回答很干脆：不想看的话，上面有屏蔽的。
所以顾莹扯着小脑袋在巨大的屏幕上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全部屏蔽的字眼，然后狠狠地按了下去。
这一下，偌大个屏幕终于变得干净清爽，仿佛觉得整个世界瞬间都变得安宁起来。柳飞絮和顾莹你望我，我望你，两人心有戚戚的松了口气。
但那网络后面的四十三万观众顿时就跳脚。
他们见过屏蔽观众的主播，但真没见过这么干脆一言不合就把几十万人全部屏蔽的。要不是这些人大多都是唐菲儿的粉丝，而且很多人也习惯静听歌唱，才没有瞬间跑个清光。
幸好风马直播是个商业平台，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赚钱的。主播再强大，也屏蔽不了观众们想要用钱发话的欲望，于是屏幕中间的VIP频道就有人发言。
“小莹，屏蔽功能不是这么用的。里面有各种选项，你适当选一些，不要像这样一刀全切掉，会赶走一批人的。”
发话的哥们昵称有点文艺，叫流年。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岁月沉淀有故事的男人。
他就是刚刚花了四十多万给邹洋的直播间作广告的土豪。像他们这些广告之前就存在的三百勇士，是老朋友了，知道顾莹的情况的。
顾莹看见这句话，就边点头答了句我找找看。
她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了屏蔽也就是权限选项。只是小姑娘一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选项顿时就累得全身无力，全身动弹不得。
她直接放弃，摊着手说道：“这也太麻烦了，还是以后等小羊哥回来再弄吧……我们就是一来唱歌的。”
一边的柳飞絮擦汗，说道：“这好吗？”
她是没怎么见过直播，但还是知道人情交往的。
“那飞絮姐你来设置？”顾莹想作甩手掌柜。
柳飞絮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她眼巴巴选了几次，提交后不是显示这边权限不足，就是显示那边条件不符，顿时就蒙得不知所措。
风马直播可是相当狡猾的，赚足了观众们的钱还不算，连主播的钱也想赚。系统界面上某些权限固然美好，只不过要主播先花钱购买了才能使用。之前人气廖廖的邹家大少没想过要开这些权限，结果柳飞絮正好选择到了它们，直接就卡住。
“算啦。”见到柳飞絮一脸的茫然若失，顾莹安慰她，“飞絮姐，我们唱好歌就行，其他的不必理会。”
网络那头的流年顿时就急了。他抬头看了看直播间的在线观众数——虽然一时间里似乎还没有明显下滑的意思——但谁能预料下来会发现什么？
某些网民的自以为是，那绝对是杠杠的。一言不合，说不准就马上由粉变黑。这种情况流年真见识了很多。
流年赶紧啪啪啪地在V频打字，试图远程指导顾莹两人如何设置权限。
结果手放在古筝上的顾莹就已经神游天外，再也不会理会屏幕上的一切。她可不是那些无论手里作着什么都随时盯着直播界面，一见有贵宾席上有大腿出现就肃然起敬，或者一有人送礼就停下抱一抱的人。
顾莹弹的依然是《天仙子》。
之前顾飞已经跟她说过，在没唱好昨天的梅花泪，或者没把她只会高音歌调教好之前，是不会再给顾莹写新歌的。顾莹只好老调重弹。不过幸好她的老调，在目前直播间绝大多数人耳里却是新曲。
一边的柳飞絮听得发了痴，看着顾莹优雅的模样更是入了迷。她居然忘了自己还在直播，直接就呆在那里，流年发的话却是一句也没看见。
既然准备将来以唱歌为事业，柳飞絮也研究过绝大多数歌手的终极愿望，那就是宫廷汇演。
在那里就算是目前唐菲儿或者李落传唱天下的情歌都是不入流的。更别说什么“哎呀，我的妈，看见你我就鸡动”或者“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阀”之类的歌词。
像这种粗鄙不甚的歌词，要是真有人敢在宫殿里唱出来，直接收尸或许有点夸张，但一顿牢狱之灾应该是勉不了的。
皇室欣赏的是那些无论是歌词还是乐谱都工整对仗，内容更是高大上的民族传统乐，是那些一听就能流芳百世的歌。
顾莹此时弹的《天仙子》虽然好听，但是显然还没到那种等级。柳飞絮也不在意这，她在意的是顾莹弹古筝时无形流露出来的端庄与优雅。
柳飞絮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若是换成自己坐在那把古筝前，就算再特意摆姿势，顾莹身上那份令人赏心悦目的蕴味也还是没有的。
这样一想，女孩就黯然神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