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爷爷,你看我爹怎么样……”
“你是说威儿?”
韩至圣点头,就是他爹,“爷爷,我跟着我爹,肯定不会被卖了,再者我爹本来就经常出去,我跟着他走别人不会怀疑,还有……爹爹这些年常年奔走在外,对外面的情况一定非常了解,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韩耀天迟疑了一会,说:“威儿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
“我知道,爷爷是担心爹爹的修为不够,万一遇到危险,我们两个都玩儿完了。”
听到韩至圣这么直白怪异的表达,韩耀天好笑又无奈,哭笑不得,“既然知道,怎么还提,你就不怕……玩儿完了?也罢,说说你的理由。”
韩耀天也看出来了,这个孙子说话肯定是有的放矢的,既然他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想法,不妨听听,再来做决定不迟。
韩至圣左右看看,故作神秘的冲他爷爷勾勾手指头,韩耀天只得弯下身来,把耳朵凑过去。韩至圣悄声的对他说了几句话,韩耀天眼前一亮,“当真?”
“当然!不然我干嘛非要爹爹跟着,这事在族里不方便,我用什么方法就不和您说了,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保证不是用丹药堆出来的。”
韩耀天站起身,忽然脸色怪异得看着韩至圣道,“外院灵气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听爷爷这么说,韩至圣也不否认,很干脆的点点头,“爷爷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韩耀天抬手拍了个空,韩至圣一早跑到了另一边,得意到,“我就知道你又要拍头。”
“你这小子……行,既如此我就放心了,就让展威和你一起吧。”韩耀天心中的那一丝担忧因为外院灵气的事情平息了,圣儿想必是得到了什么宝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不定真的有可能,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他们的安全,于是接着说道。
“虽然展威的修为不能算低了,但是外出试炼还是不能大意,除了你和你爹,爷爷还是再派个人跟着你们吧,我会找个妥帖的人。”
韩至圣摇摇头,“真的不用,爷爷,人多了反而麻烦,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不过就是避开族里去修炼而已,对了,我不去族学的事情,还请爷爷和五长老说一声了。”
韩耀天点头,“等一下我会派人把五长老请来。”
“哦,那……爷爷,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看着韩至圣往门口过去,韩耀天突然又想起来个事,“对了,圣儿,下次在爷爷这里用不着讲悄悄话,没有人敢在这里偷听,也偷听不到的。”
前面的韩至圣脚步没停,头都没回一个,径直走着,脆嫩的声音传过来,“我知道的爷爷,我就是想让你活动活动老腰,我脖子仰得累了。”
说完就撒开了小短腿,一溜烟的跑没了影,看的韩耀天吹胡子瞪眼睛,骂道:“臭小子!”随后又欣慰得笑着摇摇头……昨晚之后,圣儿对他总算多了些感情。
韩至圣从爷爷家那来后一路躲躲闪闪的回到家,爹和娘都不在,倒是方便了他,拿出从镇上买的黄纸和丹砂,开始学着画符,先从最简单的火符开始。
看着挺简单的图样,画起来却不容易,就好像是写毛笔字,一撇一捺看似简单,没有个几年的功夫,出不了神韵,看别人行云流水的挥洒自如,自己一上手才知道不容易,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更不要说画符的时候灵力的输入要保持稳定且均匀,中间绝对不能出现断点,都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办得到的事情,韩至圣废了一张又一张……
一个时辰后,地上已经散落着无数的废纸团,因为精神高度集中的时间太长了,他的头有些眩晕感,额上还不停地冒着汗。
韩至圣停下手中的笔,长出两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又跑到外面用凉水洗了把脸,拍拍脸颊,顿时感觉清醒不少,然后步伐坚定地又来到案前,“我就不信了,不过就一个符吗,小爷今天就和你杠上了,不画成功了我就誓不为人!”说完斗志昂扬的再次积极地投入到了画符大业中。
地上的纸团们又开始不停的增加着同伴……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终于传来一个惊喜的叫声,“成了!”
那符画成的瞬间,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韩至圣知道,他终于成功了!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如果现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其他人,他肯定会过去给那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好地分享自己的喜悦,拼搏了几个时辰才成功的啊,太不容易了!
手里握着符纸,筋疲力竭的爬到床上,倒头躺下,真的太累了,精神力严重超支,脑袋里此时只有一团浆糊,唯一的念头就是,他要好好睡一觉!
这一躺下就睡了两个时辰,醒来看了看天色,赶紧把地上的垃圾收一收。
晚上韩展威一回来就立刻把韩至圣叫进了房里,他已经从韩耀天那里知道了带圣儿外出的事情,父子俩在房间里一直谈到入夜,连晚饭都误了,夏蝶喊了五次才把两人喊出来。
两日后,父子两人就离开了族里,动身上路了,送行的只有夏蝶和他爷爷两个人,他不知道他爹怎么和他娘解释的,他娘虽然不舍得倒是还算平静,嘱咐他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回头对着爷爷和娘挥挥手,带着激动得心情踏上了离家的路,他真的很早就想出去见识见识了,他们选择的地方首先是尤凤府。
韩展威认识去尤凤的路,两人没有雇车也没有找商队,一路徒步跋涉,其实翻过三峰山再往北一直走就可以了,不过他们的修为穿过三峰山太危险了,为了稳妥起见只能绕远路。这天,两人到了一处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色已晚,便在这地方升起了篝火,拿出带着的干粮将就着吃了起来,这时远处过来一个车队,远远地能看到有夏家的标志。韩至圣和韩展威对视一眼,
“爹,要打招呼吗?”韩至圣问道。
韩展威朝车队看了看,皱了皱眉,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面具,扔给韩至圣一个,“戴上。”
韩至圣接过面具,麻利儿的戴好,没想到父亲还准备了这个。
夏家那边的车队停了下来,有人朝他们这边看了看,没说什么,在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休整,升了几个火堆,看来也是要在这里过夜了,不过想想也是,再往前走,就是茂林,安营扎寨的话还是这种比较开阔的地方好。
夏家那边很快把帐篷搭起来,架起锅灶,没一会就有香味飘过来,韩至圣啃着手中硬邦邦的饼子,偷眼看了看那边,吃了好几天的饼子了,他也想吃肉,要是附近有河就好了,他还能弄几条鱼来烤,现在只能干看着了,本来不觉得饼子有多难吃,但是什么东西都怕对比,这有了参照物,瞬间觉得他和他爹被人家比的可怜巴巴得。
夏蝶远远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有些恍惚,夏风顺着三小姐的目光看了看,皱了皱眉。
“三小姐,那两个人是否有不妥,用不用属下……”
夏蝶抬手,“不用了。”
“是……二少爷已经在接应的路上,明天我们就能汇合,还请小姐放心。”
“嗯……我知道了,去拿些肉来。”
“啊?……哦……”
夏风摸了摸头,实在搞不清楚三小姐是怎么想的,走到火架旁,取了烤鸡过来递给夏蝶,“三小姐,给!”
夏蝶接过后却没有自己吃,而是径直走向了那边的两人,夏风不解的愣在那,反应过来后赶紧跟了上去。
“三小姐!”
“夏风,你回去!”她语气中带着命令,夏风抿了抿嘴,朝韩展威父子看了看,微点了点头,往夏家的营地去了。
韩至圣和韩展威都看着夏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三个人谁都没说话。
夏蝶忽然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食物往前一递。
“吃吧”
韩展威仰头看了看,没有动作,夏蝶也不多言,直接往韩展威那一抛,转身走了。
韩展威接住烤鸡,沉默不语。
看着夏蝶走的远了,韩至圣收回视线,往他爹那挪动了挪动,轻声道:“爹,她……是不是认出我们了?”
不怪韩至圣这么猜测,刚刚他三姨的神情,分明是认识他们的样子,他和他爹都带了面具,居然还能认得出来,他不由得偷眼看了看他爹,再想起上次在夏家见到三姨时的情形,韩至圣不负责任的猜想,大概三姨以前也是他爹的爱慕者吧,这样的话三姨对娘的行为就说得通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韩展威没有说话,带着面具也看不到神情,他把手中的烤鸡扔给韩至圣,“吃吧!”,然后继续啃自己的硬邦邦的饼子。
夜里从远处的山上传来阵阵野兽的吼声,韩至圣躺在草地上睡得不是很安稳,家里时也不是没有,到了野外听到感觉就会有些不同,翻过身对上他爹清明的眼睛,韩展威此刻正仔细的听着不远处的动静,见韩至圣望过来,赶紧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韩至圣也立刻察觉到不对,过了没多久,一群黑衣人现身了,他们本欲偷袭,没想到暴露的如此之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成包围之势向他们夏家营地聚拢而来,此时夏家那边的人也早就醒来,进入备战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