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琦的马自达6在路上飞速的行驶着。高大琦心中是对王鼎钺绝对的信任,要不怎么会在遇到这个案子时直接给他打电话呢?而王鼎钺却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自信。刚才的反应完全是头脑一热。就像在黑暗的隧道中看到了一丝的亮光,就急忙的跑过去,认为那是出口,但那也可能是急驰来的火车。
这时的李若雪脑中很混乱,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家。虽然他们换过几次房子。但有李毓德的地方就可以被称为“家”。在她回家时,父亲为她做好饭。在她晚归时父亲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在她晚上看书的时候给她热一杯牛奶,并告诉她要早睡。就像书里说的没有人能记清第一次和父母见面的场景。李若雪感觉4岁之前的记忆好像是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也不是和李毓德在一起,但那只是模糊的记忆。自从有清晰的记忆开始他父亲就已经在她的身边了。她从小没有见过她的母亲,他父亲说是在她两岁的时候她母亲死于车祸。但却也没有见过一张照片。她知道母亲的死对于父亲来说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所以她也没有追问。只是她知道父亲这么多年对她的付出实在是太多了。现在自己长大了,本想开始照顾父亲时,却……她停止了回忆,因为这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抓住杀死父亲的凶手。李若雪就是这样坚强的女孩。
“王鼎钺先生……”
“叫我小王就可以了。”
“要不叫你王哥吧。”
“好。”王鼎钺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
“听你刚才说的那鼻烟壶叫什么?”
“寒梅傲雪鼻烟壶。”
“能不能讲一讲它的来历?”
“好,是这样的啊……话说啊……”其实并不是王鼎钺想卖关子,显得自己很厉害。而是让李若雪这一问真是有点问蒙了。在头脑中搜寻每一个知识的碎片,并将其拼装在一起。
“话说在……”
“你这‘话说’还有完没完?等你继续说呢。”在一旁开车的高大琦有些着急了。
这时王鼎钺已经缕好了思路。
“是这样的,鼻烟在元末清初。”
“元末?”李若雪感觉不对。
“哦不,是明末清初的时候鼻烟传入中国。”他停顿了一下,再次的整理了一下头脑中信息。“在清朝的时候被‘发扬光大’,上到王侯将相,下至庶民百姓,都有适用鼻烟的习惯,比现在的烟民还要多。当然,鼻烟也分三六九等了,有钱的人闻好的,没钱的人闻差的。就像现在有钱的抽和天下、南京九五至尊,没钱的也有大丰收……”
“继续。”高大琦打断了他的话意思让他讲些有用的信息。王鼎钺明白了于是继续讲。
“那些王公贵族和有钱的人闻好的鼻烟还是不满足,他们想得有好的瓶子配自己的身份啊。最开始,装鼻烟的瓶子都是玻璃瓶,纯进口。但玻璃瓶无法满足那些有钱有地位人的需求。于是出现了在玻璃瓶内作画的鼻烟壶。这里还有个小故事。话说……”
“怎么又‘话说’上了?”高大琦一边开车一边说。但在后面的李若雪却听的很认真,因为她一直在等王鼎钺说关于这寒梅傲雪瓶的事。但王鼎钺却错以为她是想听故事,于是继续讲:
“你继续听啊,话说乾隆末年,有一位地方的小官进京办事。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希望以正常途径得到办理。由于朝廷官员办事效率极低,所以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结果。他也没有‘点炮’……”
“‘点炮’?”李若雪不解的问。
王鼎钺心想这个词对她也许应该很陌生。必经他们生活的环境和经历不一样。
“就是进行贿赂,所以他的事就被一拖再拖。这地方小官钱粮耗尽,无奈的寄宿在京城的一所寺庙里。他嗜好鼻烟成瘾,当玻璃鼻烟壶中的鼻烟用尽时,他便用烟签去掏挖壶壁上粘有的鼻烟,在内壁上形成许多的划痕。这个鼻烟壶让一个有心机的和尚看见,这和尚通过实验,用竹签烤弯削出尖头,蘸上墨在透明的鼻烟壶的内壁上画上图画,这种奇特的画就诞生了。”
“有点意思,继续。”这个小故事反而勾起了高大琦的兴趣。
一个快速转弯,让没有准备的王鼎钺和李若雪身体都倾向了车的左侧。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打着双闪按着喇叭从他们的车旁驶过。从车窗里看到坐在后面的一个中年妇女躺着一个人,但没看清车就开过去了,只见那辆车在马路上来回的变换车道,各种超车,不一会儿就开的很远了。其实高大琦的车速也不慢,但必经是新手还是比较小心的。
这惊险的一幕让他们的思维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当然那破玻璃瓶上的画是无法满足他们的,于是就出现了各种瓷壶、铜壶、象牙壶、玉石壶、玛瑙壶、琥珀壶andsoon。”这是王鼎钺会的几句英文中最常用的。
这时车子又是一个急转弯,随着他俩的身体被甩向了右边,那辆黑色马自达6开进了一个小胡同,这是到故宫的门前的近道,但很窄几乎只能容一辆车子通过,旁边每隔几米就有一棵树。
王鼎钺看了一眼,继续讲:
“仔细一想老外那瓶子和中国的鼻烟壶相比,可谓是弱爆了。在乾隆年间,到永陵祭祖,之后就把这寒梅傲雪瓶留在了陪都,也就是现在的沈阳。”
“然后呢?”李若雪好奇的问。
“然后啊……这个……”王鼎钺仔细想了想真不知道更多了。
“前两天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这寒梅傲雪鼻烟壶是故宫的藏品。对了,怎么还没到?”其实并不是什么书,而一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杂志。王鼎钺意识到他们已经停半天了,而旁边的高大琦正焦急的望着前方。
“怎么了?”
“前面两辆车肇事了。”
王鼎钺刚想问怎么不退出去换条路,但一看才知道,他们后面被车堵死了。高大琦狠狠的用手砸了一下车笛。而刚才与他们擦车而过出租车也在前面被堵着。
这时让大家一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出租车后排那个妇女哭着从车后座位上下来,敲开了离着他们最近的车的前窗。她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心情,这样她才能说出话来。
“不好意思,我儿子生病了,麻烦你让一让。”那司机从她的表情看出来她孩子病的很重,但他还是无奈的指了指前方。因为他也是被堵在后面没有办法的。
“不好意思,我儿子生病了,麻烦你让一让。”
“不好意思,我儿子生病了,麻烦你让一让。”
“不好意思,我儿子生病了,麻烦你让一让。”
……
之后那妇女便向前一个一个的敲着车窗说着这句话,到最后都已久向自言自语了。随着第一辆车把车身蹩脚的开上了左边的甬道,其他的车也接连开了上去。这样,那辆出租车一半在甬道上,一半在在路上,就可以“侧”着车身行驶了。路边的基石上留下了出租车地盘刮蹭的痕迹。那司机一边开一边对着其他人喊谢谢。
他开着开着,突然停下了。路边有一辆大型的SUV,车体比较宽,虽然挪了未占领,但右边的反光镜还是卡住了出租车的车身。那SUV的车主看见出租车停在了旁边,便下了车。
“怎么不走了?“
只见这SUV的车主个头不高,身材有些发胖。虽然穿着一件长袖的黑色T恤,但依旧从领口处看到背后的纹身,一条大金项链挂在胸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反光镜挡住了。”
“没事,撞过去。”
出租车司机心想,你这样,这谁敢撞啊!
那车主也是一个急脾气,从自己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铁棒子。就是车载千斤顶的那种。走到车前,指了指那出租车司机。
“真他妈完蛋!”
之后他狠狠的砸向了自己车的反光镜。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三个在车里默默不语,好像都在思考着什么。也许一些人,比那些穿西服扎领带的人更是人。
沈阳故宫是我国清朝初期在东北地区的统治者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宫殿,一六四四年十月,清政权迁都BJ后,沈阳故宫就成为“留都宫殿”。后经过乾隆、嘉庆时期又有部分增建。才有现在沈阳城里的故宫。1926年开始改造成博物馆,也就是现在沈阳故宫博物院的前身。2004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28届世界遗产委员会批准了中国沈阳故宫作为明清皇宫文化遗产扩展项目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世界文化遗产。这也是中国唯一的两座比较完好的保留下来的故宫之一。
高大琦的车停在了停车场里,因为不是旅游季,所以停车场上的车并不多。他们径直走向了故宫的正门。
“唉!干什么?”门卫把他们拦住了。
“进故宫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们没买票呢。
他们从那懒洋洋的售票员的手里接过票,走进了故宫。从故宫的正门刚走进来,他们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故宫太大了,如果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找下去,那真应了那句东北的老话“要找到猴年马月去啊。”
这时高大琦的手机响了。
“喂,徐楠,怎么了?”
“高哥,陈教授的死因初步断定为脑淤血。”
“哪个陈教授?”
“就是今天早上死的那个。”
“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好像……”徐楠有些犹豫。
“好像什么?”
“好像那神兵虎符是在陈教授家丢的。”
“什么?”李若雪虽然听不见电话那边徐楠的声音,但能看出高大琦那惊愕的表情。
“具陈教授的爱人所说,他昨晚好像带回来了一个印,但不确定。”
“陈教授家里找了没有?”
“都找了,但没有什么发现。”
“这样……”高大琦略有所思。
“大琦哥,你是不也觉得陈教授的死因有些蹊跷?”
“嗯……”
“他尸体已经带回来了,正在做尸检。”
“对了,那手机号码查到了么?”高大琦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太着急的。现在只有等尸检报告出来才能确定。
“查了,但是是一张不记名的手机卡,路边卖的。”
“可是他怎么有我们的手机号?”
“这点还在调查。”
“那好,有什么消息,尽快通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