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逃走,可是最后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遵从我感受到的危险而逃走,因为在门外,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带枪的战士守在了我的门口。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的我爸爸妈妈的权利已经大到了可以去动用士兵了。
原来我之前看的那本日记上写的东西没有错,本来的我可能只信了五六成,现在我却信了十成十。只不过原先的那个我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现在的周舟也被抛弃了。最后的最后,我认命了,我站在那里,任由母亲将冰冷的针头扎进我的皮肤里,那一瞬间的刺痛让我明白,原来,不论我是谁,只要我试图逃跑,只要他们开始怀疑我,我就会被抛弃,就会被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控制。或许是我想通了这个道理,所以当下就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当人的思想一松懈,我的感官就开始被放大,我感觉到针筒里的药水被注入到我的体内,慢慢的、慢慢的渗入我的血液,我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化,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我明明觉得很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我往前走了几步,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姑娘,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她和一个好像是她父亲的男人坐在大树下,靠在一起讲着我熟悉却又陌生的故事,在不远处的葡萄架下,一个端庄优雅的女人坐在小桌旁,喝着咖啡,看着那对父女……
我就好像是一个久旱的人,忽然看见了一处干净的泉水一般,贪婪的望着这个场景,一步都不愿意动,一眼都不愿意眨。
我恍惚听见了周围有人说话,我只是听着,但是没办法动脑子去思考。
“这回不会再出错了吧,听说这是最新型的致幻剂,只要打上一针就会上瘾,这下她总不会坏事了吧。”“不会了,这下子她能不能醒过来都两说呢,这下我看那些人还怎么保一个瘾君子!”
我的脑袋里越来越空,渐渐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乃至到了现在我仍然回忆不起那些日子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每当毒品失去效用的时候我才会在痛苦中清醒,看清了周围的人的狰狞的表情和贪婪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