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墓室坐下,气氛和之前明显不同。所有人的脸色都是惨白,因为在我们大脑中的潜意识,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这件事情早就已经超出了我们这些人可控制的能力范围,而我们本身却不想去承认。
没有人再提出问题来,因为此时此刻他们肯定是和我一样,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墓室里的珠宝泛着柔和的光,此刻却让我觉得无比的厌恶,甚至有些反感。
事情到这里已经到了瓶颈,因为已经无法用科学理论来论证这件事情,绝对没有任何的机关可以悄无声息的在虚空中造了一个端点,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们陷入的这个地方,有超出自然的力量。
之前我之所以还没有感觉到绝望,是因为我觉得以我们的智慧,不论是什么样的机关暗道,最后我们都能破解出来,哪怕过程或许艰辛。但此刻,显然我们陷入的困境比机关暗道要诡异的多得多。
“这绝对是鬼打墙。”神棍虽然对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但他的脸色比我的好太多。像他这种人,来回穿梭在历史时空,早就是岁月的亡命之徒。
我又看向郑襄,他自从进来,话就开始不多。但我内心里,他就是我们队伍里面的主心骨。但此刻,他好似更加的沉默起来。
我拿了个石子在地上分析,列出了三种可能,分别是机关、空间折叠、鬼打墙,现在我们已经证明了不是第一点,那么只剩下最后两点。
从事实上来分析,如果不是机关,那很有可能是空间折叠效应,但这种理论成立几乎微乎其微。
空间折叠指的就是那种可以任意穿梭空间,跟我的穿越能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电影里常有修习空间折叠的方士,比如现在我突然消失了几秒钟,然后又突然出现,这就是说我那几秒钟去了另一个空间,而且我自己都没有察觉。
我在地上写下这四个字,自己心里也知道几乎不可能。但除了这个,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
百岁忧敢把我们带进来,肯定是进来过这个地方,不同的是他找到了出去的方法,而我则像是闷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神棍也看到了我写的四个字,他的眼中没有多少神采,因为他也知道,我的穿越和空间折叠虽然异曲同工,但本质绝对不同,这简直是一个无稽之谈。
“还要继续试吗?”静了十几分钟之后,神棍哑着嗓子问。
似乎是除了继续验证我的理论,我们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但却没有人回答,我们全部都已经心力耗尽,如果是机关,我们试上无数次总会试出答案,但是这地方在经历过刚刚那个科学小实验之后,宣告无效。
我们心里都知道,就算我们试上千次万次,结果还都是一样。
坐在地上,我感觉我的脚已经开始麻木。甚至说我们自从实验回来后都没有动过,因为心里的绝望,早就令我们忘记了现在身体的疼痛。
“不,不用试了。”突然,郑襄开口说道。
郑襄看问题非常的透彻,总是能够直接看到事情的本质,就像刚才神棍想要触碰壁画,郑襄立即完全否定一样,这和他的生存处境也有很大的关系,他思考问题是不带一丝侥幸心理的,所以我一听他说话,就很害怕,怕他说出很多事实但是不应该说出的话来。
只听他道:“这里没有任何的尸体,说明没有一个人进来过,或许有人进来又平安出去过。但是我们不用再继续试,因为百岁忧肯定进来过这个地方,如果真像夜晚所说的那样是空间折叠,百岁忧绝对出不去,考虑这一点就等于我们死定了。”
这话说的我和神棍背后都是一凉,神棍不服气的抗议道:“你怎么就知道百岁忧进来过呢,说不准他压根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郑襄淡淡道:“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他进没进来过,其实不重要。”
这就无法考证了,争吵也没有永,我说:“现在分析百岁忧有没有进来过,对于我们来说毫无用处。他进来过,也不可能现在来放我们出去。他没进来过,我们也出不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的士气不能低落,因为一旦我们真正绝望了,那一定就是真的死定了。”
说完,我跑到一边去扒拉那些黄金,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彻底的翻动这些宝物,现在我心底甚至有一个想法,会不会在这黄金之下,其实是有一道出口的。只是我们被眼前蒙蔽了心智,没有发现而已。
郑襄依旧坐在一旁,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小子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说,我也不好问,因为问了他也不会说,反而会引起我们更深刻的焦虑。
开始神棍还唾弃我,说我临死还要摸几把黄金,真是无语。但是后来,他就意识到我想干什么,也跑过来帮忙。
他的身材瘦小,但是力气却很大,有了他的帮忙,我们很快将堆成小山的宝物翻了个大半。因为心里有了一丝希望,所以我根本没有感觉到累,虽然小山丘越低,我的心里越慌。
突然,我的手一痛,似乎有东西刺到了我的指尖。我下意识锁了回来,就看见中指上挂着一滴鲜血。
这里的宝物都是打磨好的,根本不会有这么锋利的器具。我立刻想到,这一堆宝物下面,有东西。
神棍也看到了我手上的血珠,我们两个相视了一眼,慌忙将剩余不多的宝物拨开,就看见在宝物的最底端,有一株开的正艳丽的花朵,它的花冠是翡翠绿,每一朵花瓣都是如同鲜血一般的红,高度大概有二十公分左右,周身有刺,刚刚就是这东西的叶子刺到了我。
“这是什么?”神棍下意识的惊呼道,但是却没敢碰。
照理说,被宝物压的毫无空间的下方,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一株花朵。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任何植物上面放一块板砖,它都活不成,哪怕侥幸存活,也是半身不遂,但是这株花却长的出奇的精神,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都没敢碰。
郑襄听见我们说话,也凑了过来,看见这朵花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脸色变了变。
他认识这种花,或者说,他认识这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