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郑襄确实是很冷静的说出这句话:“少倌这个女人不会有太高端的迷阵和机关,不要慌,这也许只是一些吓人的把戏,让我们自己都陷入恐慌,这样更加找不到出口。”
给郑襄这么一说,我顿时如同醍醐灌顶,他说的对,这一定是什么让我们自乱阵脚的机关,那种绝望的心情一下就寡淡了,忙点头:“你说的对,这一定是少倌的机关,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鬼打墙这回事,她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女人的心就这样。”
说完,忙的去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尽快从那种恐惧中走出来。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但显然这番话真实度并不高,因为事后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与其是说给他们听,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
感觉这个时候所有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控制,我想用这些话暗示自己不要放弃。
因为这条墓道走的实在是太过于真切,刚刚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感觉到变化,但是却确确实实走了回头路,我试着用动力学甚至说地心引力学来解释这个问题,但没有一个可以说得通的。
虽然我极力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机关,但显然不只是这么简单,我们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不过我那么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大幅度的减少了我们的恐慌。
但我还是小瞧神棍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他比我镇定的多,擦了擦汗,问我道:“现在不管是鬼打墙还是机关,我们都得想办法出去,怎么办?”
我心说我哪里知道怎么办,这要是在外面,说不准我还可以发挥出我的妖力,但是在这个邪乎的地方,我都被彻底完全的封印了,此刻问我怎么办,还不如自己想想。
但我这些话也只能想想,现在大家的神经都绷直在一条线上,我这话说出来,刚刚好不容易变淡的绝望将会重新而来,将我们吞并。
郑襄在一旁淡淡的说:“再走一遍。”
“再走一次?”其实之前我心里也有过这个想法,但我没有说过,因为如果再经历一次失败,我们肯定会陷入更深的恐慌。
“这次,叶晚你闭着眼睛。”郑襄又道。
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郑襄对我做过实验,如果我睡着或者闭着眼睛,凭着身体的意识往前走,那么如果是机关,我就一定能够走出去,他说这是我的身体记忆,对机关有规避风险的记忆。
我立刻站了起来,将背包重新背上,说:“这次你们都看的仔细点,咱们也走慢点,我就不信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于是我们重新回到了墓道里面,我闭着眼睛,将大脑放空,该往哪里走该往哪里去这种想法全部都休止,靠着自己的身体意识往前走。
以前我是用这种能力的时候都是无意识的,或者误打误撞的,这样正经的使用还是第一次,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但是身后的人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对,我想着应该这样是可以的。
这次我们走了大概四十分钟才到了尽头,我们走的很慢,都在密切的感觉周围和脚下的动静,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变化,而我觉得身体里某种记忆越来越清晰,但是当我们停下的时候,结果还是跟上一次一样,尽头还是那间辉煌的墓室。
郑襄的脸色不大好看,我知道这次只是他的实验,如果我能走出去,那就说明这是机关,如果我走不出,就说明这不是机关,而是鬼打墙。
显然我们都愿意认为这就是一个机关,因为对于后者,在心理上都有一种惧怕。
我忙的摘下来眼上的黑布,这主要是怕半路我忍不住睁开眼准备的,我将黑布丢在地上,说:“看来这次机关很高深,我走不出去。”
郑襄没说话,但我感觉到他的脸色更差了。而我的心底,因为这次的测试而彻底没底。
本来还有一线希望认为这是个机关,但显然不是。我们被一种力量拘禁在这里,而那种力量来自何方我们都看不见。
神棍已经跪坐在那金光闪闪的宝物堆里,之前的激动之情现在也变成了心如死灰。
因为进来的时候我们意识到会有危险,但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如今我们身上连个硬武器都没有,要是找不到出口,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就突然特别怀念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社会,在现代至少我们还能带点炸药,实在没办法还能炸墓试试,现在显然连这个最愚蠢的行为我们都没办法做到,只有等死。
我靠着郑襄坐下来,开始翻我们的背包,边说道:“现在先看看我们还有多少食物,能够撑多长时间,在这期间我们在想别的办法。”
神棍看了我一眼,阻止了我的动作:“小晚你别翻了,咱们的食物最多能吃两天,还不管饱。”
两天,我的心一抖,两天我们有出去的把握吗?好像并没有。
我们三个人里,我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半吊子,神棍是一个被封印能力的老半吊子,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郑襄身上,但是显然对这次他也没有什么把握。
见我们都不说话,神棍往这挪了挪,说:“我说咱们现在先想想有的东西吧,什么时候开饭?我都要饿扁了。”
经神棍这么一说,我立刻也觉得饿了起来。我们反复的在这个墓地折腾了这么久,胃里早就空了,只不过之前被焦躁和恐惧代替,我们都没有顾及到饿肚子这个问题,现在坐在这里了,立刻感觉饿的不行。
墓地里不好生火,我们拿出干巴巴的干粮凑合着吃了。吃完之后就靠在墙上,两眼望着墓地的顶端想办法。
想到一半的时候我有些撑不住,就觉得有些发困,但又知道这个时候绝非睡觉的时候,只好控制自己强撑着想出去的办法。
神棍吃完之后精神头却很足,蹲在一旁想这个墓地设计的根源。他说他被少倌抓到画里的时候,那个女人是在一个炼丹炉旁边,说不准可以由此想出来什么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