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也去摸,但是画面上除了跟在马车后面的女人,别的也摸不出所以然来,就看着他。他皱起了眉头,忽然后退了几步,拿出怀里的烧酒,小心翼翼的涂抹在那个女人的脚下。
我连忙阻止他:“酒这种东西会破坏浮雕的整体结构。”
虽然我们现在不可能把这个东西带回去,但破坏文物的感觉总像是在暴殄天物,那种感觉极其不舒服。但是我又不能用现代化学理论跟他讲酒精这个东西,只能匆忙阻止他。
他指了指方才被酒精触碰到的地方,说:“你看。”
我回头就看见那个女人的脚下出现了一种类似于鳞片的东西,他接着说:“工匠对于这里做了特殊防范物品,酒毁不了这些。”
我也很好奇这到底讲述的是什么,于是只好放开他。很快,整块石壁上的浮雕整体就呈现了出来,我也退后了一步看,就在看到全景的一瞬间,我张大了嘴巴,怔住了。
之前那些被颜色覆盖掩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蛇尾,这个尾巴贯穿了整个浮雕,从开始到结束,镶着金灿灿鳞片的尾巴,从那个倾国倾城飞天图的少倌脚下,延伸到最后的黑色大石。
乖乖,难不成这个少倌根本不是人?我忙的跑到前面求证,发现这个尾巴确确实实从少倌脚下伸出来的。之前因为这些东西被另一种颜色覆盖,我们都没有看出来。
“天哪,少倌…是条蛇?不、龙?“我咋舌道,少倌身后的尾巴直径不知道有多少,在这条尾巴显示出来之后,之前少倌正常的身躯,显示的犹如蚂蚁,就像是一个大象长着芝麻大小的脑袋,样子及其的诡异,蛇哪有这么大的尾巴。
郑襄怔怔地看着,不说话,一边用手一点一点的去摸那条尾巴的纹路,摸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看,如果将这些纹路捂起来,少倌的模样还是很正常。她不可能有这么大,那个年代虽然认蛇为图腾,但这么大的身躯,根本无法存活在陆地。”
我伸出手捂住少倌脚下跟蛇的尾巴相交的地方,少倌点无双身影立刻又正常了起来,我惊讶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吸了口冷气道:“难不成这条蛇在少倌的脚下,少倌并非是蛇。”
“踏龙飞天”一瞬间我的脑袋里就想起来这四个字,没想到只是在传说中听过的神话故事,如今具象的还原在面前,除了这个解释,别的根本无法说通。
少倌在当时是女王,她如果有一条这么长的尾巴,绝对无法在陆地上生存自如,甚至连基本的行动都动不了,但是少倌却来去自如,只能说明这条大蛇是独立存在的,但附近也没有沼泽,陆地上的生活环境根本不允许出现这样一个逆天的存在。
但就算如此,这条蛇还是太过巨大,如果是少倌信奉的神物,那么一定是专门的养在水里或者沼泽里,陆地上肯定行不通。
疑惑的是这个浮雕上面并未说出附近有大河或者沼泽,那这条蛇究竟是和少倌有什么渊源,毕竟养着这样一条蛇,它一天的口粮就要是正常人一年的分量,没人饲养根本活不下来。
之前我们猜想少倌的国度十分富有,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在乱世中一个女人能够有此成就,那她绝非只拥有钱,难不成这条蛇身上就是她能够繁荣昌盛的秘密?还是她另外有个强大的不可忽视的生物链?
想着,我的大脑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重要的信息,心底蓦然发寒。
沼泽…这里怎么可能没有沼泽,刚刚我们就是从一个沼泽下来的。
又想起我在沼泽里面看到的瓦片,说不准就是那条蛇的鳞甲,难道在这个沼泽深处,真的有一条这么大的蛇吗?
我对蛇的记忆并不多,除了儿时经常见到别的没多大的了解。但是如此庞大的躯体,就算真的曾经存在过这样一条大蛇,经过几百上千年的更迭,肯定也已经不存在了。
少倌的国度灭亡后,没有人饲养这条蛇,它那么大的身躯就像是被圈养的母猪,如果没人喂养,连一点行动的能力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好受了不少,不过看到这些我们还是很发怵。这种冲击力跟在博物馆看到的冲击力完全不同,在博物馆里可以人物是神话,但是在这里我们经历过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件,可以证明这里记载的事情都是真实的,起码给我们的认知是真实的,如果放到现在被挖掘出来,这绝对是考古界、生物界、乃至医学界的重大科研突破。
看着这些浮雕我们都有些无法释怀,因为此时此刻我们心底都已经有了认知,这个被称为最邪之地的地方,这个被称为上古之墓的地方,埋葬着的人,极有可能是少倌。
我还想再看几遍,看看能否找到别的信息,但看了几遍都无疾而终,如同郑襄所说,这些浮雕上面有人想刻意隐瞒什么,我们只能看出个大概,而且边上的石壁也没有这种浮雕。
我们收回了心神,一转身就发现神棍不见了。他的装备行李散落在一旁,上面还有他贴身背着的那个背包,因为刚刚被少倌的壁画影响,一下我的心神就慌了。
“妈的,神棍人呢?”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底升起,神棍是不可能抛下我们一个人离开的,就算有这个可能,他的装备行李他也绝对不可能不带,但是如果他被人暗算,却一点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越想,我的心底越发毛。
我跑到那个行李面前,摆的规规矩矩,周围的土地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就连地上的脚印都只有两排,一排是刚刚我走过来的,神棍好似是突然蒸发了一样。
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郑襄突然开了口,他指着一个方向,语气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他在这里。”
我回过头,只感觉如掉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