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前一秒,我还没有明白老神棍的意思,但是看到高台消失之后,我立刻懂了他想要表达的东西。
但这里这么大,我还是不敢相信只有这一个出口,纵然老神棍看着很有说服力。
我的脑子有点乱,顾不得身体无力就往前走,刚走没两步就踉跄摔倒在地上。
神棍忙过来扶起我,骂骂咧咧的道:“棍爷还能骗你么?这里是真的没有出口。我跟那小哥轮流走遍了,真的没有。之前那小哥出不去,是因为飓风之门对他有封印,他必须借助一个契机离开,你就是那个契机。现在,飓风之门消失了,有契机也没有用。”
我无法接受:“怎么可能?”
神棍叹气道:“事实就是这样,早知道我当初我就该谨慎些,最邪之地如果仅仅是这点邪性,怎么能叫最邪?还是我大意了。”
我呆了一呆:“这绝不可能,会不会每过一段时间,门就会出现?不然郑襄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他让我靠在一棵树上,看了眼后面跟过来的郑襄,摇头道:“不知道。”
我感觉十分糟糕,不过我还是把目光看向了郑襄。在这件事情上,郑襄显然比较靠谱。
但他并没有向之前那样,哪怕再次让我做实验我也乐意,但是他没有。他赞同神棍的说法。
我有些心灰意冷,早知道醒来也是这么个情况,我他娘的还不如死在梦里呢,至少比这样活活的被困死比较好。
忽然,我又想起来一点。
我看向郑襄,“门消失几天了?”
“三天。”
离我要证实的东西越来越近,我的心忍不住的直跳,连声音都有些磕巴:“你这几天吃的什么?”
郑襄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刚刚我一直在着急,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记得之前郑襄说过,这里除了他,没有任何的生物,包括动物。他吃的东西都是来自一个地方,好似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放在那里一样。
绝不会有凭空出现的食物,除非这里有第四个人。
我和郑襄互相看了一眼,一股寒意陡然升起,如果这里真的有别人,那未免太可怕,这一切似乎都有幕后推手,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但绝非老神棍。
不过,有了这个消息之后,我们三个人还是很兴奋,不管背后推手是谁,只要能够找到,我们就可以出去。
火堆冉冉升起,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去堵截那人,因为那个人送的食物已经全部消耗干净,按照惯例,他今晚会来。
想到晚上去守株待兔,我的心就砰砰直跳,这是来自人本能的一种刺激。我们都知道,来送食物的,也许是人,也许不是,所以每个人看起来都兴奋无比,却又紧张无比。
这几天大家都折腾的够呛,于是就躺在一旁休息,到晚上抓人。我提议我来守着,倒不是因为我博爱无私,而是因为这个时候我也睡不着。
我坐在一旁,看着外面发呆。思绪乱成了一团麻,如果来送食物的人是个高手,我们都打不过该怎么办?又或者,以后那个送食物的人都不来了呢?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最近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让我一下子还捋不清楚思绪。
神棍的鼾声传来,这老东西不管在哪里都能够睡的着,郑襄也闭着眼睛,但我直觉,他应该没睡着,就算睡着了,睡的也很浅。
其实细想,眼下最纠结的人应该就是他,被人莫名其妙的放养在这里这么多年,有朝一日有了出去的希望却又消失,消失之后却又有了新的希望,这轮回交替磨的都是他的内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紧张的不行,但如果是我,我一定疯了。
大概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我去喊神棍,喊了几声他没醒,我啪啪拍了他几下,还是毫无反应。反而是郑襄,听到我喊神棍的声音,一下就坐起来了,看来睡的也不是太好。
我一看郑襄都起来了,神棍还在毫无知觉的睡觉,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不管怎么说,神棍都算是我这边的人,大事临头睡得跟猪似的,真是挺尴尬。
我干咳了下,啪啪打了他几下,他却只是翻了个身,依旧睡的香甜。我抬头看了眼郑襄,刚刚他还有些惺忪的双眼,现在已经恢复了清明,正盯着我和老神棍。
“他娘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睡这么死,打几巴掌给没事人一样继续睡,我牟足了劲,抡圆了一个巴掌打了过去,神棍终于有了反应。
“他娘的你打老子干什么?我说小同志你思想怎么这么阴暗,趁棍爷睡着时候就偷打棍爷?”神棍怒道。
我懒得跟他掰扯,率先起了身,示意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有人来送东西,那么一定是现在。
神棍骂骂咧咧的起身,扫了一眼我:“白天小同志,你确定你要参加如此艰巨的任务?”
我说:“没事,我恢复能力好,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咧嘴笑:“还真是身残志坚,是党的好战士。”
“滚你娘的身残志坚。”我骂着他,却发现郑襄已经远远的走在前面,忙的跟了过去。
郑襄常去拿食物的地方,是一个沼泽旁边。在路上郑襄说希望可能不大,因为之前他也尝试过守株待兔,但是一无所获,每次他都会莫名的睡着,之后醒来时候,天都已经亮了,食物就摆在他的面前。
这听的我直发笑,在一个封闭的地方,有一个人,被外面的人天天送食物,那这个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供奉,二是饲养,不过我看郑襄,打死我也不毁认为他是被饲养的,如果非要我选择,我宁愿选择他是被供奉的,因为这个人,来历实在太神秘了。
三个人一路走到经常放食物的沼泽处,郑襄就让我们躲在一旁的丛林后,但一想到这里的植物全是玉,让我安静的在这儿躲着确实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此时天色还没有全黑,我们三个找了个隐蔽处蹲下来,我只感觉要笑,这事情有点扯淡,在最邪之地门关闭之后,等一个来送饭的人,那人又不是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