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死了。没有任何的转机,不是死在任何的癌症疾病下,而是死在二十一世纪没有任何人相信存在的贞子手里,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好在死亡之前我的识海开始模糊,并不是那样的不可忍受的痛苦。也许在之后我会被身后那只贞子吃掉、撕咬、以任何形式的杀死,但我统统都不知道了。
死亡是那么的平静,而死亡之前的那段时间真的比较难熬。
我已经确认自己这次在劫难逃,所以当我意识复苏的时候,我下意识以为这里是地狱。
我最开始感到一丝诧异,但有很长一段时间,思考能力是无法运作的,所以这种诧异我无法理解,根本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逐渐、逐渐地,意识才恢复过来。
首先来找我的是疼痛,剧烈的疼痛一开始出现在背上,然后慢慢扩展,在背上逐渐的蔓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东西要从我的后背里出来一样。
我开始将全部注意力放到抵御疼痛上,但是那种疼痛我一抵抗,就越疼痛,紧接着我好像听到自己后背被撕裂。
疼痛令我识海清醒,紧接着我开始想起来之前的一幕幕。
大秦、阿珂、营地、半夜、怪异的香气、贞子等等一系列的东西,以及后来我无法反抗的死亡。随即又感觉到有些奇怪,那现在我怎么又有了意识?
有一刹那,感觉那些好像是梦,我说不定一直都在这里睡觉,被贞子追杀的情形说不准是在做梦,但浑身的疼痛让我知道这不可能,自己应该是由于什么原因获救了。
尝试着动一下手,发现非常艰难,但能感觉到四周植物的清新,像在一块林木葱葱空气新鲜的草地上,耳朵和眼睛开始有了反应,听到耳边有声音并且逐渐清晰,有人在唱戏,而且…
是老神棍的声音!
这戏得极其难听,但我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立即用全身的力气想转头去看,结果疼得叫起来。
唱戏的声音瞬间停止,老神棍叫:“醒了醒了!”接着眼前亮起来,一张脏兮兮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同时,我也看到了郑襄,站在老神棍身后,举着火把。
我看到这两个猪头,起初不太相信,但当我看着老神棍一句一句的说着什么,我知道这是真的。
之前存在的恐惧、希望、无助、绝望一下子就涌上心头百感交集,我下意识眼泪就掉出来了,然后开始大笑,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足以令人疯狂。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知道,经历过绝望,与死亡擦肩而过之后,看到生存的曙光是多么令人兴奋到极点的事情。
我得心情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我一会笑,一会哭,看起来就像是智障儿童一样。
老神棍见我这个样子,以为我是失心疯,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挂在嘴边的笑容瞬间僵硬,之前那点儿一腔热血前部消失,这老东西下手还真狠,一巴掌扇的我眼冒金星,不过之前大脑嗡嗡的声音全部消失,一瞬间,天地清晰。
“感觉怎么样,好点没?”老神棍亲切的问我。
我这个时候还说不出话,但怕他在打我,忙的摆了摆手。
此刻我已经很清醒了,又看向他们,才多久不见,两个人都好像在小煤窑当黑工一样,浑身上下脏兮兮的,非常的狼狈,一脸胡子,而且瘦了不少。
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虽然他们的样子很狼狈,但是气色不错,显然没有受伤。
转头看左右,远处亮着小小的篝火,不知道是用什么搭的,照出了环境。
这里是一个开凿出来的扁平的洞穴,大概有三十平方米打,站起来脑袋可以顶住洞顶,四处在渗水,像下雨一样,地面上都是湿的。
岩石呈现出一种墨绿相间的颜色,在探灯的照耀下很漂亮。
不过我现在心底一团乱。根本没有能力欣赏这个地方,有很多事情我都毫无头绪却又深陷其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将我的理智全都烧灼,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老神棍亲切的说:“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叶晚,我真是没看错你阿,你果然是收集生气的最好人选。”
一听到这个,我的所有兴奋彻底的消失殆尽。我生平最讨厌别人拿我当猴子耍,显然现在对于老神棍来说,我就是那只猴子。
被他耍着得到罗盘,穿越到大秦,睡觉都能随便转移,差点被贞子杀死,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这个老东西所赐,而且以后还永无止境,我心里的怒火完全升起。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一下从地上坐起来,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他娘的不给老子说清楚,你以后别想老子给你办事。”
坐起来的那一刻我觉得十分威风,但仅仅是一瞬间,下一秒我就觉得恶心的难受,扭头就吐,老神棍不计前嫌的给我拍背,吐完之后,我觉得好了不少。
郑襄递过来一碗水,我喝完,摆正了态度,今天如果不给我说清楚,这事情没完。
老神棍说:“这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
我一声冷笑:“你们两个认识的是吧?耍老子好玩是吗?老子是无足轻重,但老子不干了可以吧?”
接二连三的被人当猴子耍,我的情绪已经陡然失控。
“我不认识他。”郑襄平静的道。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只好把目光看向老神棍。
老神棍似乎有些心虚,眼神左闪右躲。
我说:“今天我们摊开来说,这事情不说清楚,老子马上回家。”
老神棍叹了一口气,才欲言又止道:“你刚刚,差点死在自己的梦里。”
我差点跳起来,但一动全身肌肉痛的我呲牙咧嘴,我重新做好,倚在墙壁上看他:“你慢慢说。”
我的语速十分平静,我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我是真的烦了。你让我做什么可以,但我最恨别人瞒着我事情,真的。
老神棍道:“你是妖怪,身上潜藏的力量还很大。但是我一直以来不知道怎么激活开发出来,于是只好利用一切因素让你找回这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