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当时下意识就想站起来,但我的肌肉已经不听我的使唤,我苦笑一下只好继续睡着。
说实在的,我已经油尽灯枯,就算现在有火烧眉毛的事情,我恐怕也站不起来。无论是精神和肉体,已经超出了疲累的极限,完全就无法用了。
睡在隔壁的格陵兰人似乎睡不着,凑到我的帐篷前给我聊天,“叶,你的衣服挺奇怪的。”
格陵兰岛位于北冰洋范围,是个极其美丽的地方,那边的人没有见识过中国古代时候的衣服,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好奇。
我说:“这是我们古代的衣服,我喜欢cos,所以借来玩玩。”
他咧了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道:“你挺厉害的,在这地方能够一个人活下来,真是超厉害。”
说着,他向我竖起大拇指。我中文系的那点毛病又犯了,开始分析他这句话的意思,他的话里充满了对这个地方的感慨,还没等我捋清楚思路问他,他又说道:“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一百多人,现在只剩下这几个人。”
我大惊:“其他人都死了?”
格陵兰人点了一只烟,抽了一口才说:“过沼泽的时候死了一大半,那沼泽简直是噩梦。”
在热带雨林中,除了环境之外,就是沼泽了。这里的沼泽十分危险,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种东西。
以前看过人与自然,一只豹子误入沼泽,一分钟后拍摄人员打捞出来的就是一具白骨了,肉全部被吃完了。
但作为专业探险队,不应该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我审视的看着他:“你们连这点专业技能都没有,还敢来探险?”
这句话不是嘲讽,而是试探。这支队伍装备十分好,不大可能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格陵兰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来的时候对雨林了解的太少,多亏了珂小姐,不然我们恐怕死的更多了。”
听的出来格陵兰人对那个叫阿珂的女人十分尊重,我下意识看向那女人的方向,正巧回头她看向这边,我心虚的扭过脸。
格陵兰人继续道:“叶,你有什么打算?不如跟着我们?”
我知道格陵兰人的心思,自从他看我孤身一人从雨林里出来的时候,就认定了我是这方面的高手。现在不管我怎么说,他都认为我是个高手,先入为主的观念事后很难去改变,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说现在还没打算,回头再说。
格陵兰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中明显有些失望的回了帐篷。我闭上眼睛,想着明天一定要回大秦,将那边事情了结了再回来。
这只是我的强迫症,并不是我的优柔寡断。本来我以为睡不这么快,没想到刚刚一碰到温暖的毯子,我就睡了起来。
半夜的时候感觉口渴的厉害,就爬出来找水喝。如果那时候我不半夜醒来,我恐怕不会看见令我终身难忘的事情。
我爬出了帐篷,有些趔趄的去之前火堆旁找水,但找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任何水源,我想起来睡在我旁边的格陵兰人,我去拍了拍他的帐篷,想要点水喝。
拍了几下帐篷里面毫无反应,我心说这睡的也太死了,就一下拉开他帐篷,发现里面没有人。
难不成去撒尿了?我挠了挠头,刚转身,蓦然发现正对着我的方向帐篷敞开着,里面也没有人。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我心底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忙的接连拉开旁边的帐篷,发现都没有人,里面空空如也,好像之前都是不存在似的。
当我最后拉开阿珂那个女人的帐篷时候,我整个人陷入了奔溃。整个营地一个人没有,只有我自己,我的心理承受一下就坠入了虚无。
这太诡异了,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湖泊,难道说这群人晚上都去游泳了?
虽然大脑里知道这绝不可能,但我脚还是不受控制的朝着那边走去。直到走到湖泊边,我发现周围有很多凌乱的脚印,还夹杂着湿泥,很新鲜,一看就是刚刚走过的。
难道这群人真的下水了?我想到这是一个探险队,之前格陵兰人有拐弯抹角的拉我入伙,但被我拒绝了,所以他们趁我睡着的时候,下水考古了?
远处的脚印更多,还有几个氧气瓶装备,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知道他们下水了之后,我心里反而安稳了许多,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干一这行的都不是善类,万一杀人灭口我就亏了。
我回到帐篷,就在马上要睡着的时候,恍惚间听到一声幽幽的声音,好像是格陵兰人叫了我一声:“叶小哥。”
我一下子被惊醒,立即揉了揉眼睛,想要坐起来,发现浑身肌肉酸痛无比,痛苦地支起身子,却发现四周安静得很,没有任何声音。
我心说糟糕,累得幻听了,立即按揉太阳穴,却又听到了一声很轻的说话声,好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抱怨什么,从营区的深处传了过来。
我一个激灵,心说:难道他们回来了?
我立刻躺下,想装作睡觉,不料格陵兰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叶小哥?”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找我帮忙?我一翻身走了出去,却见里面没人,我叫了一声“嘿”,再往几个大帐篷中间走,走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
奇怪?我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四周安静得让人心悸。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莫名其妙地走了回去,坐回到原来火堆的位置,深吸几口气,点起了烟,感觉可能是精神错乱了。
但是立即我就知道我没有,我看到面前的石头上,有几个湿漉漉脚印,从远处一路延伸过来,到我坐的地方。这在刚才是没有的。
我警觉起来,借着月光发现这脚印从远处的湖泊一直延伸到这里,我帐篷周围全是这种脚印,十分凌乱,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章法,像是动物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在走路一样。
一瞬间我的困意全无,立即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