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经过数日的雨水洗礼,天空之城彻底放晴了。大朵大朵的白云在天上缓慢地飘浮着,与湛蓝的天空相间分布,像是自然界最杰出的画作。如今路面上还有尚未晒干的水痕,证明着这里前不久刚刚下过大雨。经过雨水洗礼的马路散发出一股清新的气息。
凌墨站在一个宽阔的门口前,愣愣地看着里面。他面前是几根灰白色的大理石柱子,每根柱子都有两层楼高,而每两根柱子之间大约间隔三四米,能够容纳下一辆轻松通过的汽车。有的柱子的表面雕刻着龙和祥云,有的是简略的线条式的人物雕刻,有的则是橄榄枝与和平鸽。这几根柱子组成了一个大门,非常非常大的大门。这个门的宽度足有二三十米。在门的另一边是一片铺设着各种颜色的大理石的广阔的空地,像是一个广场。
凌墨身后的马路不时传来刹车的声音和说话声,有的车声很急,引擎轰轰,一听就是惯开超级跑车的富家子弟,有的车声低沉稳重,像是来自英伦的皇室贵族,其他还有来自热带地区的“黑色珍珠”,当然也有跟他一样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他们说着各自的语言,仿佛一锅内容丰富的大杂烩。各色人种都路经他的身边,跟家人道别后进入那个大门。“那我进学校啦,妈妈再见。”“好的,注意安全。”“妈妈回去的路上也小心。”“再见。”
“嗨,小墨。”下了车后,周渊来到凌墨身边,周可可的创伤也已经痊愈了,他们一起来上学。
“这竟然是一家国际学校?”凌墨惊奇地瞪着眼睛看着周围路过的同学。
因为受到凌辉的委托,周渊是在普通人的学校跟着凌墨一起读的高中,自然知道凌墨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外国学生,他笑着跟凌墨解释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中国古代的异能者早就跟其他地区的人种结合了起来,特别是在隐居时代,一些能够日行千里的异能者更是不会老老实实在中国呆着,而是云游四海……从而也播洒了优秀的基因……”周渊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在异能者之间,人种的概念早就淡薄了,没有什么人还会在意祖籍是哪里、肤色是什么,你看我不就是一个混血儿嘛。”周渊又说。
经过周渊这么一提醒,凌墨才猛然间想起来这家伙也是个高大俊美的中外混血儿,只不过从外貌来看他长得更偏向于亚洲人的长相,所以才让人忘记了这么一茬儿。
“噢,嗨,小渊渊,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女下了车,看见周渊就飞扑了过来投入他的怀抱。
“嗨,露西亚。”周渊热情洋溢毫不避讳地用力抱了她一下。
“这位是你新交的朋友吗?”名为露西亚的少女看向在周渊旁边站着尴尬得不知所措的凌墨。
周渊给两人简单地相互介绍了一下,然后就打发露西亚走人了。
果然这是个看脸的世界,有颜就是好啊,连妹子都能够随便赶走了。凌墨在心里大发感慨。
“走吧,现在正是美特拉学校的开学季,分班仪式等下就要开始了,小墨你虽然已经超过了入学年龄,但本质上说还是新生,所以等下的分班仪式应该会有你的份。”周渊招呼凌墨往学校里面走。
凌墨不解地跟了上去:“分班仪式?什么鬼?”
“噢,一定是之前我忘记跟你说了,不好意思。”周渊抱歉地咧嘴一笑,“在每一年新生入学之际,学校都会对刚进来的学生进行一次分班仪式。根据学生本人的能力和意愿,学校将他们分为A班和B班。A班的学生以武术搏击等训练为主,教导学生如何使用自己的超能力,利用超能力和身体素养结合击倒敌人;B班的学生则主要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就像地球上的普通高中,当然,这是在后期的事情,在前期他们也要学会控制好自己的超能力以免错误使用而伤害到别人。通常来说,A班的学生以后会进入天空之城的执法机关,而B班的学生则较多的是从事商业。”
“由于学习内容的不同,造成了A班学生的超能力普遍比B班学生的超能力强的现状,所以经常会出现A班的学生欺负B班的学生的不良现象。尤其家里权势不够的学生,最容易受人欺侮。”
凌墨听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道我擦咧这什么鬼,居然还有校园暴力现象,“学校变成这个样子,那个什么……呃,欧亨利校长不管管吗?”
“以前在欧亨利校长的绝对管理下,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的,但是后来天空之城发生了一次重大的灾难,天空之城的决策机构认为如果在适当程度内不制止校园暴力事件,或许可以激发学生的潜能,因为近代以来异能者界第二次重大灾难很可能将要发生,天空之城需要强大的异能者来守护,所以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伤害,学校不得干涉学生。欧亨利校长当然反对了,但是天空之城政府威胁如果欧亨利校长不接受,那就换一个人当校长。如果换了新校长,很可能采取军事化的教导手段,到时候美特拉学校里就不只是发生几起校园暴力事件那么简单了。”
“美特拉学校共有10个年级,从低到高分别对应地球上普通人学校的初中、高中和大学。我现在就在五年级……哦不,现在是新学年了,我应该是在六年级A(1)班。”
“真是复杂……”凌墨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头,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周渊哈哈大笑,说:“没事的,以后慢慢接触多了就知道啦,我跟你说这些主要是想跟你说,要是你被欺负了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出头的。”
“哈,谢啦,但愿不会有那一天。”凌墨说。
周渊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但愿不会。”
凌墨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渊,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的样子,但是又不方便问,只好先跟着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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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门,凌墨才知道原来这个校园居然这么大。单单从校门到运动场就有一个多公里远,按照周渊的解释,是天空之城面积太大了人又太少了,只好把土地浪费着来用,就给学校圈了一大圈地,而且据说这样可以培养学生的时间观念,锻炼学生的体魄。
去你妹的锻炼体魄!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土豪,闲着没事就把土地浪费着来用!凌墨在心里默默吐槽。
凌墨跟着周渊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运动场,他们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分班仪式的开始了,特别是今年入学的新生们,一个个都激动不已。因为除了自己意愿,实力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想要进入A班,就得展示出超凡的能力来。
分班仪式临近开始,运动场聚集的人变得越来越多,随意穿着各式服装的学生从运动场的不同入口进来集合,头发都是不同的颜色,一眼看过去感觉这里就像是色彩的海洋。分班仪式是美特拉学校每年都非常引人注目的一件大事,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十分关注。
此时在高台上正站着一个三十岁末尾四十岁出头的女人,虽然已经人近中年,但肌肤依然光滑细腻,白皙娇嫩,仍宛若少女,只是那股经历世事磨炼出来的成熟气质时时刻刻提醒着别人这已经是一位女士了,这经常让其他脸上写满着“饱经沧桑”四个大字的同龄女人羡慕不已。
如果那天天空之城的议员们开会的时候凌墨也在场的话,他就会惊讶地发现,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就是那个对自己的老爸有过特殊感情并且嘲讽过自己的女人,而且她居然在美特拉学校兼任教导主任一职。
估计全天下的教导主任都有着鹰一般的视力,周渊刚带着凌墨来到这里,她的眼睛就像带着火一样怒气腾腾的噌地盯住了凌墨,凌墨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只是忽然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周渊不解地问。
“没事,可能有点凉了。”凌墨扭头环顾四周,虽然他打架是没有这些变态的超能力者那么厉害,但对于危险的直觉还是非常准的,中学的时候校内有些学生勾搭校外的小混混,守在学校附近的小路等待着回家路过的学生,想要从他们身上勒索一点小钱,凌墨有很多次就是靠自己的直觉躲过了危险。
周渊抬头看了看太阳,现在正是下午两点半多的样子,雨后的太阳正在尽情展示自己的威力,能不出汗就不错了,哪里可能会凉凉的?
教导主任远远地看着凌墨左顾右盼的样子,不满地哼了一声,低声骂道:“废物倒是挺敏感的嘛,不知道是不是被揍多了练出来的。”
很快,所有的师生都进入了运动场,老学长学姐按照年级和班级站成一列列队伍,还没分好班级的新生在另一边随意站立。整个运动场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凌墨估测了一下,大概有近万师生,平均下来就是每个年级有差不多一千人。对于天空之城这种面积广阔的天空岛屿来说,这点人数确实很少。
首先站在讲台前的是一位身着黑色西装、头发银白的老人,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往脑后,显得精神焕发,高挺的鹰钩鼻嵌在脸上,眼窝深陷但碧蓝色的眼睛却锐利无比。看样子他已经有八十多岁了,但背脊仍然挺得跟直板一样,肌肉也饱满有力,可是他看起来又是那么的优雅高贵,像是一位资深的皇室贵族,纯黑色的高档西装被他撑得满满当当,笔挺笔直,脚上的皮鞋打了蜡后反射着锃亮的白光。除了他的发色和脸上的皱纹证实着曾经的沧桑,否则没人会相信他已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凌墨相信,如果这个老人是在年轻的时候,一定会是个健身教练什么的。
这就是美特拉学校里最受人尊敬的校长,欧亨利。
凌墨惊奇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欧亨利校长,想到老爸跟他说过在学校有事就找欧亨利,在外面有事就找周均。
欧亨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抬头也看着凌墨微笑着点了点头。
凌墨心里惊讶无比,全校这么多师生,他居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
“那么,分班仪式,正式开始。”
欧亨利老人洪亮的声音在运动场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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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这里,异能者。作者:坑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