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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夜来电

下午六点,天空暗沉,暴雨滂沱,大风呼呼地吹着,把鸡皮疙瘩都吹了起来。远方的黑色天空时不时闪烁一下白光,一条条钩折狰狞的细长银蛇连接了天空与那边的山头,靠着这一瞬间的光亮可以看见群山的轮廓像荒古巨兽一般,包围着这个学校。学校里的教学楼还有少数几个教室的灯光还亮着,那些都是因为路远不便回家而被耽搁留在学校的学生。

一个少年背着书包站在教学楼的一楼,发愁地看着外面的大雨。他家离学校倒不是很远,比起留下来的其他同学算是非常近的了,但是少年的父亲在两周前就出门去了,自那一次出门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要在这个暴雨之夜等父亲来接他回家也不太实际了。

突然一阵悠扬的铃声在少年的口袋响起,少年看着外面的雨看得呆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赶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惊喜地喊道:“喂?爸爸?”

不知道是雨声太大,还是雨天信号不太好,电话里一时间只能听见沙沙的杂音。少年变得有点着急起来,对着那边喂喂地喊。

“……喂?小墨吗……我……沙沙……你去找……赶紧回家,虹儿会带你……告诉他,天谴……沙沙……也在这里……”

电话那边非常急促地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就没有再发出过声音,少年用力地把手机往自己的耳边按,可是也只能听到乱七八糟的杂声而已。少年努力在脑中回忆和重复刚才父亲说的话,想要从这些信息量不多的话语中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然后他得到的结论是——一脸懵逼。

搞什么啊,这么久都不回来,打个电话还说得莫名其妙的。少年抓了抓头发,准备转身回到教室。

“喂?”

突然,手机里再次传出了声音,而且清晰无比。只是,这个声音是他从来没听见过的。

“喂?你好,我爸爸是跟你在一起吗?”少年赶紧说道,他怕等一下又没有这么好的信号了。

电话那边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脱口而出:“凌墨。”

电话被挂断了。

“嗨,同学,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吹风呢,这么大的雨,小心着凉了。”

迎面走来一个较为高大的少年,他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但鼻梁却比其他人的要挺一些,身高也达到了一米八,这种身高在高二学生里算很出色了。对面的男生是中外混血,面貌相当俊美,入学时曾在学校里引起过轰动,名叫周渊。他还有个妹妹,叫做周可可,面容甚为清秀可爱,被学校里的男生们奉为清纯女神。这一对颜值逆天的兄妹在这所学校的名声如雷贯耳,凌墨自然也知道。

“噢,那个,我出来看一下雨有没有变小一点,这样就算撑着伞也可以走回去了,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哈哈哈。”凌墨打着哈哈说道。

“下这么大雨急着回去有事吗,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来跟我们一起在教室聚餐嘛。”周渊热情地招呼道。

凌墨回头看了看外面瓢泼的大雨和墨黑的天空,这样的天气要回家的话真的太艰难了,恐怕刚走出去全身就会湿透了,而现在放暑假了,也确实没什么好急着回去的。“那……我这样突兀地加入打扰你们不太好吧。”凌墨犹豫地说。

“不会不会,我们正希望多一些人来呢,这个天气实在是太烂了,还留在学校的同学不多了,人多点也好取暖嘛。”周渊盛情难却。

“哎呀呀,那就打扰啦哈哈哈。”凌墨搓着手说。

“不打扰不打扰,凌墨同学跟我来。”周渊自来熟地搭上了凌墨的肩膀把他带进教室里。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凌墨不由得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周渊。他凌墨一无成绩,二无长相,三也不擅长社交,为什么这个校草级别的同学会来勾搭自己?

教室里已经有七八个同学在了,其中包括周渊的妹妹周可可,难怪被邀请来的同学都很给面子,大多是因为这俩兄妹在,大家平时难得见一次他们,现在能够近距离地交谈,没有什么急事的还真不会推辞这个靠近他们的机会。教室里用几张桌子搭成一张更大的桌子,零食饮料都放在上面,其他人就围坐着聊天。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后,凌墨也跟着周渊坐了下来。

“哎,说真的还真是难以置信啊,我们这所又不是什么贵族名校的小县城高中竟然会有一对中外混血兄妹就读,而现在他们就在我的面前,简直要感谢这场雨,把我们聚在了一起。”一个高壮结实的男生高兴地说道。

“是呀,可可,你能告诉我一下你的皮肤是怎么保养的吗,头发也好好哦,你看看我的,分叉好严重。”一个女生也对周可可两眼放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把周渊周可可两兄妹淹没了,凌墨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因为平常这俩兄妹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大家的焦点,所以他们都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走,现在终于能近距离看一下传说中的神人了,心中莫名地有点兴奋,像是见到明星的感觉。凌墨趁乱也忍不住多瞄了周可可几眼,当真是觉得这女孩漂亮极了,心里大赞此物只应天上有。

拉开一罐饮料,惬意地听着雨声,看着秀色可餐的周可可在人群中跟同学们热聊着,凌墨也觉得似乎这个天气还是挺好的,接着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赶紧回家,虹儿会带你……告诉他,天谴……沙沙……也在这里……”

凌墨登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去,怎么一转眼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周渊立马就察觉到了凌墨的不对劲,巧妙地离开了人群来问:“怎么了?”

“啊,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点急事儿,得赶紧回家一趟,不好意思。”凌墨抓起书包拿出雨伞准备告辞。

“很急吗?不如多坐一会儿吧,外面雨还下得很大。”

“不了不了,谢谢款待,有机会我们再聚。”凌墨摆摆手。

“这样吗?那我叫人过来接一下你吧,这么大的雨真的很难走,而且天也要完全黑了。”周渊说着就拿出了手机要打电话。

凌墨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花校草一下子全都出来了,还一副跟自己很熟识的样子,现在还要叫人帮接他回去,凭什么要这样,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不现实。电视上很多人都是因为轻信别人上了别人的车就丢了个器官没了个性命的,凌墨的心里立即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不不不,不用不用……”凌墨推辞道。

“老哥。”

一个清脆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凌墨惊得赶紧转过头去看。身后的是凌墨的妹妹虹儿,也和凌墨同一个学校,但是比凌墨低一个年级,低年级的学生比他们放假早些,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家里了的,但现在却出现在学校里。

“嗨,虹儿。”周渊打了个招呼。

凌墨立马惊愕地转过头来盯着周渊:不会吧?他们怎么会认识?不过虹儿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虹儿对周渊点了点头,“怎么样,没有出什么状况吧?”

“还好,目前为止还一切正常。”周渊道。

“喂喂喂,这么大雨虹儿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出来干什么,而且我看你们两个怎么好像认识的样子?”凌墨赶紧插话。

“现在有情况了,我们必须马上就走。”虹儿跟周渊说完,拽着凌墨就往外面走,“老爸都给你打过电话了,你怎么不来找我?”

凌墨惊奇地看着虹儿:“噫,老爸给我打的电话,你怎么会知道?”

出了教室,凌墨看见一辆车身磨砂黑底盘却是荧光绿的超级跑车停在外面,教学楼的灯光映得车头金黄色的蛮牛标志闪闪发亮。凌墨看得眼睛发直,这种名贵跑车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里,要不是下这么大的雨他简直想跑到车子旁边掏出手机跟它合影。

虹儿拉开车门,将凌墨塞了进去,自己也上了车后,说:“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平常所看见的那么简单。表面虽然看起来平静无奇,可是底下却暗流汹涌。除了在地球上老老实实地生活着的这些上班族、学生党、流浪汉等人之外,还有一群经常行走在刀尖上的人,目击过他们出现的大部分正常人都被洗脑了,所以有的人突然一愣神就忘记了刚才要做什么事情,而有时候有些难以追踪到的漏网之鱼,大多数会因为这些事情太过不可思议而受到精神刺激,成为人们口中的疯子、神经病。”

凌墨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久,他才问:“这车子哪来的?”

虹儿朝前一扬下巴,“他送的,老爸改装过了。”

凌墨好奇地转过头往前看,见到对面一辆黑亮的轿车开过来,周渊和周可可俩兄妹坐在车后座上,周渊向他们比了个跟上的手势,接着迅速地开走了,虹儿立马发动车子跟上去。

虽然正下着大雨,但这两辆车的速度一点都不降低,很快就出了校门。在校门处,凌墨借着车灯的光亮看见了一个全身裹着黑色车手服、骑着街道越野摩托车的人。前面周渊的车明显也看到了这个人,车速瞬间飙了一个档次,虹儿在看到这个人之后脸色也变了变,一脚油门赶紧跟了上去。

骑摩托车的人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奋力一甩将一块黑色的东西向他们扔来。虹儿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那种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想被扔中的,她赶紧打了一下方向盘避开那块黑色物体。车子险险避开,那块黑色物体掉落到地上,立即发生了强烈的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周遭建筑物的玻璃窗全部粉碎,巨大明亮的火团覆盖了整个路面,将车子全部吞噬了进去。但是如此近距离的大爆炸居然只使得虹儿驾驶的兰博基尼打了个滑,连轮胎都没有被烧焦。随后她立即调整好继续开去。不过这辆兰博基尼能够防御爆炸的冲击,却没办法完全把声音隔离外面,凌墨的耳朵登时耳鸣刺痛。

骑着摩托车的人无视了爆炸对他的影响,盯着遁去的兰博基尼尾灯低声自语:“防御力量堪比战舰的车子,反应敏捷的老司机……果然他们知道有人会来。那么,死的就不能只是你的儿子了,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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