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黄河阵现在更多的是用于祈福和游玩吧,相比现在,古代的用途邪恶得多。
“二哥,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如何才是?就这样等着吗?”
二郎神见我急躁,收敛了情绪缓缓说道:“此阵法断不是你我二人可敌,还需从长计议。”
说了等于没说,想来他也真是无奈下才这样讲,远处一阵急风吹至,风停后现出一名传令兵,自报家门后跪道:“真君,妖军大队正在急攻南天门,天王率众将士正在抵抗,妖军强大,还请真君率队援手。”
“何人为帅?妖军数量多少?”二郎神自然是在辨别传令兵真伪后才会与传令兵答话,若有一丝不对,此刻哨兵已是刀下亡魂。
“回真君,分别是身着青袍和白袍的二名将领为帅,妖军数量不下五十万。”
“二哥,若那白袍妖便是适才布阵之妖擒他是否可以化去此阵。”
“嗯,倒可一试。”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二郎神也不会放弃任何一种破阵的可能。
“真君,不知大队军马何在?”
“二人足矣。”传令兵是来搬救兵的,只搬回二个,数量上肯定是难以承受的,但是又不敢多问,他哪里会知道那些妖兵妖将又何曾入得了二郎神的眼……
……
南天门,天庭宏伟的城门,正对人间,说是城门其实并没有城,只有一个门罢了,南天门下三十六道弯,每一弯都布重兵把守,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青天难难在南天门。
此刻妖军全面扑杀,已攻至最后一道弯,托塔李天王正在门下督战,三太子与那青袍妖正在酣战,话说这青袍妖并非旁人正是那万毒龙王冷独寒,而那白袍妖则立于军后指挥督战,妖军攻防有序,稳扎稳打,绝对是一支受过训练得专业战队。
有的时候不用多说什么,也不用大喝一声,提醒敌人我要揍你了,一焖棍的效果是最佳的,调动体内真元,掌心处真火燃起,怕是自掌握太阳真火后首次这般猛烈,火攻方向自然是那白袍妖,一条条火蛇,一团团火球,一浪浪如大潮翻滚的真火从天而降,妖军猝不及防,原本的优势瞬转劣势,化为灰烬之妖不计其数,就是那为首的白袍妖也被烧去白袍,连连逃窜,此刻活下来的妖兵只剩下那些正在与天兵交战的……
大火过后形势急转,眼看胜利在望的妖军,竟被这突来的袭击打得晕头转向,天兵势气随之高涨,硬生生将进攻势头压制,逼下了南天门,双方对峙,此刻妖军数量已十去八九,再无翻盘之望。
“算得了事,算不得人,纵知人心,亦难测天意。”白袍妖仰天叹息,满脸愁怅,此刻的他似乎已完全丧失斗志,哪怕组织撤退也是个负责的举动,可惜都没有,仿佛等待命运降临一般,悉听随意,他的声音正是那夜在云瑶帐外偷听到得那个劝嘴架的人。
“拿命来。”低吟一声,瞬移一拳击在他胸前,想来奇怪他竟不躲闪,嘴角流血后还笑,“若没有你,我白夜何至如此。”这举动,这笑,还是仰天大笑,难道他疯了?
二郎神与三太子联手后妖军遭到了灭顶之灾,好似砍瓜切菜,“白兄,小弟危矣,快来援手。”这个白夜对自己的命已经不在乎了,可是听到冷独寒求救后,又来了精神,眼中充满怒火,大力挺胸,一震之力不止将拳弹开,更令我连退数步,趁此际只留下冷哼一声,闪过一道白影融进了冷独寒的身体里……
怕是连那万毒龙王也未曾想到,白夜的援手竟是附身,且是控制意识的附身,晕厥片刻的他惊醒后眼中杀气更盛,腾空转身化做一条千丈毒龙,一条真正的毒龙,通体绿气冒着腐毒的气息,精光透亮,连那牙齿都仿似刚刚淬过毒一般,巨尾横扫猛拍之下不管天兵还是妖军,不是肉饼便是骨碎,迅速击退围堵拦截,极飞逃命。
想来该是白夜对他哥们仗义,不惜一切救他,“休走”我,二郎神,三太子同时吼道,毒龙为夺生路,口中喷出浓浓毒雾,连那仅剩的妖兵妖将也全被毒死,毒雾逼退天兵天将的追击,能让二郎神与三太子暂缓追击,即便如此,断难将我拦下。
怕白夜也是首次见到有人见他毒雾不躲不闪反倒强吸,怕他亦是头遭见已腐毒竟被人轻易化去,毒龙能做的便是趁我炼化之机潜于云层中躲藏。
远望云层中早已不见毒龙踪影,虽然不会什么追踪的本领,但是驱散云雾的办法多着呢,再燃真火烧向云层,仿如火烧连营,云层好似浸了汽油的棉花一样,沾到些许火星后都伴随着轰呜的爆炸声速度燃烧。
一声巨龙低吼,泛着绿光的毒龙此刻不再那么绿,却是略显焦黑,“屈屈千丈小龙还不束手,更待何时。”一句狠话撂下后,摇身一条万丈金龙出现在半空中,未及毒龙反应,巨尾扫砸而下,直拍得毒龙连声低吼,像是要通过那狂怒低沉的吼声减少痛苦似的。
双爪擒住毒龙双角,直接拉它冲上九天星河,一片片星辰碎屑在毒龙撞击后坠落星河,直到毒龙再无声音,我化去龙形一脚狠踩在毒龙头顶,直落到南天门前,白夜,冷独寒,鼻青脸肿地躺在了白玉阶上。
“白夜,莫要装死,且问你,那九曲黄河阵如何撤去?”此刻冷独寒已然身死,全身骨碎,经脉俱断,白夜身体虽然完好,可那魂伤亦可令其三年内无法运功。
“不知道,杀了我吧。”有气无力的白夜眼睛都不睁,淡淡地回答后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不杀,我也不会说,留我何用?”
“若再不说,本君便抽你妖筋,斩你妖骨,压于九幽之地,千劫受苦,万劫受罪,亿劫不得出。”二郎神插言道。
“如此甚好,甚合我意。”并不是白夜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实在是他在妖皇面前许下重诺,此战至少颠覆四界天,削减天庭实力,结果百万妖军尽损,三名主将已去二,自己回去的下场还不如那九幽之地好。
“没有你,我一样破得了那破阵。”一滩血浆流在白玉阶下,抬起踩在白夜头上的脚后驾云急飞,片刻后便又回到西界天。
只听后面一句“莫要冲动。”二郎神紧随身后,追到西界天。
“贤弟,不可蛮干。”二郎神虽然能理解我的心情,却未必知道我的难过,从我出阵未见南汐那刻起,她的身影就一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非为儿女情,只为心头怜。
“二哥,我能踩死那白夜,自然是已经寻得破阵之法,还请成全。”
二郎神倒吸一口凉气:“贤弟有破阵之术?”
“没把握,不妨一试。”估计听了这句,他该是一头黑线,心中也难免忧虑。
“那可是上万条生命,你我手足,贤弟若无十足把握,不可冒险。”
若被困阵中,破解不了,正常,但在阵外,如果没有破解之术,完全可以把这阵毁掉,连根拔起,做个外科手术式的爆破,在踩死白夜那刻我便有了这个想法,所以西界落处离阵相去甚远,此刻我未再多讲,腾空而起,取下手腕处一心珠,‘去’三十六颗珠子瞬间变得如星辰般大小如慧星撞地球,猛烈撞击阵法,一阵阵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得整个西极天界震荡摇晃,随着一声巨大的轰呜过后,九曲黄河阵仿如被震碎的玻璃,完全被打破,滚滚烟尘中隐约看到一片石人以肉眼所及的速度在恢复……
‘嘶’二郎神倒吸凉气叹道:“不想此阵竟是原阵虚影所成,何等人物竟有如此法力,摄影成宝,宝化阵形。”
……
三军得救自是欢喜,各自劫后重生不必多说,只看南汐喜极而泣,极速奔跑抱住我的脖子,抽咽着说道:“兄长,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好了,别哭了。”也许是心头大石落下,并未对南汐在称呼上的改变有所察觉。
“嗯,听你的,不哭了。”
啸王也算是二度重生,且两次全是被我搭救,感激的话说了很多,并强烈要求,所有人在西界多盘桓些时日,让他尽下地主之谊,盛情难却,便不再推脱,“啸王好意,只是您这西界过于寒酸了吧,连座城都没有了。”
“岂不闻,一壶浊酒喜相逢,宫庭之乐哪及山间快意。”这位啸王还真有穷酸书生的气质。
啸王引一众将兵至他常去的山水瀑布下,谁也未曾想到穷嗖嗖的西界竟有如此风景:
山水如画,鱼喜而跃。
飞瀑千丈,晶石闪烁。
柏树异香,奇花争艳。
鸟歌蚕唱,蝶舞风伴。
酒醇肴美,果甜露甘。
人贤兽善,琴箫抒情。
彩云碧空,仙子乐舞。
文泼豪墨,武抖长枪。
山间快意,果胜宫庭。
“来日得闲,必再到西界叨扰,啸王请。”一连玩乐半月后,啸震天不舍地挥手与众人告别,想这西界破损最大,若要重整怕是有心亦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