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穆翊未能探得我实力的缘故,得知一切真相后的他格外紧张,很明显若探得清楚不如东界高手战将,自然不惧,反之则怕生出乱事,左右间踱来踱去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穆大人可否告知贵主,将二女交还?”
“灵占师有所不知,大王正在寝宫休息,不过午时绝不能打扰,若此刻前去,必招王怒,若不去恐……”穆翊虽未言明,但意思却在语气中表达得很明朗,万一选上了我也没办法,二位认了吧,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着,希望萧浓看不上她俩,然后放了。
“还请大人想办法通融一下。”南汐已经很是客气,穆翊仍是连连摇头,一副臭官架子装得那么得无辜和无奈,就像是要告诉我俩,我是想帮你们的,可是我没办法,这是规定。装了逼还要让人理解,典型的欠揍。
“穆翊,本君跟你客气是不愿失礼,你若无法,本君毁了你这王宫,兴大兵踏平东极界亦非难事。”虽然暴怒放狠,对他这种官老爷似乎只能起到态度上微变的作用,“真君息怒,真君息怒,勿发雷霆之威,容我再作思量。”最令人讨厌的无非就是此类套话,官腔,明显就是拖延时间,等到一切成定局,好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怪我不帮你,是大王下手太快,这路货色通常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光说不练是不行的,对付他们,拳头永远是最有效的。
“如此,你便在此处慢慢思量便是,本君自去。”南汐虽然一言未发,却是极其支持我的做法,因为穆翊正要上前阻拦便被南汐拦下,“穆大人怕是还不了解南极界现在实力,以往只思田园之乐,未识保境之要,才招此横祸,而今真君已兴城建邦,甲兵数万,随时可与任何一方势力开战。”南汐字字有力,句句带怒,穆翊听得真切也明白了不是吓他,因为我已经在拆房子了。
“快放开我,莫让真君胡来啊。”
南汐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紧张的穆翊,手掌向后用力将穆翊震退数步,长袖中甩出一圆盘状物件,正是太极图,直抛向那待客厅上方,南汐手掐指诀,一句‘封’太极图便形成一处无形结界将整间待客厅封印,穆翊敲打着无形气墙高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南汐微笑回道:“请您见证一下真君的本领而已,您急什么呢?”
“如此是要毁我东界宫殿不成?”
“说了是请您看看而已,不必着急。”
火雷鞭在我看来是相当威猛的群攻击,直线距离够长,宽度也随长度配比增长,尤其是当它随意摆动之时,可成三百六十度回旋,肆意破坏着所能触及的一切,且火球雷弹不断落地,好好的一座王宫前殿,没一会儿便成焦土,守卫自然不会任我肆意破坏,只可惜他们的介入不过是增添一些亡魂罢了。
望了眼被困在结界中的穆翊问道:“还要思量吗?”问完后便把目光投向远处飘浮在半空的三座宫殿,穆翊吓得浑身打颤,他明白如果把自己主上的寝宫拆了,那就等于自寻死路……
“不用了,不用了,下官这便引二位前去见我家大王。”南汐收回太极图,从结界中走出的穆翊虽有怒气却不敢发,如果再闹下去,明显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宫殿毁坏可以建,那些珍宝变成飞灰便再难寻回。
……
王宫建筑很像大户人家的深宅,只有前宫一道正门,前宫是大臣们平日休息待命之处,有守卫巡逻,中宫下面是奉事所,全是为悬于半空三座寝宫服务的机构,后宫是一花园,没有后门,据穆翊讲是方便进出管理,防止闲杂人等,可是到底究竟是为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到达中宫时一位相貌清秀的女官上前拦路道:“穆大人,前宫适才发生何事?大王被惊扰特派下官前来询问。”
穆翊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回道:“无事,你且回禀,说南极界主携其属下灵占师来访,请大王接见。”
女官虽觉得奇怪,也不敢多问,只‘哦’了一声后便回身上浮梯去中间寝宫,浮梯奢耻至极居然是自动的,真想骂童图为什么他的设计思路里没有这一款自动传输。
不一会儿便传来一声锣响,穆翊道:“二位请吧,大王召见。”其实自动扶梯就是虚设,完全是为了显摆,区区几丈高腾空即至,不过搭乘时可见后宫花园美景倒减轻了显呗的意义,也许是为了供行人赏景吧,扶梯处观后花园真是玉树银花,翠草金叶,雾蒙蒙如诗如画,露沥沥如痴如醉……
走进寝宫正门便有********传来,羞得南汐不愿抬头,连穆翊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倒是我听得仔细,越听越想听,并不是因为有多渴望,是因为那女声好熟悉……
三座寝宫中间一间是萧浓居住,三百名宫娥常侍,歌舞不停,酒席不断,珍馐美馔摆于桌案之上,莺歌艳舞舞动于舞池之中,舞妓个个身着薄纱,纤纤细腰轻摆微扭,灵眸善媚勾人心魂,当然这鼓乐声中仍时不时的传出,时而放荡,时而娇羞,时而狂暴的男女享乐之声。
与两侧宫殿对比,可想而知那里是多么的冷清,那些未被召来侍寝的妃子们可谓是春闺幽怨了。
萧浓的大床垂下幕纱,十分朦胧,不过这只是从外看,从内向外看却全如无幕一般,大床前是饮宴用的桌案,酒尚温,肴未凉,几个台阶下是一片不大的空地,镶金玉石地砖,再向前便是舞池,而就在那地砖上却躺着一个丧未断气的男子——左言,走近时才看清是他,心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床上的女声‘艳莹’,脑子嗡得乱成一锅粥,什么情况?
穆翊清了清嗓子后,不雅的声音才停止,随着一声女人的娇嗔后,萧浓身着敞怀大袍从幕纱后走出,要说萧浓身材倒是不错,胸肌发达,腹肌十二块,两条长又粗的腿盘筋错肌,十分有力,真想看看他手臂的肌肉,可惜被大袍覆盖,虽然他有穿一条大裤头,南汐仍然很害羞得躲在了我身后。
萧浓很不屑极不耐烦地问道:“你就是那南极天界新主灵火真君?”
兴许是穆翊怕我见到萧浓这副模样再发怒威,连忙抢答道:“正是,这位便是灵火真君,身后是随行的灵占师南汐。”
萧浓‘哦’了一声,头扭来扭去想要看我身后的南汐,叹息道:“看着还行,长得不错,可惜第一百个老婆已定人选,留下做个宫娥吧,哪天本王高兴,也可临幸一番。”
萧浓这话真是有份量,惊得人那叫一个爽,在自己地盘老大当惯了,真的以为自己在谁面前都是老大,来见你就是扒结,这种想法太过牛叉,也就似他这种占着资源优势的人才会生出这种变异想法。
‘轰’一招霹雳斩,萧浓身前的桌案便被炸了个稀巴烂,头上还坐了一只鸡,我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瞪着他,估计这眼神都足以秒杀他,让他明白无理的后果有时候是很严重的。
一旁的常侍宫娥和舞女早已吓得跪在地上,只有穆翊拼命地递眼神,主仆二人倒是默契,萧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慌不忙地把头顶的鸡拿下来说道:“有事儿说事嘛,何必动粗呢,不知真君此来所谓何事?”
南汐仍躲在我身后把卷轴抛向了空中说道:“请大王赐还此二女。”
萧浓双眼微趋,看了看卷轴中影像后回道:“就为她俩啊,昨夜便已卖入‘欲乐坊’了。”不止穆翊连使眼色,连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南汐虽用力却拉不动我攥紧欲动的拳头,最后无奈只得双手紧抱我手臂耳语道:“救人要紧……”这才让拳头微松,放弃了扁他的想法。
“走吧,去‘欲乐坊’救人。”南汐很为难地劝道,双手紧拉着我的右臂,那副表情完全是小女人怕被男人凶的样子,更像是劝导自己男人不要动手,打架危险似的。
“嗯”点头回话后才让她松了口气,但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眼前的装逼犯,就算法院不判他,也绝不能轻饶他,“救出人后还请大王务必给个交待,不然休怪南极界不讲情面。”
而萧浓的眼里怕是只有一个忠情的美人,耳朵里也只有美女的娇喘柔声……
转身离开际左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我的腿,此刻他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话,眼神中的恳求,完全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悔恨与请求,“左言若你知错知悔,点头应我。”左言毫不犹豫立即点头,“好,你我同门一场,既你知错,我便原谅你,但是罪行已成,情可原罚难弃……”话音落,左言闭上了眼,死在了我的掌下。
此刻的左言虚弱到任何一点力量便可取走他的性命,速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我以同门身份了结了他,也算是他对师门以死谢罪,多少能让他走得安心些,而回望他的一生也许就是因为对艳莹的痴迷而乱了自身方寸,行差踏错,贻误终身,这个评价也许不公允,至少合理,恰当。
幕纱内大床上竟传来阵阵女子抽泣的声音,毕竟那么多的过往,此刻又怎会不心痛……
“艳莹,这就是你要的一切吗?你究竟得到了什么?是幸福?还是快乐?自作孽,不可活……”我与南汐离开前留下的话本想她能悔过,反省,如左言一般知错悔改,兴许还有机会,可是她也许是中了自己理障之毒太深,竟将一番好意看成是宣战、挑衅,而我个人更希望她的复仇更多的是为了左言死于我手,而非其它……
……
与南汐离开后,穆翊随后离开。萧浓转回幕后,艳莹直接推开了还想快活的萧浓恨道:“哼,本以为大王是英雄,没想到竟如此窝囊,怂到极点。”
“美人何出此言?”
“人家砸了你的宫城,扫了你的面子,然后放了狠话仍能潇洒自如地离去,你呢?你做了什么?竟只想着男女快活,全然不顾及自己王者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