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配好鞍,好男配好鞭,呸,不是,好将配好枪,还是有点怪,吼吼,对付了吧。
师烈惊叹道:“突破障碍的真君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容易就摆平了老家伙。”
“好的宝物也要有好的主人,某观灵影幡威力大不如前,若是真正的昆浑王在,此刻真君战胜亦是险胜。”玄苍像是战后总结似的点评,独有一处值得注意便是他对我的称呼,似乎有某些心理暗示。
虚影起身后连忙念动咒语,只见半空中被剑魂虐玩的白衣武士,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以几何倍数不断增长。
剑魂见它变,也不甘示弱,也跟着变,只是剑魂最多到一百,人家可就不止了。
吸取了前次的教训,并未给虚影留下喘息的机会,招招夺命,式式戮魂,虚影渐无招架之力,空中的白衣武士逐渐混入战斗,倒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是数量惊人,烦扰不断,让虚影得以喘息,杀伤力低估计也是虚影此刻负伤且法力不济所至,但仍是借了法宝的威,若非如此此刻虚影早成枪下亡魂。
战甲九龙在征得同意后也随剑魂一起肆意撕毁掠杀白衣武士,失去鳞甲保护的虚影连连中枪,拄斧喘息道:“停,等一下,我有话说。”见我根本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仍然挺枪连刺,由进攻转为防守的虚影,又从防守转为逃躲,此刻最得意的便是场下素娥。
“兄长,空中武士斩杀不尽,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在意识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提醒下,望了望空中,剑魂与九龙掠杀的速度远不如增长得快,“你是?”我在意识里问道。
“小弟是兄长手中长枪,兄长此刻可积蓄力量释放烈火雷电,定能灭尽这白衣武士。”
与意识对话的空当倒让我减慢了对虚影的围堵,他借机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念了几句咒语,三尺长一尺宽的一张深邃丈蓝色透明的影子幡飘于身后,念咒手诀指向影幡,一道黑色精芒进入幡中,白衣武士瞬间强大了许多,不止体现在力量速度上,更可怕的是白衣武士竟有团队协作意识,逐渐形成群体作战,剑魂与九龙的压力瞬间倍增。
更可恨的是虚影居然举斧攻向玲珑,素娥早有防范,右手抬高过胸,双掌朝外做拉开状,一道冰墙阻隔住了虚影的巨斧,虚影因用力过猛巨斧竟深埋在了冰墙内,狼狈至极。
就在虚影以为自己还有胜算时,烈火雷电已成燎原之势收割着白衣武士,火雷间一个丈蓝身影脱去白衣径直钻进了灵影幡之中,剩下的白衣武士便如失去指挥的战场散兵,各自奔逃,尽数焚灭。
玄苍急吼道:“真君小心。”一道光影已将我围绕,这便是灵影幡,此幡无形,只是一道光影,擅击魂打穴,出击时很难捕捉其踪影,每每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是这一次惊呆的不止是虚影和玄苍,连灵影幡自己也呆立停滞,它在我周围绕了数圈,至少发动了上千次的攻击,却全被阻隔在战甲之外,像是斗败的公鸡呆滞静默。
轻蔑的一笑,轻而易举伸手将它从半空中摘下,叠叠折折后成四方形放进手心里,最惊呆的不是虚影,而是玄苍,他眼中的无双至宝竟被我像收衣服一样放进了柜子,碎了三观,跌了眼镜。
虚影怒浪开山斧取不出,灵影幡易主,手中已再无可战之资,除了逃已无它法,玄苍怎会放过如此复仇良机,且他的速度远远快过虚影,只见两三个影位,玄苍便一枪刺穿虚影。
玄苍自己也怀疑,为何如此顺利,直到被刺穿的虚影化成一根毛发落地才知自己中计,真正的虚影早借影遁逃走,留下的只是一个迷惑的假像。
“臭男人,聪明多了,知道放长线钓大鱼。”这次的臭男人三个字很平稳,仿佛是我与她的专属昵称。
“此话怎讲?”
“北极天界还有先天灵宝噬魂旗下落不明,玄苍未提,想必只有虚影知道下落,若就此打杀了他,又如何寻得,依你现在的眼力怎会看不出那逃走的虚影只是个假像。”看着素娥得意地分析着,真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是腿抽筋了所以才没追,真心没想那么多啊。
玄苍急匆匆赶过来说道:“真君,虚影此去必是取噬魂旗,若他用得此旗我等断难得脱,还须速追。”
“噬魂旗是何物?”玲珑大眼睛眨了眨,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道。
“此乃北极天界镇界之宝,先天灵宝中的上乘极品,乃是盘古之魂所化,此旗可吞噬所有生灵、法宝的灵识、魂魄,天上地上凡知此旗者无不惧之。”玄苍显得很焦躁,好像我们已是待宰羔羊。
素娥冷笑,并不以为然,“此物自出世以来只发过一次威,便是它自己发的威,吸了混沌三妖,九精、纯华、山阴的魂魄,此后落入昆浑王手中,却未见其使用,每每只于阵前恐吓,倒是这灵影幡威名远播。”
“仙子的意思是?”玄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追是要追,只是不必过急,若虚影能用噬魂旗又怎会不用,何苦束之高阁,战败再去取,岂非痴人,但是噬魂旗一直未被使用必是其反噬能力过强,昆浑王才将其雪藏,灵影幡想必就是噬魂旗的分支。”
“仙子果然聪慧,条理清晰,论证有力,想来必是如此。”玄苍一脸崇拜与羡慕的表情,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敬仰,直到我挡在了玄苍身前时,他才觉得有些失态,忙道:“还是快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素娥浅浅一笑,只为我不自觉的举动。
……
由气流圆门走出,刚刚好是昆浑王的练功房,房内凌乱异常,兵刃散落,各类药瓶也被翻得乱七八糟,房外有队队侍卫跑动的声音。
追寻虚影踪迹时被一队侍卫发现,玄苍自报名号以为很管用,可惜早已物是人非,认识他的怕只剩下廖廖无几的几名将官而已,这些士兵哪够年龄知道他,只当他是一个传说罢了,可是有人敢自称是传说的时候,通常所有人的反应就是消灭他以验证传说是否属实。
玄苍气急下干掉了所有侍卫,从侍卫长嘴中得知虚影在追进地宫前便已传位给世子凌天,他以为可以寻得宝物复活浅晴,便可无忧无虑逍遥快活,哪想到竟会事与愿违。
更劲爆的消息是凌凡突然复活,并号令禁军说凌天谋逆夺位,于是乎火拼开始。
……
王宫外,宽敞的广场上,两队士兵矗立在两位威风凛凛的将军身后,那些士兵绝非普通的士兵,若说是精兵亦觉不足,绝对称得上精锐中的精锐,两位英气逼人的将军左侧凌天、右侧凌凡。
“大哥,你若放下抵抗,仍不失富贵,以你东城之兵如何敌挡得了小弟手下禁军及三城兵力呢,不如早降。”凌凡突然转性尽现铮铮男儿本色,除了他部曲亲信外,无一人适应。
“二弟果有心计,如此深藏不露,倒让大哥刮目相看。”凌天似有不愿,顿了顿接着说道:“此刻我已调得驻外援军,少倾便至,父王明明传位于我,二弟兴此不义之兵不觉理亏,反倒说大哥谋逆,岂非大谬。”
“大哥,小弟已尽得父王真传,且习得异术起死回生,你绝非我对手,还是放弃抵抗,弟为王兄为帅,联手打造一片天地,岂不快哉。”
“我本是世子,父王离去,本该由我继承王位,贤弟何故本末倒置,纲常颠倒。”兄弟俩喊来喊去,你说不服我,我说不动你,只有一个办法,比比谁的腿粗拳头硬。
……
“虚影应该在他书房下的密室。”
“何以见得。”玄苍虽熟宫中地形,却也一时摸不着头绪。
“直觉。”玄苍本想再说点什么,素娥没给他机会,接着说道:“旭,与我同去。”
素娥引路,果然书房内秘室门大开,深处隐隐哭声不断传来。“你们来了。”虚影跪在一副冰棺旁,整个秘室布满冰块,冰棺内躺着一位安详憔悴的女子。
“逆贼,交出噬魂旗,留你全尸。”玄苍怒喝道。
“交也是死,不交也是死,那又何必交呢,动手吧。”说罢,虚影便掀开棺盖掐了手诀,似乎是准备在他死的瞬间释放出被禁固的浅晴魂魄。
“玄苍,他已无力反抗,勿须如此。”
“真君,某适才失态,只因多年受他折磨,一时控制不住,请您原谅。”此时的玄苍已和童图、师烈相同毕恭毕敬。
“不打紧,你且退下便是。”玄苍收枪侧立一旁,像是戍卫军官。
走到冰棺前,看着安详的浅晴,心中叹道,世间本无红颜罪,皆是男子不自持。
“你就能自持了。”素娥不屑地传音一句,回望素娥一眼同样不屑的语气回道,“见了你不自持的人更多。”
不知为何对虚影倒生起悲悯之情,索性如了他的愿又有何不可,反正是举手之劳,何故非要苦苦相逼呢,想到此处双手握拳,口念咒语,拳中光亮由暗至明,渐聚渐大,“去”两团霞光铺在了浅晴身上,泛起阵阵光彩后,浅晴手指微动,慢慢睁开眼睛。
虚影看着醒来的浅晴激动得泪如雨下,噼哩啪啦的热泪竟令他身下坚冰渐渐融化,手挥向我抛出一面旗说道:“这便是噬魂旗,拿去,归你了,我此生、来生、生生只恋浅晴,绝无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