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眸的凝视,便注定了一生的钟情。点滴的感念,即揭开了宿世的情怀。
“澜儿,快松开,别让人看到。”
“不,我不要……就要这样一直抱着你,永远不松开才好。”这般柔情,这般雅音,这般姿艳,怎个不动心,如何不荡情。
灵念闪动,‘嘶’心道不对,“澜儿如何知道三人同行?难道……”
“那种情境,****全身,叫一女儿家如何面对,装做沉睡方是上策。”
“那也不对啊,三人如何同提?”
“你道是那玄苍为何如此心急救我,真以为是师徒恩情,玄苍心头情愫不言而喻,却说那童图昔日亦曾有数面之缘,当年他在师门时,我曾与他师弟童风交好,童图不过是不想多提往事,徉装不识罢了。”隐情多得我都不敢想,好在并非重心,倒也不必细追,重点是澜儿紧搂的手实在很难瓣开。
“澜儿,些许小惠,不值得你如此钟情,快些放开。”
“君知妾裸身,赠妾丝匹缎。感谢怜妾意,围成锦绣裙。妾心满是君身影,旁人何入眸光里。妾之用情如日月,誓随郎君赴万疆。但求君心知我意,莫负妾身与痴心。莫要抵触,怜妾一番情意,还君一世温柔。”醉人的夜色,孤寂的心,美人在侧,我……心中翻起无数念头,连杂草都不及念头乱。
“澜儿,我已知你心意,容我思量几日,此行结束,必复你心意。”
“此话当真。”澜儿转身到我身前,水汪汪的双眸眨都不眨,落在我双臂的双手力道愈发增加,只是片刻的语滞,她已轻咬下唇,似有点滴泪光闪过眼睑。
“当真。”
“万年的柔情,千载的蜜意,竟被你捕获,你这小冤家。”娇柔的拳头轻捶我胸口,温暖的呼吸似有穿透力,透过袍,穿过衫直抵胸膛厚结的肌脯,搂了没多会儿,澜儿羞臊的脸庞绯云密布,连再捶我的双拳都隐隐感到那股灸热的滚烫,轻声娇嗔了句‘讨厌……’双眸含情,不舍地离去。哎,如此情境下,哪个男人抑制得住呢?
自此以后,澜儿不再有任何拘谨,船上又多了对眷侣,多了个真正意义的单身汪。
……
船终于出了长江口入海,空明也准时出定,望着浩瀚的海洋,高举锡杖,手指大海,大喝道:“开”只见海水分至两边,被这一声号令硬生生劈开,船顺着中间水路直入深海,两侧海水中大鱼小鱼目瞪口呆,急欲撞出却险些撞碎鱼头。
深海之下虽然昏暗,却有种说不出的明亮,周遭事物清晰可辩,暗涌潜流,旋涡水眼都看得清清楚楚,深海之下与人间大至无二,有独木有森林,有小花有海草,直到小船撞在一处珊瑚礁上,被劈开的海水才合二为一,花舞,花月毕竟头次入水,虽已习得避水诀仍不免紧张,陆风已属鬼类,入水无需诀咒,亦无异常。
“喂,远处似有打斗声。”顺着澜儿所指的方向望去,穿过层层暗涌越过重重礁石,一间水晶雕砌成的宫殿建筑群前,有一空旷圆型玉石广场,中间站着虾兵蟹将老龙王,场外巡海夜叉正和一小妖拼斗,小妖身后有成群奇形怪状的妖兵,为首是一只硕大无比的大鲸鱼和一只骊精,心道妖界的海下三怪逃脱的两只该是这两妖无疑。
“随我前去助龙宫一臂之力。”人名太多也不方便一一点到,索性直入正题。
巡海夜叉一支钢叉用得也算纯熟,对付这小妖将虽不能快胜,却也绰绰有余,听着不远,望着很近,走起来,却是几百海里以外……
此刻空明再不要求慢行,空降战阵前时,两边都惊得一颤,各自猜想是敌是友,花月急着立功祭出宝剑,直取了酣斗中小妖的首级,一方喜,一方忧,老龙王其实可以完全化成人形,不必要留个龙头,如此也是为了镇慑海疆,显出海中霸者的气度,见他上前深躬一礼道:“感谢上仙助阵。”
“老龙王不必客气,斩杀妖邪乃我辈本分。”花月小有得意。
“贼女猖狂,拿命来。”几名小妖将齐喝出阵,妖兵阵中除那两怪以外,绝无花月对手,索性让她表演一番,练手祭剑也是好的。
花月剑锋所向,连斩妖兵十七将,吓得妖兵个个胆裂,妖妖心寒,“贼女为何来此扰我海疆内事,不知深浅,还不速退。”鲸鱼精浮在海中低吼道。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认罪伏诛,更待何时。”此刻花月也渐有大家风范,虽为女子,风采毫不逊色。
“贼女枉自尊大,受死。”大鲸鱼张开血盆大口,海底掀起巨浪旋风,全是它一吸所至,“花月小心。”澜儿虽已及时提点,却仍制止不了花月被鲸鱼吸入腹内的下场,未及我出手制止澜儿已随花月同入鱼腹。
“如此能耐,还敢造肆,真不知羞耻二字……”鲸鱼精狂笑后还没说完一句话,便被一阵疼痛止住了话语,只见它身子中间,一道金光射出,好似画了一个圆,起初只是渗了血,再一会儿被完整的切割劈成两片。
一位女将手持暴雨灭魂枪,另一手扯着花月,飞驰而出,只见她身着亮金抹胸蚕丝甲,头戴飞龙腾天箍,腰间细蛮柳枝带,脚蹬红莲踏火靴,身上红丝巾飘逸飞扬,长发随浪轻摆动,除了平素中那番柔媚娇巧外又多俊俏清秀,眉宇间那股英气更是狂傲不羁,只是下身没裤子,全仗着丝甲的长度勉强遮挡住臀部,修长的美腿,雪白如昆仑冻玉,连灰尘落上都会顺着这般柔滑瞬息滑落……
花月刚被扯出时还有几分惊慌,当看到澜儿那一刻,却被她这番美貌俊俏抚得平实,落地时道了句‘谢谢’却又不知称呼,语咽滞顿后硬挤出声‘姐姐’惹得澜儿一声娇笑,“瞧瞧你,就算要喊师母,我还嫌老气呢。”
且说那骊精见同伴暴毙报仇心切,竟起偷袭之念,水中却是它们的天地,急速游动下竟不起波不掀浪,连推水的余劲都丝毫无法察觉,这番举动自是逃不出澜儿知觉,推开花月,长枪有序的甩动点了几下,只见万滴雨点凝结海水成冰尖雨箭,抖洒而出,再看那骊精已然被打成筛子……
身后妖兵吓得早已失魂丢胆,急溃奔逃,少见空明如此出手,取下身上念珠抛空,念珠自行分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又出现一条无形光线,将四散的妖兵强行聚拢,这队妖兵虽然为数不多,却也有小五千兵将,就这样被松紧的念珠收拾个干净。
“大师这手可以啊。”
“死在我手,总比你在这海底兴火引雷要好得多。”好吧,选择一个好的死法也是相对的仁慈。
龙王见侵犯之敌已除,当然高兴,连声称谢,将我等引入水晶宫中设宴款待,“承蒙诸位上仙相助,今日一战甚是痛快,请。”龙王举杯敬酒,所饮之酒是海中甘泉所酿,比那玉液琼浆不输分毫。
“敢问龙王,海疆之中似这般敌对势力还有多少?”
老龙王突然拍了下脑门,起身下坐又施一礼道:“瞧我这脑袋,还未请教几位上仙?”语调上扬的龙王身子微弯,眼神却一直留意着我们的表情变化。
“蒙玉帝恩泽敕封灵火帝君。”
“原来帝君驾临,难怪视妖邪如蝼蚁,失敬失敬,却不知帝君此来何事在身?”
“寻失落之物,并无紧要,倒是方才问题还请龙王细细作答。”
“此股妖兵连日扰我水府宫殿,以至损兵折将,幸得帝君法驾驱妖灭邪,方保水府龙宫无恙,小王推算,似此般小股妖兵在这四海内外还有两股强势妖群据海自封,其它只是些散兵小妖成不得气候。”
最讨厌这说话故意说半截等着你去问,套路啊,“那两股强势妖群,龙王可知是何妖?盘据何处?”
“回帝君,一处在北海边据礁洞群为地,麾下有水族妖兵五万,原是一恶蛟作乱,人称蛟魔王,自号覆海大圣。另一处是四海之外大洋深处,盘踞之地名曰洋心洲山,有一太古龙魂和一上古龙魂合炼妖物,聚集水族妖兵三十万称霸四海之外,想来同系龙族虽是龙魂却也无害,倒是那蛟魔王嚣张得紧,时常派人向小王兄弟北海龙王索讨贡礼。”
“为何不剿除?”
“四海也曾合兵去剿,奈何人才凋零,不敌反败,好在他未生吞并扫除之心,索性使些银钱买个平安,草草了事。”
“何不报天庭征讨?”
“帝君有所不知,四海治下自行募兵,统辖人间水系,若天庭知四海治下生乱,面上着实无光,这才一直隐忍,以待时机有能之士相助,除此祸患。今幸得帝君驾至,四海平乱除妖有望矣。”
一箭双雕的事儿,不干太亏,“龙王宽心,来日本君除此二患,不止还四海清平,更可助龙王扩域开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