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座水府,遍地狼籍,外面被雷焦的妖界掌电使血水母精沐萍横尸在水府门前,“把她葬了吧。”沧溟想着为她报仇,她想着为沧溟报仇,足以说明二妖情深,两名女兵把她的尸身抬进水府,掌心惊雷闪过,整座水府便成了她的墓室。
离开水府后在岸边稍做休息,童图与玄苍会合了花舞,花月,带着十名将士赶了过来,“帝君,属下失职,请您责罚。”
“算了,责不在你,原地休息一会儿,去昆阳城。”如果不是散功银勾的话,她们是没有任何机会得手的,要说怪只能怪师父那老头,弄出这么个变态的东西,而且还总是坑自己人。
……
回程行至一处山头,兵刃交鸣声传进耳朵,透过重重山林隐约看到刘秀被一队铁骑围困,“是汉军被围,快去营救。”
“帝君,这哪来的汉军?”童图疑惑地反问道,不知觉中耳力,眼力已非昔日可比,童图等人又如何能见闻到我所看到,听到的一切呢。
“莫要多问,朝东南方向急行。”南汐满面悦色,一种骄傲由然而生,怕只有她明白其中道理,其他人只是从令而已。
……
被围的正是刘秀的部队,此刻他正在马上指挥部队反击,并组织突围。围困他的除铁骑外还有重甲步兵,为首的将领正是那日银箭射我之人——国将哀章。
看场中尸体汉军已经进行了不止一次突围,而且每次都是失败,再看士气,汉军明显已经徘徊在了崩溃边缘,若不是有刘秀这样优秀的将军在,怕早已伏地乞降。
“弟兄们,我们的援军正在赶来,再坚持一下就会得救,不要放弃希望。”刘秀不断以各种希望来鼓励着自己的士兵,他口中的援兵会不会到我不清楚,我手下这支不满二十人的援兵倒可助他一臂。
‘轰’一声炸响,我将众人移至战场中央,大有楚河汉界的样子,除围在外围的铁骑外,两军被切割两边,南汐,玲珑等人被我安排在马车内,毕竟她们刚受惊吓,另外这也是男人的战场,不便让她们夹杂其中。
“又是你……”哀章嘴角胡须骚动上扬,本来的得意神色转变成了焦虑,甚至是烦燥。刘秀的脸上却是完全的另一番神采了。
十名灭锐营士兵一字排开,童图,玄苍侍我左右,“尔等速退,可免一死。”
哀章当然明白他不是我的对手,可是让他吐出已经进嘴的肥肉,莫说自己不舍,就是在下属面前也栽面啊,毕竟只有他自己知道我的实力,他的下属看到的只不过是区区十三人。
“尊驾,奉劝您一句,人间事莫要多管,还是回到属于您的地方会更好。”哀章深知不能力敌,只好试图用其它方式将我逼退。
“尔等兴妖兵,使异术,弄诡法,难道就应该吗?”
“好,你我各退一步,只将刘秀一人交予我,其余众人皆可免死。”哀章是人,不用置疑,不过他的实力却远超常人,连一般的三流小妖都不是对手,甚至二流的妖怪精邪都未必是他对手,观其气宇当是道派传承。而这个要求,必是他洞悉到了刘秀的特殊不同之处。
“只要你如约放了我的兄弟们,随你去便是。”刘秀倒是痛快,还没等我回复,他先应了。
“本将何时失过信。”二人的对话又让我有种被人忽略的感觉。
“都闭嘴,没有什么可商量的,速速退去,不然送尔等下地府就在顷刻。”刘秀知道自己插嘴多余不再言语,哀章见计划破灭,怒从心头起,“真以为本将怕你不成,将士们,杀了这狂人,首功一件。”
哀章带兵严谨,治军苛刻,首功可不是轻易出口的,这一许诺让他手下那些铁甲铁骑个个疯狂,我倒不明白首功意味着什么,但看他们的兴奋度也不难想到,绝对是个可以一辈子衣食富足,无忧无虑的状态。
可是他们又哪里知道眼前这十三人是不能以他们的眼光来挑战的,我拔地而起站立半空,童图铁棍横扫百余骑甲碎马残人重伤,玄苍大枪如暴雨般点刺,尽千名重甲士卒甲裂倒地吐血,后面那十个只是摆了个姿势,根本没有机会出手,哀章手下的将士再也没有出现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了,无论他如何鞭打责骂。好在童图,玄苍手下有准,只是击伤并未夺命。
“还是退去吧。”哀章看着空中的大敌,既无奈又恼怒,“刘秀,若你真是汉室宗族,就拿出你刘家的气魄,与我下场一战,若不敢,还是趁早回家种田,你绝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庄稼汉。”
刘秀在昆阳一战中的表现,已经让他成为了此战的灵魂型人物,不止在决策上众人钦佩,冲锋陷阵亦不输当世猛将,此刻若接受挑战,其威望必将数倍增长,若拒战也将大损威名。
“好,既然你非要为大新朝殉葬,那就成全你。”汉军被刘秀此举激得是个个豪气,人人喊杀,原本将要瓦解的战斗力又重新燃起。我倒是替他捏了把汗,掌心暗劲已成,时刻准备助他一臂。
哀章嘴角处的得意已经无法掩饰,“这是你找死,怪不得我手狠。”一手七箭,连射七轮,刘秀躲过了箭矢,后面的士兵就倒霉了。
刘秀一骑突进,骑术倒是不赖,马背上翻转随意,上下随心,大有马术表演时的悦目,离哀章还有三个马位时,刘秀突然站立马背,扑向哀章,哀章抽出肋下钢刀准备一刀削首,哪知道剑碰刀时,‘钉’,‘噗’金属交鸣后,刘秀宝剑劈下,从哀章左肩斜落而下,整个身子被削落地上。
哀章看着刘秀手中泛着红色祥瑞光芒的宝剑,吐出了‘赤宵’二字后,不甘地死去。
“弟兄们,此刻若不建功,更待何时。”刘秀的战场指挥能力真不简单,他充分利用了敌人的轻敌,出其不意的斩杀敌将,更借助了此消彼长,一高一低的气势优势,将这支铁骑铁甲军打得惨败,仓惶逃蹿。
……
长安帝都,王莽已深知自己大势已去,一边命人搜罗金银珠宝,一边躲进了自己的密室,燃起了一根黑香,对着一块蒙着黑布的牌位默默地嘀咕着什么。
一团黑烟从牌位中钻出,烟雾中渐现出一个影子,模糊不清,只能断定是个人形影子,“何事?”
“陛下,小妖这一场人间富贵,眼看不保了,恐不能完成您的任务了。”王莽伏首跪地对那影子毕恭毕敬。
“天下已乱,纷争已起,你做得很好。”王蟒虽是妖身转世,可毕竟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得到这个答案,完全能明白自己被忽悠了,“陛下何以骗我?您不是说要小妖建立一个人妖共存的世界嘛,并且由小妖来统治。”
“幼稚,枉读了那么多书,人妖如何共存?你的任务不过是扰乱人间秩序,引起战乱罢了。”
“你……”
“大胆,对朕竟敢如此称呼。”一声怒喝,王蟒像是被重重了扇了一个耳光,空中转体几个三百六十度后,重重撞在墙上,隐隐听到有骨碎的声音,连吐几口鲜血倒在地上,尽管前世是妖,可这一世毕竟只是个凡胎的人,哪受得住如此打击。
盖着黑布的牌位随着一个渐远的笑声消失后,自燃起火,刻有‘妖皇’二字的牌位烧得干干净净。
王莽郁闷的是本可以做一个青史留名的贤臣,辅佐帝王,就算没有什么作为,起码也不会留下什么恶名,却经不住名利诱惑,终落得个遗臭万年的骂名。最终长安城破,王莽被割成碎肉,更始政权成立。自他篡位到光武帝刘秀再度澄清宇内,共计死伤约四千八百万人,地府不知会忙成什么样。
……
“先生,此剑是一位红衣仙长相赠?”刘秀也学着花舞,花月一样叫我先生,也不知道玲珑可能是心理阴影过深,生怕再走下去会再遇到什么难以预料的危险,硬是不愿起身去昆仑山,只好随刘秀一同休整。
“此剑乃人间利器,皇者之气灌满剑身,加之你天生仁义,将来会是个好皇帝,希望你的文治武功能为天下苍生带来光明。”刘秀眉头紧骤,未再言语,心底想法被人窥破当然奇怪,不过在我面前,他才会显得那样没自信,若是换做旁人必将是一番反驳,相处时间虽短,他早已视为知交,虽然以师名相称,实则亦师亦友,而友人知己的成份更多一些,此刻不便承认,默认是最好的方式。
“承蒙先生抬爱,若大汉气数仍存,且天命归秀,必不负先生厚望。”当仁不让的气度,让人佩服,更多的是他心底那份坚韧对我触动极深。
停留的日子过得很快,一个多月转眼即逝,童图,玄苍等没事溜溜军营帮刘秀练练兵,玲珑,紫柒终日随我左右,南汐一人躲着练功,该是上次的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花舞,花月被派了侦察任务,寻找有妖气的地方,若有妖邪作崇能整治的便自行处理,整治不来的念咒召我即至,还好除了妖皇麾下那些妖邪外,其他妖还是安份守已的修行,不愿惹事生非,她俩也难得如此自在的在人间行走,边学艺边除妖,边赏人世间不一样的美景,生活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