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经过蜀山弟子的清扫后更加光滑明亮,蓝蓝的湖水十分清澈,以致于冻出的冰层好似一张大块的蓝水晶。
冰面正中心有一张红符,看到符马上就想到了华歆和璎裳,要是他们在便不用费力破解,华歆直接可以收去此符,封印自解。
冰面远处有些黑碳,外加垢心那不屑的眼神,昨夜定是他想用火烧化冰层,结果丝毫未动,这才请我出手,也许是垢心担心我破了封印除去螭后再把剑湖灵气吸干……
既然如此小心的防备着,索性我先不击碎冰面,移形换影直接入湖,让你们再次大跌眼镜。
潜入水下后,透过厚厚的冰层隐约看到蜀山众道士的惊讶,此刻自然没有闲暇理会他们的感受,湖内的灵气果然醇厚,就像雨林中的天然氧吧,十分舒服。
也许是我的进入让螭感受到了湖水的丝丝异动,水底深处有一个极亮的影子正在移动,黑影像蛇一样蜿蜒着游动极速靠拢,只感觉一股水流在湖水中穿动,好像水下的高压水枪,够劲够猛,一掌直迎那水柱,螭的眼神凌乱了,甚至是迷茫了,也许他从未曾想到会有人正面挡住他喷出的水柱。
三拳两脚,就把螭打翻水滚,骑着它游向那珍珠宫殿,说是珍珠其实根本就是颗夜明珠,难怪会奇亮异常,宫殿最特别之处便是夜明珠堆砌而成,颗颗如拳,不知是哪位神人收得如此多的夜明珠建此宫殿,真想拆了宫殿,卷走所有的珠子,让那垢心老道上火郁闷。
螭该是守此殿的卫士,眼下虽被制服却仍在伺机反扑,见我出神迷恋夜明珠之际,心起偷袭之想,张开大嘴,急驰而出,大有一口将我咬死的感觉,‘铮’一闪剑影飞过一道血光闪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的螭首,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刚闪动,刚起杀念的那一瞬间便身首异处。
裂穹剑终于完成了魂体合一的最终整合,螭血便成了祭剑之血,此刻裂穹剑散发出的强大的威势远胜之前数倍,铮鸣声不断,竟引得玄机剑与之相辉映,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裂穹剑倒悬右侧,护卫我探索宫殿,从外面看宫殿绝对称得上土豪级别,可是当你四下搜寻的时候,真心的,空空如也,反而有股鱼腥味儿,倒不至于贼不走空,起码帮忙总得捞些好处,就这么上去肯定是没有好处的,整间宫殿中只有螭休息处滚着一颗脏脏的夜明珠,其它珠子都镶在宫殿上,我是真怕拿一颗整个宫殿都会塌,索性这是水里,捡起那珠子洗了洗,收好留个纪念吧。
……
一条条裂缝从细小开始爆裂,结实的冰面伴随着一声巨响炸裂成无数碎小的冰块,湖面上灵气萦绕,蜀山弟子们个个情不自禁地闻嗅这味道,大口地呼吸着。
随着离心道长一声令下,蜀山弟子将事先准备的宝剑纷纷投入湖中,说也奇怪,剑入湖后竟不沉底,而是不同深浅地浸在湖水中,每把剑周围皆有丝丝气息围绕渐入渐融。
“各位道长,剑已收回,连日打扰,为蜀山带来诸多麻烦,实在过意不去,若再无它事,这便告辞。”垢心是无所谓的只顾着观察剑湖的动静,不肯放过丝毫细节,明心向来少言,此刻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能理我的人只有离心了。
“尊驾不急这一时,剑湖初开,尚有许多不明之处,若遇有疑难,也可助我蜀山一臂,还请您务必多留几日。”倒也客气,婉转地说出了可能还有事要你帮忙,暂时还没想到。
“如此依道长便是。”离心依然安排了花舞做陪客,一来熟络,再来花舞是蜀山内最优秀的女弟子,也可给她些与外人接触的机会。
……
“师妹,连日来辛苦你了。”蜀山花园内一处僻静的竹林内,陆风,花舞正背靠背悠静地看着月亮。
“师兄也辛苦了。”
“都怪那伙人扰乱了蜀山安宁,害得这几日蜀山上下忙得焦头烂额,连与师妹独处的时间都没了。”陆风的些许抱怨让花舞很开心。
“其实他们并无恶意,师兄莫要错怪了好人。”
“师妹莫要替那伙贼人说话,强取蜀山剑山中尽万把宝剑,谁知他今日又在剑湖内取走何物。”陆风激动地起身心中虽然有火,却被花舞清秀的面宠涤得干净。
“师兄……”花舞诧异地看着师兄,不知为何他竟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嘘……”陆风示意她不要吵,慢慢拉着花舞一同蹲下躲在竹子后面。
一个他俩熟悉的身影,在草地上踱来踱去,手中拿着把生锈的铁剑,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师兄,师伯是在干嘛?”花舞生怕被垢心发现,嘴贴着陆风的耳朵问了一句,可这一举却让陆风心神悠荡,魂散九宵。
“师兄……师兄。”
红着脸的陆风以同样的方式回答了花舞,“师父该是得到什么宝贝,正在端详,怕其它师叔伯知道才选在这里,便于隐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红的不止是陆风的脸……
垢心随意挥动着手中锈剑始终未参透这把破剑有何意义,他深知师父留下的宝剑,表面破并不是真的破,其中必有他不知道的玄机,隐秘。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必然,也许是注定,以垢心此等弄剑高手,怎会被自己手中剑刮伤自己,可是浅浅的伤口渐渗出血后,垢心明白了这把锈剑的唤醒奥妙。垢心窃喜后忙止住伤口,防止更多的血被吸走,朝剑湖方向飞去。
“师伯如此异动,我要去禀报师父知道。”
“师妹,这是长辈间各自修行的秘密,做为晚辈是不方便干涉的。”估计陆风是没有能力阻止花舞的,虽然已说明其中利害,花舞仍执意要去,无奈下只好随同。
……
“师兄,依花舞的描述垢心师兄意欲何为?”明心道长听过花舞的叙述后向离心道长询问道。
“我三人向来同修同习,若花舞所言属实,必是师兄正在修练什么高深诡异的功法,怕你我知晓,故而如此。”
正在二人猜测之际,垢心突然破门而入,神色得意,掩不住的欢笑进入正殿,“师弟,师妹,果如师父所言,剑湖灵力通达,来日蜀山必将强盛。”看到花舞,陆风在旁,垢心并未多想。
“师兄手臂伤口碍事吗?”
“无妨,小事。”垢心随口的回答,明心便验证了花舞所言属实。
“师妹何以知晓我手臂上的伤?”垢心瞬间明白他的秘密怕是已经不再是秘密,并且泄露。
“师兄,小妹平日不善言词,言少语寡,但此事师兄所为甚为不妥。”明心长袖重甩,背身而立。
“还请师兄释疑。”离心一躬到底,极谦卑地问道。
“师弟,师妹,可还记得师父生前封存的那本禁书?”垢心一语让本就恼怒的明心更加愤怒,“师兄言下之意是正在研习此书?”
“正是。”
“此书内藏妖魅,师父早有定论,师兄何顾置师父之命为儿戏?”
“那是师父危言耸听,如今师兄已得到镇妖吸血剑。”垢心此刻完全没空争辩,只想用事实证明自己是对的,随手亮出一把暗红色重刃战剑,剑身两面有四血槽,隐隐泛起血纹,剑刃锋锐无比,散发出强大的嗜血欲望和无尽的战意,殿中四人被这剑气慑得心头大骇。
“师兄,不可置师父之命不顾,此剑邪而不正,不可再练。”怕那三色道人也没想到,或许是忘记重申重要问题的重要性,要不然重要的事情何必说三遍。而且留下了那五把锈剑离去,实是留下了个大乌龙。
“师弟自己看。”垢心已经不想多解释,丢在离心手中一本书,得意地欣赏手中宝剑。
书名《伏魔剑诀》,其实就是一本剑谱,上面记录了五把宝剑的来历,使用方法和禁忌。“师兄居然擅取禁书,何以监守自盗。”
“师弟莫要如此讲话,免得寒了人心。”离心是不敢看这书中记录的,只顾着批判垢心。
“师兄身为掌门,若不能严以律己,让众弟子如何信服?私自翻阅禁书者,是要被废除全部修为,囚于死牢的。”
“怎么?师弟要囚禁贫道不成?”垢心眼中杀意泛起,心头怒火正在爆涨,简单的反问充满了杀机。
“师兄若肯弃剑封书,此事就此作罢,若不然休怪小弟无情。”离心平日里让着他是在没触及原则的前题下,此刻踩到了他尾巴,还让着那就真得是软弱了。
“二位兄长莫伤和气。”明心从旁劝道。
“师妹不妨一阅剑诀,若我三人能将师父遗留神兵尽数开启,好生习练,何患外敌,届时不止可以光耀门楣,更能除魔卫道,还可以匡扶社稷,救百姓于倒悬,拯万民于水火。”垢心的话触动了明心,也勾起了她对禁书的想法,毕竟只是师父简单的禁令,没有足够的慑服理由,哪里挡得住好奇心呢。
“师兄,不妨看看,若大师兄说得是真的,未必不是件好事。”明心走到离心身旁扯着他宽大的衣袖,那意思是为了和谐,看看再说。
“师妹,师父禁令研习此书必有其道理,我辈不明深理,是修为不够,况当日师父也曾明言,此书内藏妖魅邪灵,不适我正派人氏研习,何以师父方去就置他的话于不顾。”
“冥顽不灵。”垢心终于忍不住,剑指挥动,一道黑芒,一丝血光,离心死在了师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