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忽然变得伤感起来，陆晨与余阳都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像往常一样调侃扯淡。老家伙在桌上用口水画了一个圈，说：
“混沌未开时，当时世间还不是现在的世间，而是一座天地烘炉，阴阳二气不停在其中相互碰撞，在混沌的中央。在混沌的中央形成了一个像鸡蛋一样的浑圆，里面有着一个巨人。这巨人醒来，用一万八千年把这“鸡蛋”横着劈开，那清气上升，成了天，浊气下降，成了地。盘古渐长大，顶天立地，天每加高一尺，地每加厚一尺。盘古就是那个巨人的名字。”
“那个巨人初生时又没有人帮他取名，他怎么知道他叫什么？”陆晨问。
“有的生灵，从天地中孕育，自从一出生开始就知道自己的铭记。”老家伙说道，他认真地盯着二人，“以后你们真遇上了他们，千万要躲得远远的。”
“盘古渐渐长大，身躯顶天立地，天地变成了他的囚笼。而他每天也增高一尺增重一尺，而天被他撑开每日增高一尺，地每天增厚一尺，最终天地日远不再合，等到这时，盘古力竭身亡，左眼化日右眼为月，毫毛成星。吐气成风喘息为云落泪变雨。他身躯倒下，肉体成了山川，骨头成了矿脉，血液成了江川大海。从此天地初开，生命开始绵延。这当中又经历了上万年的时光，人类也只是万物生灵中的沧海一粟，直到公孙轩辕建起轩辕氏，人类才开始大兴。”
“那公孙轩辕是谁？”陆晨问。
老家伙打了个响鼻，对陆晨的打断很是不满，说：“公孙轩辕是谁我当然会说。”
他竖起食指在两人眼前笔画了一圈，“听好了，公孙轩辕是公孙氏的族长，也是人类第一个皇帝。他又教人类将树劈开造起篱笆，将石头磨尖，做成武器，让人类有能力抵御野兽。最关键的是，他是人类中第一个会驱使天地玄妙的人。”
余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何止是了不起，公孙轩辕生而知之，可呼风唤雨。有人说他奉天承运是天神的儿子，出生时不哭不闹，对着天空大叫三声“轩辕”因此得名。他不仅教会族人如何圈养牲畜，开垦农田他推算历法；教导百姓播种五谷；兴文字；作干支，制乐器，创医学。当时人都如野兽茹毛饮血，因为吃了不干净的食物，轩辕氏中有很多族人生病，于是他们去求轩辕皇。公孙轩辕对他们说：我没有能力治好你们的病，但我却有办法让你们不再得病。他上不周山，将天火从天穹引下，从此人类就有了火，既可以烹饪食物，又可以驱赶野兽。”
“不周山在什么地方？”陆晨问。
老家伙摇头：“不知道。传说不周山形为天柱，上接云天，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不过传说上古发生了一场大战，不周山的下半截就被撞毁了，只留下上半截浮在九天之上。在凡间就见不到了。”
两人倒吸一口冷气，要把山撞毁一半这得有多大的力量，而那被撞毁一半还能浮空在天上的不周山更是不敢想像。
老家伙对两人神情十分满意，接着讲道：
“不过，除了当时的轩辕氏，当时还有炎皇神农氏，首领神农相传牛首人身，他亲尝百草，发展用草药治病；发明刀剑犁耙，教民垦荒种植粮食作物；他还领导部落人民制造出了饮食用的陶器和炊具。同样也是了不起的人。而在极北同样还有蚩尤氏，首领蚩尤并没有什么杰出能力，不过得了盘古遗留的血脉，不死不灭，能从山河中借得法力，蚩尤生性残暴好杀，野心也极大，造了很多杀戮。于是轩辕氏与神农氏结成联盟攻打蚩尤氏，一直打到止空山。最后轩辕用他的剑斩下了蚩尤的脑袋，被斩下头颅的蚩尤并没有死，炎帝神农又用地火烧了七天七夜才将蚩尤体内的血燃尽杀死了蚩尤。之后轩辕与神农两氏又在坂泉之野展开大战，三战之后，神农氏被彻底打败，天下既定，炎皇神农遁入山野不知所踪，由轩辕统一天下，像现在的三纲五常，君臣制度其实全源于轩辕皇帝。”
老家伙敲了敲桌子说：“这个故事看上去已经结束了，但实际上才刚刚开始。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像公孙轩辕这样的人物，却只在历史上昙花一现，就消失不见了。”
陆晨说：“也许传说是假的？即使真的有公孙轩辕的人物，那也是被夸大了。否则像这样的事迹，应该像是童谣一样四处歌颂才对。”
老家伙说：“是有这种可能。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死了。那时候纸刚刚产生，又没有史官的职业。这人一死，就没有任何凭证，传了几代人也就淡了。”
陆晨惊道：“死了！如果说他真的生而知之，而且还会法术，谁能杀了他？等等，难道是被亲人背叛，半夜心窝被捅了刀子，或者是被更厉害的人物给寻仇给暗杀了？”
老家伙笑着说：“没有人杀他，或者说只有一个人能杀的了他，那就是老天爷。人都有一死，谁都逃不过老天爷最后的那场瘟疫。但是问题是，这个人族第一个君王，也是第一个会法术的人，当他也接近迟暮的时候，他的脑袋里会想些什么。当他拥有了天下所有，那时他心里如果还有愿望，那个愿望是什么？”
很久不说话的余阳突然抬起头喃喃地说了一句：“他要的是长生。对不对？”老家伙惊异看了他一眼，干咳了一声说：“对，就是长生。几乎每一任帝王都免不了这个调调，公孙轩辕作为第一任皇帝算是给那些之后的继承者开了先河了。公孙轩辕在暮年时候将皇位交给了他的孙子高阳后，就一个人去了北荒寻找长生之秘，再也没有回来。”他指了指这块石碑，说：“我们伟大的轩辕皇帝现在是死是活，我是真不知道，但是，这长生的秘密，就在这块石碑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