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愫水。”莫凌小心地敲了敲门窗，“你没事吧。”
愫水看到镜中的自己皮肤白皙，脸上的毒斑也已经消失，她对着镜子发愣，镜子竟然一时间碎掉。
“为何镜子会碎。”愫水有些惊疑。
“你让我进来呀。”莫凌叹了口气，要不是大哥说要有礼貌，真的就踢开了。
“我没说你不能进来啊。”
莫凌推开门，看见镜子碎成渣子。又看了一眼愫水，她今天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水汪汪的大眼睛，较小高挺的鼻梁。这还是原来那个面黄肌瘦的女孩吗。
“你还以为这镜子是因为你闭月羞花的容貌，然后被震慑的碎了？”莫凌极为挑逗地看着她。
“灵力！”
“早就听说这浣骨散的厉害了。”
“你为何知道这件事。”
“现在满门皆知，为何我不知道。”
“罢了，随他们怎么说吧。”愫水突然跌坐，“为什么我感觉很无力。咽口水都觉得疼。”
“这浣骨散本不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莫凌蹲下来，将愫水扶到床边。一边去解她的外衣，这外衣已经乌黑，散发恶臭，若还是披着，这些毒素定会对身体有伤害。
愫水一躲，不可思议地看着莫凌。
“你干嘛！”
“你爱穿不穿，毒素再度蔓延可不怪我。”
“那你说出来就行了。”
“我……”劳资不是看你不舒服么。莫凌一脸无辜。
“那个，你们现在都在干嘛？”愫水赶紧打破尴尬。
“我们当然在修炼啊。”莫凌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给我说说。”
“不说不说。”莫凌跑出屋，愫水也跟着出去。刚要跑又摔在地上。
莫凌赶紧回身。
愫水看见了莫无。她不想他看见那狼狈样子。就咬牙坐起来。
突然一阵黑雾，围着愫水，莫凌想要去拉她，却被黑雾阻隔。愫水只觉得浑身一轻。
“安无影。”愫水看清他的脸。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霎时间一切恢复如初。
莫无蹙了蹙眉头。
“黑影帮派。”尹宣葶在房顶看着。
“愫水，你和黑影帮派什么关系。”莫无面无表情。
“我不认识他。”愫水也冷冷的说。
“那他为何要帮你。”莫无咄咄相逼。当年黑影帮派杀死了他母亲。
“要是我，我也会帮她的。”莫凌赶紧到二人中间打圆场。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愫水推开莫无，擦肩而过。他冷冷的面庞与她伤感的双眸相映。
何处人面桃花相映红。
罢了，以后这个安无影还是少接触为妙。
“愫水，莫大哥。哟，你小子也在啊。”苏怃然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今早还要练剑呢。”
“你的伤无碍？”莫无问愫水。
“你都这么说了。有碍无碍都要去。”
这一行人在朝霞中渐渐变成几个点，不安分地窜来窜去。紫竹山特有的紫色仙气如薄雾般轻轻笼罩着他们，周庄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人是真，还是梦是真？
“我紫竹山派，行侠仗义，匡扶正义，是众派之首。众弟子当勤勉刻苦，不论资质如何，都要有始有终。”长老在大殿对着众弟子，“下个月有个择盟会，是去是留皆要看这个月你们的付出了。”
话毕，众弟子议论纷纷。
“择盟会又是什么，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上了紫竹山。原来还有这择盟会。”苏怃然扯着水蓝色衣袖。
“择盟会有四步。第一步是过紫竹山林，这个紫竹山是长老的幻境，有执念的人便会困在梦中。剩下来的弟子进行第二步筛选，过地狱门，至于这地狱门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历年来，这万千弟子便只剩下不到百人。这第三步便是挑选师门，紫竹山是一个派系，也是一个纽带，可以说真正的修炼之所并不在此山，而是在此山所在的整个区域。”莫无对此十分了解。
“整片区域？”莫凌有些疑惑，“我看着紫竹山，不就是一座山吗？莫不是在天上？”
“紫竹山分为地域，山域，空域，天域，灵域，还有的一个区域便是穿梭门，这个地方没有谁去过，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个猜测，因为灵域上方似乎还有空间。不过到过领域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如今皆化为天地间的山水暮色了。”尹宣葶冷不丁出现在他们面前。愫水不知为何蹙了眉头。
“姐姐？”苏怃然似乎并不在乎所说的，一把抱住她，“我还在找你呢！”
尹宣葶也摸摸她的头。像是个母亲拥抱着孩子。莫无看到她们也露出笑容。宣葶跟着她也有六七年了。从未见她如此卸下冷峻的面具。
“她很好看么？”愫水喃喃地说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莫凌默默跟着。尹宣葶朝她的背影暗笑。转头对苏怃然和莫无说：“我们一起练剑吧。”苏怃然当然一脸期待，莫无也不好推辞。他不知为何，愫水的突然离开，他心中异样。
“跟着我干嘛。”愫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身后人继续看着风景。
“喂！”愫水转过身。对上莫凌的双眸，一时间竟有些惊慌失措。
“哦，喂是在叫我啊，怎么叫我哥就是个公子公子的，你这偏心也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吧。”莫凌懒洋洋地这下两片竹叶。
上一世，她掩饰她的心意，这一世，是不是应该……
“怎么会呢，我跟你这么亲，凌，哥，哥。”愫水不愿意多思考，跟着心走吧。
莫凌撇撇嘴，这还差不多。正要说话，一阵尖锐的笑声传来。
“落愫水！”
怎么会是，落琪亚和落琪杉。
“两个，废，柴！”愫水冷笑。
“要不我们比比。”落琪杉戾气一拥而上。
莫凌看到愫水的脸色很不好，本来身体便没有怎么恢复。
“我们走。”莫凌去拉愫水，可她却固执地站着。
“走！”他用力地抱起她，无论她如何反抗，“她们二人不过是偷学了什么旁门外道，要不然就是就是有人给她们输入了法力。”后面一句说得温柔。
“落复！”愫水靠在他怀中，一滴泪不争气地流下，莫非是原来身体的灵魂并未消散，竟然会有剜心的痛楚。
莫凌看到她流泪很是震惊，她这个人竟然也会流泪？他看她们的眼神阴冷而黯淡。
“狐狸精，跟她娘一样，看到个男人就投怀送抱。”落琪亚恨的牙痒痒，她无法接近愫水，因为这个男人。
“这个男子好英俊啊。”落琪杉一脸花痴。
落琪亚白了落琪杉一眼。
“没出息，爹怎么说的，我们此次是要来除掉落愫水。而且爹爹耗费了如此多修为，你却还因为一个男子，在这……”
愫水和莫凌已经走远。愫水似乎又陷入了浣骨散的幻境。她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甩给她一巴掌然后忿然离去，她疯了似的大笑。这似乎不是梦，痛得真实。
为什么有情人终不成眷属。因为太多的是是非非，天下大义，家族仇恨。
“我爱你，不惜魂飞烟灭，不惜死在这幻境，只求你陪我一瞬，哪怕只有一瞬！为什么我不能自私一回，为什么我要为了所谓的家族违背自己的心，我没有骗你，没有！我真的爱你啊，我不懂，我不懂啊！为什么！”愫水在梦境里仰天大叫，这些话仿佛说过千百回。
“殇！”愫水迷糊中看到莫凌流汗的脸颊，不由得抱紧了几分，像是个孩子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想要给他看一切的柔弱。
莫凌似乎感觉到肩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蠢丫头。你要流尽一生的泪吗？”莫凌抚摸她的脸。愫水却躲过。
“这个家伙……”安无影的脸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