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龛,紫馨让月玉变了一只藤篮出来,把白色的物体放在里面。月玉好奇紫馨要这个白色椭圆的东西干嘛。
“我觉得这好像是一只鸵鸟蛋。”紫馨说。“在我的世界里,有一种叫鸵鸟的不会飞的鸟,很高很大,生的蛋好像就是这个样的。你看这白色的表面很光滑,稍微有点气孔的纹理,和鸡蛋很像。”
月玉没见过紫馨说的鸵鸟,也没见过能下那么大只蛋的鸟。倒是希白若有所思地望着这只蛋。
“主神,你是想把这只蛋孵出雏鸟来么?”月玉看紫馨把蛋放进自己变出来的藤篮里,挂在墙上。
紫馨拿出手绢擦了擦蛋表面上沾了点污渍的地方,随手就把手绢盖在蛋上。
“怎么可能。蛋生下来就要保持恒定的温度才能孵化,那客商都捡了那么久,这一路就那么扔着,没保温什么的,估计蛋里面早就坏了,臭了不定,连吃都不可能吃,更别提孵化了。”
“不能吃,不能孵化,那要来干嘛?”月玉纳闷。
紫馨白了月玉一眼说:“这你就不懂,这个可以用来做工艺品或是摆设什么的。只要在蛋的底部钻了小洞,让里面的蛋液流出来,再洗干净,往里面装上水,洞口做个木塞堵住,用棉绳编个网兜装着,这样就能变成一个鸵鸟蛋水壶啦!或是在上面画些图案,做装饰品。”紫馨越说越兴奋,眼睛亮闪闪的,“这么大的鸵鸟蛋估计这里没人见过,可是个稀罕物,肯定能卖不少钱。”
看到这样的紫馨,月玉只觉心里苦。它尊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主神怎么变成个掉进钱眼里的德性?不行,要加紧督促主神修炼法术,只要主神熟练掌握法术之后,要什么都可以变,就不会那么财迷了。
打定主意在安之县里做买卖的紫馨,第二天就又回到村里收粮食。村民们得知紫馨帮他们卖粮,都高兴的很,把余粮和去山里采的山货都整理好,用草编的袋子装好,撘在希白宽阔雄壮的虎背上。
希白扭头看着自己光滑丰泽的皮毛上堆着小山似的粮食草袋,眼角抽搐了一下。想它堂堂一只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现在竟然变成驮兽,真是有辱虎风啊。如果用法术,一瞬间它就能把这堆粮食变到千里之外,别说区区安之县这么近的地方。到底是哪个魂淡做的设定,说什么神侍不能用法术代主神帮助凡人,非逼得紫馨把自己这只白虎当赶野猪的打手,拉运粮食的骡马,太可恶了。
希白想归想,却没把背上的粮食堆抖下去。变回白虎原型的希白,本来就有普通老虎的四倍大,加上它天生神力,一次就能把八平村和四稳村的粮食全部背走。收粮收了两天,紫馨和月玉坐在收来的粮食堆上,带着大家的期望,骑着希白回到安之县。
希白变成虎身不好驮着粮食进县城,怕它这儿进,那儿县衙门就张贴启示寻找打虎英雄。紫馨在城外卸下粮食,让月玉进城找孙老头叫板车来拉货进城。
“哎呀!紫馨姑娘,你那么快就把货运来了,是雇了马队帮忙吧,这运费……”孙老头惊喜之余,也纳闷她运粮的速度。
“这次是刚好看到有经过的商队,就顺便帮我们运来了,没花钱。我跟村里的其他人说了,让他们以后攒了山货和粮食就送来你这儿卖。”
“紫馨姑娘,这……太谢谢你了!”孙老头感动的都快哭了。
紫馨刚想说不用谢,就被月玉打岔。
“你要谢就谢我们村里的土地神,紫神大人吧。我们这么做都是紫神大人的安排。喏,给你这个,放家里,有空就拜拜,求紫神保佑。”月玉边说,边递给孙老头,一块紫色的木牌,上面刻着紫神两字。
紫馨一脸莫名地侧视月玉。离开孙老头的摊回他们的临时神龛时,紫馨不解地问月玉刚才那么做是想干嘛?
“什么干嘛,帮你拉信众啊。”月玉理所当然地说。
“月玉,我发现你很有做传销的才能。”紫馨说。
“传销是什么?”月玉好奇地问。
“就是拉人加入非法组织的团伙。”紫馨解释。
“听上去不像好事。”月玉说。
“是不是好事。”
“那怎么能和我比,我让凡人相信你,这样能提升你的法力。你可是主神,这事也上点心好不好,其他主神都比你积极,你可千万别变成紫沉那样,得过且过的神明。”月玉恨铁不成钢地说。
紫馨挖了挖耳朵,觉得月玉现在还有当唐僧的潜质。
“要是紫沉是那种积极的主神,就不会要你这样一只道行才3百年的兔子精做神侍。”走在后面的希白不咸不淡地说。
希白的话让月玉顿时炸了。
“我道行低怎么啦!?你这只臭老虎道行高就只会到处惹祸,当年要不是紫沉收留你,你早被神界禁戒者抓去炼补灵丹了。”
“切,那些禁戒者奈何得了我。再说那补灵丹也不是你这种兔子精能做的,你自愿献身,人家也不要,省的做出来一股兔子味。”希白平时不怎么愿意说话是懒得搭理人,但它一开口,总是把月玉气得直蹦。
在紫馨和月玉、希白在安之县开始另一种生活时,晚他们三天到达的张煜理,也联系到他暗中部署在安之县的属下。
“理王殿下,您失踪的事已经上报皇上了,现在是否立刻通知京城报告你您平安的消息。”负责安之县情报的属下问。
张煜理沉思了一下,说:“我回来的事,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你先调查一下王府内这段时间,有没人莫名失踪,或是离开,所有在我失踪时期内离开王府的人的下落全部都要查清楚,重点是王府的侍卫和护卫队,和他们的家人,在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异动。”
“是。”属下应道,正要转身离开去执行命令,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说,“理王殿下,有消息传来说卫公子的身体不好。”
听到这话,张煜理皱眉问道:“怎么会不好?”
他所知的卫华倚虽然看上去纤瘦单薄,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但实际上使得一手好剑法。要练得这一手,没冬练三寒,夏练三伏的苦功是不行的,就体质来说,卫华倚并非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
“说是这段时间卫公子一直在找殿下,加上所有人都认为殿下您已经……所以,您看是不是能先让卫公子得知……”
张煜理看着欲言又止的属下,冷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你怎么那么关心他?”
属下被张煜理的话吓得跪倒在地,急切地解释:“在下家中是靠卖蚕丝为生,卫家的商社收丝公道,从不压价,有时我们这些蚕农遇到年成不好,还预支来年的银钱给我们,帮我们渡过荒年。在下全家都感激卫家商社,只想能有报答的一天。卫公子是卫家本家的二公子,作为幕僚,对殿下忠心耿耿,这次因忧虑殿下的安危而染病,在下只是想着卫公子若能得知殿下平安无事,必能尽早康复。”
扫了一眼紧张害怕的浑身颤抖的下属,张煜理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扯下坠在上面的绦子扔过去。
“把这个给他,切勿多言,小心隔墙有耳。”
“是,殿下。”属下接住绦子,感激地站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