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神仙,只不过是人类的幻想和世间的泡沫罢了,世上根本没有神仙,可偏偏有些不羁之人却偏偏要修仙,于是便有仙人便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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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呼啸的狂风,疯狂的大雨,冰冷的气息。
村里唯一的大夫,落大夫家——一间破破烂烂的小茅屋里。
茅屋的最右侧,落大夫躺在一张破床上,破破的棉被怎么都显得寒碜。离床的不远处,一个破火炉子还没熄,一瓦罐药正在煮,艳红的火把瓦罐和火炉都映得通红通红的了。
“刷刷刷——”蹲在火炉子旁边的那个女孩儿,落大夫唯一的孩子,大概十四来岁。正埋头仔细地挑着一小碗绿豆子。她时不时皱皱眉头,把好几颗烂掉的豆子捡起来;手上的一串佛珠在不停晃动。
落大夫看着女儿,忽然想起了妻子,忍不住欣慰地笑了。
“爹,你笑什么?是小蕊脸上有灰吗?”女孩挑好了豆子,捧着碗放好,看着落大夫抹了抹苍白。
落大夫半开玩笑着说:“爹爹想起了你娘。真的,小蕊,你刚才的姿势可真是像你娘呢。”
这个被落大夫叫“小蕊”的女孩就是十四岁的小落蕊。小落蕊听了这句话,脸上的喜色不见了。她转身拿起一块干净的破抹布,裹着手,轻轻地掀开装着父亲的药的瓦罐。
小落蕊的母亲名字叫叶秋实,爹父亲的名字叫落春华,两人的名字都是一对儿。在小落蕊刚出生的时候,种在门前的一株小桃树便莫名其妙得枯死了,因此得名为落蕊。可是,因为自己身上带着那么一点点邪气,太容易招来鬼了,母亲便不愿要她了,想把她给扔了或送人,爹爹不同意。叶秋实便离家出走了。
小落蕊因此就被村里人讨厌上了。村里的大人说小落蕊是上天坠落的不祥之女,气走了母亲,还要来害父亲。不过倒是一些孩子喜欢黏着她,想和她一起玩儿,都受到了大人的阻挠。
想到这里,小落蕊就泄气。如果爹爹早点把自己给扔了,现在娘就该回来了吧?这这爹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娘她肯定给爹爹写过信,劝爹爹把自己给扔了吧?爹爹,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爹爹的病很重,重得连他自己这个知名大夫都治不好了,肯定是因为自己吧?小落蕊滴下了几滴眼泪,可怕爹爹担心,她又背过身小心地擦干了。
“小蕊?”落大夫看着小落蕊的动作,有点奇怪,他不放心地用手撑着床,试图坐起来,“你怎么了?”
落蕊赶紧丢下抹布跑了过来,扶着父亲让父亲躺下:“爹,你别起来呀。”
落大夫刮了刮小落蕊的鼻子,微笑着说:“爹爹没事,小蕊——咳咳咳!咳咳咳!”
“爹!”落蕊失声叫了起来,“阿尼陀佛……小蕊先去看看药,您小心点啊!”连忙跑去揭开药瓦罐的盖子看了又看,看药也煮得差不多了,便拿碗盛好,嘟着嘴使劲儿地吹。
落大夫看着落蕊,心里难受得不行。
“都是快死了的人了,何必拖累孩子?”他自言自语地说,“明日让小蕊出去寻个和尚拜师吧……咳咳咳!”
“爹,喝药。”落蕊把一个枕头垫在落大夫枕头下边,让落大夫方便喝药,然后着碗送到落大夫嘴边。
看着爹爹喝完药,落蕊的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要不是自己,爹爹也不会染上重病;瞧瞧,爹爹才四十多岁呢,现在看起来就像七八十岁一样。自己真是个灾星……
“吱吱吱!”
松散的木门吱吱呀呀地响起来,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小蕊,快去开门……这鬼天气,肯定是来求宿的了。”
落蕊急忙推开笨重的木门,一个高大的影子敏捷地闪身进入屋子。
“打扰了!我是……茅山的道士,因下山探查民情迷了路,又恰好遇上这天气……我能否来躲会儿雨?等雨停了我便走。”
“当然可以!……”落大夫咳嗽了两声便连忙应道。
道士端详这落蕊问:“您女儿?名字叫什么?我看气色并不如何呀,似乎沾了点邪气。”
“是……这孩子福气不好。一出生百木便枯,百草便死,几日内还有鬼纠缠,我给她取名落蕊——小蕊,去弄点儿茶水给客人吃。”
“落蕊,落蕊……的确是个好名字,可惜这孩子就是缠了鬼气,难免会有鬼缠着。”
“爹,茶叶都没了。”落蕊端着一个有着缺口的茶杯,“就剩这点了。”
“不妨!来点水便好。”道士连忙说。
“咳咳咳!咳咳咳!”落大夫看着道士,恳求道,“道士,我日子不多了,怕是小蕊……您在明日启程时带着小蕊去寻位师傅可好?或者,我现在让小蕊拜你为师罢……”
道士看着父女两,只好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实话实说,我不是普普通通的茅山道士,我是茅山掌门。今日我只是下山游历,并察觉这儿有鬼气才来这儿查看的。”
“恐怕我现在不能收弟子……”这茅山掌门接着说,“还有五日便是鬼节,你让这孩子三日之内上茅山去寻我罢……”
“这是玉水天石,”掌门给落蕊系上一块玉石般的东西在颈上,“你到了茅山把这个示意便可见我了。”
“多谢掌门。”落大夫看着好心的掌门,忽然仰天一咳嗽,晕过去了。
“掌门,我爹怎么了?”看着掌门把食指按在爹爹太阳穴上不言语,小落蕊急切地问。
“无妨,只是气虚,晕过去了。”掌门从背着的包袱里掏出来一粒药丸递给落蕊,“记住,你爹醒来后给他吃了。”
小落蕊珍惜地接过药丸,感激地说:“多谢掌门!可是我该如何去茅山?”
“靠着你的感觉试试?”道士偏偏卖了个关子。
“雨停了,我要告辞了。小姑娘,咱们三日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