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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谁缘素手试新妆(八)

莫乾睿手上吃痛,又骂了一句无耻,心知这女人恶毒,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被她杀了。匆忙间,突然看见通向内堂那门还开着,便急忙向宗祠的内堂跑去。

莫徵薇紧随其后,那通向密室的入口早已被莫乾睿复原归位,便是身后无人之时,打开此门也要耗费些时间,更何况此时莫徵薇就在身后。莫乾睿心急如焚,招式便有些错乱,顷刻间,身上又多了几处剑伤。

莫徵薇寸步不让,一心想要莫乾睿性命,莫乾睿一招不甚,后背便中了她一剑,莫徵薇趁胜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手下仍不留情,提剑便向莫乾睿心脏处刺去。

眼瞧着莫乾睿将死,只听他吼道:“你可知莫凡音是个傻子?”

莫徵薇停道:“他是傻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乾睿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盯着莫徵薇道:“当然和你有关系。”

原来,这些天莫乾睿都躲在密室内修炼那十方奇招,所以武功精进得飞快。而间歇时莫乾睿也翻了几本莫角寒当年的留书,其中有一段便是写他们去南疆找莫徵薇的事情。没想到,今日能救自己一命。

莫乾睿继续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莫凡音会是个傻子,这几百年来莫家受先祖庇护,家中人哪个不是当世英才,怎么偏生到莫凡音这里就成了傻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天要灭你莫家,自然先灭其种。”莫徵薇此时已敞漏心迹,自己便是要灭了莫家。

莫乾睿道:“我听人言,只有近亲结合,其子女才多半痴傻。”说完,又望了一眼莫徵薇,笑道:“当年,你儿子姬莫声要来莫家的时候,三叔便不同意,当时我还奇怪,姬家和莫家世代通婚,本来已成了规矩,怎么到这里,三叔却不同意了?后来,三叔迫于压力,才勉强答应了这桩亲事想必你也还记得。饶是如此,姬莫声来到我莫家之后,也不受三叔待见,更是处处与之为难,想必姬莫声在家书里也告诉过你了。三叔一向和气待人,却偏偏针对你儿子,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莫徵薇提着剑:“有什么奇怪?他向来与我为难,对我儿自然也是百般刁难。当年若不是他,我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这个家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莫乾睿摇头道:“如今三叔死了,当然随你说他好坏。但这些年,三叔最记挂的可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妹妹!”

“你胡说!他心里只有宋可可那个贱人,什么时候放下过别人!”莫徵薇又将剑进了一寸。

“信不信由你,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三叔为了你,可是费尽了心思。”

莫徵薇此时心里也松动了些,但嘴上仍是不肯轻信:“我有什么值得让他费心的?”

“那个孩子!”莫乾睿小声道。

终于,莫徵薇颤抖起来,像失了魂一般失声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早就死了!”

“若是她还活着呢?”莫乾睿趁势问道。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莫徵薇将剑丢在一旁,像是害怕莫乾睿说出来一般,竟出言哀求。

莫乾睿道:“你不想听,我偏要说。当年你在南疆被骗怀了孩子,三叔他们等你分娩完毕,才将你带回来。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不让家里难堪,他们将那个村子的人杀得一干二净。只有你那个刚出世的孩子,他们几个人都下不去手,伯父和我父亲便将这孩子交给三叔,让他将那小孩儿处理掉。这件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你们都以为三叔将那孩子杀了,但终究那孩子还是活了下来。”

“你说谎,我亲眼见她被丢进井里,又怎么能活?”莫徵薇此时已经全信了。

“信不信由你,那孩子现在就在莫家,你若不信,大可亲自去看。”

“不...不...我不信,怎么会是她!”莫徵薇绝顶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莫乾睿说的是谁,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莫乾睿仍不肯放过她:“你不想说,我便替你说了。那莫梓婕便是你的亲生骨肉,与那姬莫声便是同母异父的亲生姐弟!”

莫徵薇闭上眼睛不愿多想,这四十多年她原以为那孩子早已不在人世,没想到机缘弄巧,她不但活着,还和自己的儿子成了一对。突然,她睁眼盯着莫乾睿道:“还有谁知道此事?”

莫乾睿见他眼中杀机四伏,知道自己的生死便在这个问题上了,高声道:“你若不杀我,此事你知我知,你若杀了我,此事必定天下皆知。”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莫徵薇一伸手,那地上的剑又回到自己手上。

“你真要杀我?”莫乾睿倒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莫角寒将莫家交付到自己手中,却变成这副样子,实在不好交代。

“若只有你知道此事,便先杀了你,若天下都知道此事,那便把天下人都杀光又如何?”

莫乾睿不想这女人竟不上他当,长叹一口气道:“也罢,大丈夫死则死尔。只不过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可否在我死之前满足我一个愿望。”

莫徵薇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莫乾睿道:“三叔临终之时,告诉我说这书架背后藏有一个秘密。”莫乾睿指了指莫徵薇背后那书架,继续道:“但需转动那玉瓶方能得到。我功力浅薄,转不动那玉瓶,四姑你功法诡异,若是能转动那玉瓶,让我瞧一眼这背后是什么东西,我也死而无憾了!”

莫徵薇突然激动道:“难道是十方奇招?”

莫乾睿苦着脸道:“不知道什么十方奇招,三叔只说这里面的东西关乎莫家存亡。”

莫徵薇终于中计,来到那玉瓶前,收回手中宝剑,抬手便去转那玉瓶。可那玉瓶还是纹丝不动。莫徵薇双手运力,又试了一次,也仍旧无能为力。

莫乾睿站在身后暗自发笑,却见莫徵薇又祭出那黑剑,不等莫乾睿制止,便向那玉瓶横斩过去,那左边书架应声而断,但长剑至至那玉瓶时,却再进不到分毫。“噌”的一声,莫徵薇的剑便被弹开,那玉瓶却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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